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隱山 作品

第 224 章 見證

於是轉而說道:“很久沒摸狙,我想去靶場練幾天。”

狙擊槍的靶場不在室內,在野外有專門闢出的露天靶場。

男人微微側臉,眼尾冷漠:“想去就去。”意思是問他做什麼。

“你要來嗎?”影山步邀請道。他對之前琴酒不相信他的狙擊水平耿耿於懷,不過轉念一想,開掛也不代表自己的真實水平,就算能打一萬米也沒什麼意思,“……算了。”

琴酒毫不客氣地拒絕了:“我沒空。”

影山步誠心誠意地感慨道:“你為什麼會一直這麼忙?這是你的常態嗎?”

身側的男人微微晃了晃杯中液體,淡淡道:“習慣了。如果沒事做才更難受。更何況,這些事情也算不上棘手,只是重複。”

無盡的重複。

組織成員依照任務計算報酬,琴酒也不例外,然而他早已不在乎所謂報酬,因為樁樁件件的任務像他與生俱來的日常一樣排滿了每一天的時間,如同吃飯呼吸一般自然地按照規劃行動,沒有任何意外。

或許唯一的意外是影山步。

他轉頭看去,發現青年正在把玩他的髮尾,手很欠地編了一小節麻花辮,額角一跳,把手裡的半杯威士忌遞過去。

影山步一愣:“我不能喝。

琴酒冷冷道:“我知道。讓我看看你喝醉了什麼樣,到時候去美國要進大量社交場合。

“…… 影山步忽然想起這一茬,更頭疼地意識到赤井秀一知道他酒量不好,那到時候還得繼續裝菜雞。

威士忌混合著麥香與刺鼻酒精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影山步嘆了口氣,接過去一飲而盡。

於是琴酒便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几分鐘之內臉頰便泛起緋紅,眼眶溼潤,慢吞吞地說道:“看到了吧。

“亞洲人的基因很容易上臉。 琴酒客觀地點評道,“起來走一走。青年便聽話地站起身,停了一會才邁開步伐,結果第一步就踩歪了,身體往茶几上坐倒。

琴酒額角一跳,眼疾手快地把放在桌上的酒瓶拎起,另一隻手攬住醉鬼的腰部讓他不至於真的坐下去,心中生出後悔。

影山步的確在他面前不撒謊,說不能喝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喝。威士忌杯的容量一般是shot的兩倍,琴酒喝剩下半杯給他,恰好也就是1shot,正符合了影山步說的上限。

但琴酒現在懷疑影山步的上限如此只是因為這是外邊銷售的最低份量,恐怕實際上一滴都沾不得。

怎麼會這麼菜。

然而這是他自己的要求,現在只能給自己收拾爛攤子了。

琴酒攬著人的後背讓影山步坐回沙發裡,站在原地低頭問:“意識還清醒嗎?

青年抬頭看著他慢慢點了點頭。

男人忽然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事。

這樣當然也沒辦法回去了。

“你就睡這吧。 琴酒把酒瓶提起防止打翻,結果沒想到衣服一把被人抓住。

青年根本不放手,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睡沙發。

“…… 琴酒走脫不得,咬牙切齒道,“放手。

但青年卻抓著他的衣服借力起身,然後搖搖晃晃地往樓上去,結果兩節樓梯就絆倒在地,但毫不放棄,手腳並用地消失在樓梯拐角。

男人站在原地隱忍了半晌,理智在把人踹出去和留他一命之間來回橫跳了半天,終於選擇把手中握緊的酒瓶放回櫃子裡,然後上了樓。

因為樓上響起了水聲,如果影山步在他的房子裡淹死,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浴室門半掩,裡邊響起的是淋浴的灑水聲,讓琴酒想道,還好,不至於淹死。

結果等他打開門,就發現在玻璃的淋浴間內,青年靠牆坐在地面,水流自頭頂潑灑而下,澆得渾身溼透。

關鍵是一件衣服也沒脫,整個人就像是被暴雨澆頭一樣,衣服吸飽了水緊緊貼在身上,長得有點礙眼的頭髮一縷一縷地搭在臉上。

室內沒有一點水蒸氣,於是琴酒明白影山步開的竟然是冷水,怪不得臉色沒有那麼紅了。

他抑制不住地冷笑一聲,一把拉開玻璃門,伸手關掉水龍頭。

影山步好像忽然醒了,有點瑟瑟發抖地仰頭看到站在身前的琴酒,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渾身溼透,遲疑地嘗試求饒道:“我錯了……?

“你還知道錯? 琴酒咬牙切齒地說道,“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