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劃牆紙 作品

68.黑暗遠征(二,新兵入伍)

 重一點就重一點吧,它足以讓一名戰士在戰場上變成徹頭徹尾的殺戮機器。

 但是,在此之外,他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是的,沒錯,奧特拉瑪的捍衛者!”

 西卡留斯趕忙讓開了路,他不知道這是誰,但已經猜出對方一定是位牧師——而且,從這幅打扮來看,他多半是剛剛從某場哀悼儀式上回歸。

 “你是來這兒幹什麼的?”強壯的牧師毫不客氣地問,語氣近乎有些粗暴。

 西卡留斯挺直胸膛,碰撞腳跟,就以回答長官的語氣回答了他的問題。

 “報告!我是前來向伊代奧斯連長述職的!他要求我在授甲儀式完成以後來此見他!”

 “噢,所以你就是那個來自塔拉薩的貴族小子?”

 “我叫卡託·西卡留斯,長官!”

 “我不是你的長官,我叫賈德,賈德·克勞塞爾,是第四連的牧師。”

 他說著,卻忽然冷哼了一聲,接下來竟然以一種西卡留斯相當熟悉的語氣質問起了他。

 “你志向為何,新兵?!”

 “燭炬帝志!”西卡留斯如條件反射般地吼出了這句話。

 他好幾秒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尷尬,卻也察覺到了這位牧師身上的某種烙印——而後者也沒有隱瞞,很快便露出了一抹粗糲的冷笑。

 “是的,我曾經在新兵營內擔當教官。”他平靜地說道。“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和我來,西卡留斯。”

 他轉身推開黃銅大門,那兩扇沉重的門扉本不該這樣被他如此輕易地打開,但西卡留斯聽見了某種機械運作的聲響,也看見了克勞塞爾按在門扉上的雙手處隱隱散發出的白色光芒。

 於是他明白,這扇門大概有某種隱藏起來的審查機制,只有通過這審查的人才能簡單輕鬆地在門內機械的幫助下打開門.

 他收斂起自己發散的思緒,快步跟上了克勞塞爾。

 牧師走起路來雷厲風行,步伐既快又大。西卡留斯不得不打破自己慣有的步態,如此才能緊緊地跟上他。這不是個輕鬆的活計,因為第四連的駐地非常複雜。

 它是一種糅合了建築之美與複雜機械的綜合造物,就拿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大廳來說吧,西卡留斯匆匆一瞥,目測出它大概有二十多米左右的高度。

 神聖的雕刻著帝皇面容的彩繪玻璃和各類榮譽旗幟飄蕩在了一起,第四連昔日取得的榮譽都在這大廳的頂部與模擬出的陽光一同飄揚。

 然而,足足十三個被安置在牆壁各處的快速移動裝置卻模糊了這種神聖性,到處都有人來來往往,上上下下,這座大廳忽然就變成了某種類似於中轉站一樣的建築

 而且這裡不僅有阿斯塔特,大廳內除去第四連的戰鬥兄弟們以外,還有維修工人,裝卸工人,機僕甚至是手捧鮮花的平民,就連孩子都有不少。

 他們會纏住沿途看見的每一個極限戰士,牧師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於是他的步伐變得更快了。

 不過,除去應當吵鬧一點的孩子們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安靜。他們讓大廳擁有了一種有序的嘈雜,這是由尊敬和共同理解釀造而成的小小奇蹟。

 西卡留斯必須承認,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令人著迷的景象,也是頭一回真的進入某個連隊的駐地。

 他幾乎都有點心潮澎湃了,如果克勞塞爾沒有忽然轉身掐住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地推往某扇門扉的話。

 “差點走錯路。”牧師咕噥道。“該死的,今天怎麼人這麼多?”

 “開放日,牧師。”一個路過他們的極限戰士說。“別忘了這件事。”

 “誰說我忘記了?!”克勞塞爾朝他咆哮。“注意你的言辭,烏列爾·文崔斯!你和這個蠢兮兮的小子比起來強不了多少!”

 “畢竟我只早他三個月進入第四連.”被稱作烏列爾·文崔斯的戰鬥兄弟。“而且還是和您一起進來的,克勞塞爾教官。”

 他敬了個禮,相當愉快卻又不乏同情地朝著西卡留斯眨了眨眼,然後便消失在了人海中。西卡留斯記住了他的臉,但也還是想回頭看看他要去哪,而牧師沒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