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9章 發情期










他此言一出,空氣有了片刻凝固,連路遠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尷尬,更何況利文這隻當事蟲,他臉色肉眼可見難看了一瞬,聲音陰沉道:“尤斯圖,我們是同一個雄父,難道不算兄弟嗎?”









尤斯圖卻嗤笑了一聲,譏諷勾唇道:“如果按照雄父來算,那您的兄弟可太多了,足足有四十多個呢……例如您身旁的那兩位?貢赫德拉家族子嗣單薄,看來是無法享受與您一樣的榮光了。”









薩利蘭法實行一雄多雌制度,多數情況下蟲崽姓氏都跟隨雌父。









尤斯圖的雄父生性風流,雖然明面上只有蟲帝一位雌君,但私下裡卻情蟲無數,接二連三往外蹦了不少私生子嗣,利文就是其中最受寵的一個。









他不僅繼承了雄父的風流基因,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同父兄弟都不放過。利文身旁的那兩名亞雌和雌蟲,多多少少都和他沾點血緣關係,不過很顯然,他最想得到的還是尤斯圖這個棘手的獵物。









尤斯圖看利文一眼都嫌多,語罷直接對路遠道:“我們走。”









路遠一直在旁邊吃瓜看熱鬧,聞言反應過來,連忙跟上。然而利文卻不肯善罷甘休,在尤斯圖擦肩而過的時候直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咬牙切齒道:“尤斯圖,你不覺得你剛才的那番話對我太冒犯了嗎?!”









他大抵剛剛才和身旁的兩名雌蟲滾完床單,身上濃厚的信息素味道還沒來得及散去,普通雌蟲聞了最多渾身燥熱,對於尤斯圖這種瀕臨發情期的雌蟲來說卻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足以令他蟲化失控。









尤斯圖聞到利文身上的信息素,腦海頓時一陣暈眩,連身形都晃了兩下。他眸色血紅地看向利文,聲音冷冷斥道:“鬆開!”









利文是情場老手,見狀很快發現了尤斯圖的異常,目光放肆打量著他的身軀,冷笑道:“怪不得跑來逛情趣店,原來你的發情期快到了,尤斯圖,何必裝得如此清高,如果你寂寞空虛的話,隨時過來找我,我的床上永遠給你留一個位置。”









語罷又笑著補充道:“當然,你的那個殘廢弟弟也可以。”









尤斯圖聽見“殘廢”兩個字,臉色難看至極,頓時被怒火衝昏了理智,舉起拳頭就要朝利文打去。路遠見狀瞳孔微縮,下意識上前攔住了他,壓低聲音皺眉道:“尤斯圖,你冷靜一點,毆打雄蟲是要進審訊室的!”









路遠以親身經歷總結出了一個經驗,那就是雌蟲毆打雄蟲佔不到任何便宜,尤其利文的血液純淨度似乎不低,尤斯圖如果真的一時衝動揍了對方,肯定會被軍部帶走關押的。他是滾刀肉無所謂,但尤斯圖卻不該進那種地方。









尤斯圖聞言紅著眼睛看向路遠,眸底血色愈深,胸膛起伏不定,咬緊牙關問道:“難道雌蟲就該受此侮辱嗎?!”









路遠一怔。









利文剛才被尤斯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見路遠出手阻攔後,又放下了心。他聽見尤斯圖的話,嗤笑出聲道:“尤斯圖,這可不叫侮辱,而是恩賜,外面不知道多少雌蟲想被我撫慰呢,你該感到高興才是。還是你的朋友聰明,知道雌蟲毆打雄蟲是大罪,和他多學學吧。”









尤斯圖聞言控制不住咬緊了牙關,唇齒間都是一片血腥味,卻又偏偏不能把對方怎麼樣,就如路遠所說,他如果在這一秒動手,下一秒立刻就會被關進審訊室。









利文語罷又看向路遠,覺得這隻“雌蟲”實在漂亮而且識時務,挑眉笑問道:“你說是不是?”









尤斯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了,他硬生生忍下這份屈辱,正準備帶著路遠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下一秒路遠卻忽然轉身,反手一拳直接把利文揍倒在了地上:









“是你媽個頭!"









路運毫無預兆出手,所有蟲都沒反應過來,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利文就像滾地葫蘆似的在地上滾出了數米遠,把他身旁的兩名雌侍嚇了一跳。









路遠原本已經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以後再也不用暴力解決任何問題,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雄蟲的無恥程度。









利文被他硬生生揍掉了一顆牙,面色痛苦地捂著臉,爬都爬不起來了。









那名亞雌見狀嚇得花容失色,指著路遠又驚又怒道:“你你你……你瘋了!雌蟲毆打雄蟲可是大罪!”









“是嗎?”









路遠目光如寒潭般深不可測,聽不出情緒地道:“不過很可惜,我是雄蟲。”









他破例承認一次,就當為了身後那名受辱的雌蟲。









路遠還是改不了打完架就跑的習慣,語罷趁著周圍的蟲都沒反應過來,直接拉住狀況不太對勁的尤斯圖往外走去,大步離開了商場。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漆黑一片,和燈火輝煌的商場形成了鮮明對比。路遠找到他們停在路邊的飛行器,直接和尤斯圖坐了上去,出聲催促道:“我們快點走。”









免得那幾只蟲追上來了。









“……”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沉重的呼吸聲,尤斯圖低頭趴在方向盤上,身軀緊繃顫抖,後頸金色的蟲紋隱隱在閃著光,連帶著那一片皮膚都滾燙得猶如紅炭,看起來狀況不太妙。









路遠見狀一愣:“尤斯圖,你怎麼了?”









尤斯圖沒有說話,沉沉喘了一口氣,在昏暗的光線中艱難抬頭看向路遠,只見他銀色的頭髮早已被冷汗浸溼,上挑的眼尾暈紅一片,整齊的軍裝釦子不知何時散開了幾顆,白日裡的那份冷冽禁慾一瞬間蕩然無存:“閣下……”









他罕少如此不帶任何譏諷意味地稱呼路遠,蒼白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聲音低低,近乎難堪地吐出了一句話:“我的……發情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