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入 作品
第84章 隔壁家的雞肉
話是那麼說,該愧疚還是會愧疚。
夏冰習慣的將問心石往識海深處埋了埋,接著給探索秘境的小夥伴發了個符籙道歉表示自己不去了,才向著燕白浪的洞府飛去。
*
“獸魂試煉?!”
來到燕白浪面前的夏冰被她聽到的命令給驚呆了。
夏冰難以置信的看著燕白浪。
自然,夏冰是不知道獸魂試煉的內幕的。
作為一個普通的萬獸堂弟子,夏冰僅僅知道,在萬獸堂的中央的獸魂塔下鎮壓了一隻來自上界的兇獸魂魄,只要進入塔中通過試煉,吞吃掉獸魂的一部分,功力就會有巨大提升,這也意味著獲得了掌門資格。
因此在弟子中,獸魂試煉也叫做“繼承試煉”。
能參加這個試煉,基本被默認為掌門的繼承人了。
夏冰和其他被騙去試煉的弟子並不知道,即使通過了前面的試煉,最後吞下一點點獸魂,一千人裡也難以活下一個,是純粹的賭命遊戲。
本來上上任的掌門好不容易通過《萬獸決》解決了這個賭命遊戲,但由於她的被害,《萬獸決》的丟失,這個賭命遊戲要再次開始了。
而這一任的掌門甚至還另有打算。
燕白浪審視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弟子們,像是端詳餐盤裡的魚一樣。
“這並不是試煉的全部,”燕白浪將這群弟子帶到了獸魂塔下,似乎像是平時一樣冷漠但有夾雜點關切的語氣說道,“你們是我們萬獸堂最精英的弟子,為了這次仙法大賽,才破例讓你們進入獸魂塔——”
聽他那麼說,幾個叫來的弟子們依然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
哪怕因為仙法大賽破例進行獸魂塔,也說明他們得到了掌門的看重啊!
畢竟這可是傳承的獸魂塔!
“你對得起這份信任嗎?”問心石的聲音又在夏冰腦海裡響了起來。
可這一次夏冰沒有將它埋起來。
雖然她有自覺在天靈派的指導下騙取了掌門的信任,但她一直覺得這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罷了,卻沒有想到,掌門會信任她到讓她進入門派傳承之地的程度!
往日的一分愧疚變成了十分。
尤其是本門的《萬獸決》還在她的儲物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愧疚的原因,夏冰在進入獸魂塔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那藏著《萬獸決》的儲物袋有點發燙。
*
在萬獸堂的掌門用自己門派的門人實驗突破方式的同時,天靈派的掌門也在用弟子的血實驗著一種新的功法。
“差不多可以試試看了呢!”
周誨如此說道,滿意的看著自己對面的身軀。
那是另一個“周誨”。
他看起來特徵跟周誨差不多,銀色的頭髮,玉色的皮膚,但年齡明顯小很多,看起來只有三四歲左右,而且頭上長著一對巨大的山羊羊角。
這是用周誨的靈力和宇文軒的心頭血捏出來的。
周誨既然決定試驗饕餮的傳承功法,那什麼都比不過親身體驗一遍最強,只要將那個功法循環一週,他應該就可以理解兇獸傳承的關鍵,以及對他的弟子有什麼影響了。
周誨在怎麼修行方面,一向都是實踐派。
他說做就做,在捏好了身體以後,周誨的整個身軀變得半透明,附身到了那幼小的身軀中,然後那身軀睜開了銀灰色的眼睛——
“好餓。”
這是周誨使用這個身體的第一感受。
雖然在使用這個身軀之前,周誨就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因為這個飢餓感受而吃了一驚,甚至有點後悔:“軒兒一直忍受著這種飢餓嗎?”以前也許不應該阻止他吃東西的……啊,當然,想要吃掉書瀧這件事例外,想都別想。
而在感到飢餓後,周誨第二個感受是:“好香。”
到處都是食物的味道。
面前案几上的茶水很香,案几很香,地板很香,甚至自己的身體都很香……不如說,自己的身體是最香的,吃下去可以增長几百倍的修為的感覺。
周誨明白,這應該是饕餮對於周誨力量的感想。
作為最貪吃的兇獸,它即使對遠強於自己的渡劫期的力量也只有垂涎,沒有怕的。
不過這到底是宇文軒的心頭血,因此周誨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帶著親厚和依戀的意味,甚至將食慾給徹底壓了下去。
周誨覺得有點欣慰,覺得孩子還算懂事的感覺。
雖然他這麼一想,就通過心頭血,感覺到了另一個被打上了標誌的存在。
倒不是周誨的洞府中,而是更遠的地方。
以來自饕餮的本能,周誨可以感知到,那是一隻獵物,打上了饕餮標記的獵物,旨在告訴自己的同族和其他兇獸:
這是我的食物,不許任何人動手!
“這小混蛋不會給書瀧身上打了這種標誌吧!”周誨皺起眉頭,向著標記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經告訴他師弟不能吃了……”
然後就是周誨,也呆住了。
宇文軒打標記的那個“獵物”,並不是他的五師弟路書瀧,也不在天靈派之內,而是在更遠更遠。
雖然以凡人而論,那不是眼睛可以看見的地方,甚至不是一兩天能走到的地方,但以渡劫期的神通,周誨很輕易的確定了標記的位置:
萬獸堂。
而且是萬獸堂中心的獸魂塔。
周誨使用著千里目的神通,可以看見獸魂塔裡一片血色,還打上了狩獵的標記,現在進行時的那種。
也就是說,他家的孩子不僅給領居家的“雞”打上了自己的標識,現在還跑過去了。
哈,不會吧?!
還想說這段時間他挺乖,結果那小混蛋跑到隔壁去偷“雞”了?!
明明叫他在洞府中休息的!
而且隔壁家的“雞”養了幾千年吧?那小混蛋到底什麼時候盯上那隻“雞”的!
他這輩子也就兩百多歲,不會是從他懂事就在打人家的“雞”的主意吧?!
周誨站起身來,顧不得演練功法,向著萬獸堂的方向飛去。
在離開前,他沒忘記從山門前的桃樹上折下一根桃樹枝來。
最粗最長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