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劃牆紙 作品

47.苦恨

兩個荷魯斯之子從一旁走來,手拿腳鐐。他們離阿庫多納站得很遠,表情複雜。

其中一人彎下腰,撿起了剔骨軍刀,將它放到了一旁的武器架上。另外一個人猶豫著將腳鐐扔到了阿庫多納腳下。

對場內發生之事毫無知覺的機僕們從圓形決鬥場的預留通道內走出,抬走了塔西佗的屍骸。它們動作迅速且乾脆,不見半點猶豫。

阿庫多納目送他遠去。

片刻後,他帶著染血的雙手回到了牢房之中。

他已經換了一間牢房,荷魯斯·盧佩卡爾親自下的命令。現在,他再次和他的兄弟們聚在一起了,儘管攏共也只有五人,但總比沒有好。

“塔西佗。”阿庫多納對他們說。

其中一人看了過來,嘴角勉強地向上彎曲,做出了一個微笑:“我們固執己見的中士這次又說了什麼?”

“他認為法比烏斯·拜耳有問題。”

“他當然有問題。”另一個人說。“伱看見過他說話時的表情嗎?那混蛋的臉上沒有半點悲傷,他告訴我們每一個人,他試圖讓福格瑞姆活下來”

“如果他真的有他說得這麼好,為何他要背叛?還有這場所謂的‘治癒儀式’。”他的臉孔扭曲了起來。“我要殺了他。”

“我們沒得選,塔維茨。”第一個說話的人如是勸說他的兄弟冷靜下來。“誰都知道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問題,但我們沒得選。就算我們拒絕主動上陣搏殺,荷魯斯也會強迫我們這麼做的。他甚至可能會用鳳凰的命來威脅我們。”

“他已經在這麼做了,維斯帕先已經過去整整十二天了,每一次戰鬥他都在觀看。”十連長索爾·塔維茨陰沉地回答了領主指揮官維斯帕先的話。

“他坐在高臺上看著我們死去,聲音中藏著威脅與惡意,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從前是如此地信任他。”

“我相信這還不是結束,諸位。”副指揮官阿布德蒙略顯沉悶地開口了,加入了談話。

他待在房間的一個角落,站的筆直,彷彿正在進行每日訓練。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不僅被戴上了腳鏈,雙手也被鎖上了鐐銬。

在過去的這些天裡,他襲擊了所有他見到的荷魯斯之子。他本該被懲罰,但荷魯斯的狼群被他們的主人下了命令,於是阿布德蒙所受到的唯一懲罰便是戴上另一個鐐銬。

荷魯斯甚至在決鬥場內公開稱讚他很有勇氣,表現得一如往常般親和溫暖。

對此,阿布德蒙的回答是當著荷魯斯的面對他發出一陣不屑且鄙夷的冷笑。

“這當然不是結束,這只是開始。我在回來的路上觀察了一下舷窗,復仇之魂號正在移動。你們認為他們要去哪?”阿庫多納說道,轉移了話題。

他其實並不想在這個時刻開口談任何事,但他必須以身作則——一如福格瑞姆曾教導過他們的那樣,當危難來臨,如有能力者不挺身而出,與逃跑又有何異?

帝皇之子內沒有逃跑的懦夫。

“我想不出答案。”維斯帕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