鯨魚禪師 作品

473 孽畜不讓人過年

這裡頭“吾家農機”並不追求什麼高抽成,因為光農機檢修和維護,再加上油錢、設備錢的供應,就能穩賺。

簡而言之,“吾家農機”客觀上就是個帶有農機4s店功能的業務公會,公會在農村供銷合作會在農忙之前就提前掛牌業務,不同省份不同地區的收割費會有幾塊錢十幾塊錢的來去,就要根據各自的條件來選擇。

供銷合作社的人在報名時間表上簽字蓋章之後,再統一登記到本地縣市的辦事處,遵從先到先得原則。

通常來說,兩江省北部地區的供銷合作社,在農忙時候,駕駛員賺得要比南部地區的多得多,平均一年要超出個三萬來塊錢。

南部相對來說要富裕一些不假,但周邊地區的耕地面積有限,出省作業距離上也要遠,而北部地區可以輕鬆進入中原、海岱、淮西甚至是冀北,可以做到量極其的大。

王熙組織的一次中原省“遠征”,有個夫妻檔連收帶耕的機子,做到逆天的二十二萬業績,目前是兩江省的最高峰,甩開第二名整整十萬。

用王熙的話來說,就是睡覺都在田裡搶收。

這些東西在以前都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有了“吾家農機”,以及背後的農村供銷合作社,幹活的人只需要考慮把活兒幹好,剩下的,根本不用去多想。

久而久之,延伸出來的組織性就相對來說要高一些,統一意見上也容易一些。

這也是為什麼組織罷工又串聯各村農機隊,既沒有引發什麼熱點輿情,也沒有說激化更惡劣的幹群矛盾。

當然之後沙城市政府也派了工作組常駐“吾家農機”就是了,畢竟得預備著姓張的孽畜又突然整個什麼大活兒。

所以在五家埭準備年夜飯的時候,沙城市政府的政研室有個農工小組還在加班,因為正月初八之後,就要拿出初步內容來,關於整合“吾家農機”業務平臺的事情。

要剝離,但不能完全剝離。

強行剝離是不行的,這違反了市場原則,畢竟“吾家農機”規模也不算太大,更談不上什麼壟斷;但是不剝離也不行,太容易左右地區農忙時間段內的農業秩序,除非加大力度投入基層農村的機械化規模,可這就要大幅度提高縣鄉兩級政府的財政壓力。

治理是個高度精力、智力的地方,“吾家農機”無意中打開出來的一個全新市場,僅在兩江省省內,今年農村農機隊就創造了兩億多的市場。

老百姓窮是窮了點兒,但機械收割稻麥,機械耙田犁地開溝挖渠的需求,還是存在的,咬咬牙拿個十幾二十塊錢或者多一點百十來塊,不同家庭多少都有一點兒。

人力的隊伍雖然還有,比如說插秧等等,但都算是比較精細的活兒,插秧機並沒有更省力更省錢。

但是地方政府也算過賬的,最多三四年,如果還是按照現有的家庭年收入增長速度,插秧用人力和機器的費用基本可以拉平,規模越大機器越省。

因為幾個村的農機隊串聯罷工,此事雖說談不上什麼大事兒,但本著防患於未然的原則,沙城市政府給市政府秘書們的任務,就是一個要用很多年的政策,壓縮在了三個月內搞定。

前期調研兩個多月,彙總數據就差點累死人,然後查找年鑑,查找同理相關經驗,大年夜和正月都要加班,實屬正常。

在“亮亮小火車”終於回到遮雨棚的時候,沙城市政府政研室的年輕人正啃著過年的饅頭咬牙切齒加班,詛咒張浩南這孽畜也只敢內心偷偷地詛咒,都不敢說出聲,也不敢抱怨。

鬼知道一起加班的同事裡頭,有沒有跟張浩南眉來眼去的。

像殘疾人教育就業相關事務的,就多得是一年四季跑去找張浩南化緣的,這些人,是同志不假,但信不過。

姓張的心眼兒小,記仇。

而除了沙城市政府,省府同樣一堆年輕人在加班,積壓在他們手裡的資料,包括不限於液晶面板、啤酒產業、茶飲料產業、計算機產業、交通工具產業、農副產品加工業……

全省去年輸入新鮮血液六千人左右,今年冬月開始,其中的四分之三就沒回過家。

上級領導壓下來的任務之重,誰都不敢鬆懈;而外面大企業夥同地方政府動不動搞事,很多事情只要拖著,就是各種老領導、老同志帶著各種強勢部門前來詰問。

沒有什麼好商量,都是催,不停的催。

而其中大部分產業規劃,都跟某個天天玩女人的傢伙有關。

同時,去年輸入的六千個新鮮血液,其中有不小的一部分,都曾經廝混在建康高校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