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97章 拉扯










法厄斯身形更僵。









許岑風輕笑一聲,最後還是回到了原位。他重新吻住法厄斯,一手攬住對方的腰身,一手輕揉著對方,彷彿要撫平上次留下的疼痛,聲音模糊不清:“我還是更喜歡這裡。”









法厄斯已經快被他親虛脫了,他無力仰頭,就像岸邊擱淺的魚兒,斷斷續續道:“該死……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碰這裡……”









他感覺很難受,胸口又癢又漲。









許岑風片刻後終於停了手,因為已經有些揉腫了。他親密抵著法厄斯的鼻尖,說話時唇挨著唇,每說一個字都會接吻一次,終於迴歸了剛才的正題:“首領,把多羅和多奇換回來吧。”









法厄斯冷冷挑眉:“你在和我談條件?”









許岑風不言不語,只是握住法厄斯的手腕,低頭在他掌心處落下了一個吻,後者頓時呼吸一窒,心裡癢得像有貓爪在撓。









真要命……









法厄斯注視著眼前這隻漂亮得不像話的雄蟲,幽綠的瞳孔深處燃起了兩簇野火,他不知該做些什麼才能發洩這種名為佔有慾的東西,捏住許岑風的下巴毫無預兆回吻了過去。他的吻技生疏而又野蠻,不帶半點技巧,頗有幾分剛才在擂臺上殊死搏鬥的氣勢。









許岑風剛才輸了一局,現在總不會再輸。他耐心回應著法厄斯毫無章法的啃咬,帶著春風化雨般的柔和,最後擁著對方一起倒在沙發上,糊里糊塗滾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視線天旋地轉……









外面的士兵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首領忽然把門打開一條縫隙,聲音沙啞的讓他們把多羅和多奇替換上來,然後就砰一聲關上了門。









彼時許岑風正在浴室洗澡,他擦乾頭髮從裡面走出來,結果就見法厄斯正靠在桌邊抽菸,對方身上的軍裝襯衫欲扣不扣,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胸膛,下身是一條黑金色的軍褲,精壯的腰身被皮帶束得線條分明,野性而又不馴。









窗外夜色降臨,一片茫茫無盡的墨藍,就像失足者溺斃大海深處時看見的最後一抹顏色。









法厄斯指尖夾著煙,閉目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鋒利的眉頭緊緊皺起,彷彿遇到了什麼解不開的難題。









有那麼瞬間,許岑風的記憶甚至產生了錯亂,只覺得眼前的情景隱隱與上一世重疊,他們仍是針鋒相對的“死敵”,而法厄斯正為自己的疏離與排斥感到煩躁不安,像往常一樣獨自在角落裡抽菸。









寡白的煙霧升騰而起,最後又逐漸淡於空氣,就像他們前世無疾而終的故事。









許岑風定了定心神,徑直走到法厄斯面前,伸手抽走了對方指尖的煙霧,他對這隻性格冰冷殘忍的雌蟲說話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像一片靜謐的藍湖:“怎麼又抽菸?”









法厄斯睜開狹長的眼眸,一動不動盯著許岑風,不知為什麼,並沒有說話。









他有些不大高興。









大概是因為他又破了例的緣故。









從法厄斯第一次見到許岑風開始,他似乎就為面前這隻雄蟲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了許多規則,貪婪卑鄙的北部蟲族可不應如此。









許岑風實在太瞭解法厄斯,瞭解到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內心,他想起自己剛才在浴室裡聽見的動靜,俯身將法厄斯抵在桌邊,低頭輕輕吻了他一下:“抽菸對身體不好。”









法厄斯把多羅和多奇重新換回來,已然做出了讓步,雖然只是一個極其微小的舉動,但對他來說已經難能可貴。









許岑風總會慢慢改掉對方性格里的那一絲殘忍,他很有耐心,一點也不著急,並且想給法厄斯一些誇讚和獎勵:“想洗澡嗎?我幫你?”









於是法厄斯剛才還萬分糟糕的心情詭異般被哄好了,他攥住許岑風的衣領迫使對方靠近自己,不動聲色挑了挑眉:“你很喜歡幫別的雌蟲洗澡嗎?”









語氣細聽有些危險。









許岑風微微搖頭,似乎有些無奈:“只有你。”









他墨色的髮梢還在往下滴著水,愈發顯得皮膚白淨,眼型是清秀的杏仁形,睫毛鴉羽般濃密,唇色很淺,笑起來極是好看,吻起來更是柔軟。









許岑風認真注視著法厄斯,指尖溫柔摩挲他的臉頰,低聲道:“你是不一樣的。”









真誠永遠是終極必殺技,哪怕法厄斯一貫討厭雄蟲,這個時候也沒辦法陰陽怪氣起來。他只感覺被許岑風撫摸過的半邊臉都酥酥麻麻的,鼻翼間充斥著對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竟然因為這隻雄蟲嘴裡的情話感到愉悅起來。









但他最後還是嗤笑道:“只有三歲蟲崽才需要你的幫忙。”









法厄斯語罷推開許岑風,轉身朝著浴室走去,他後頸金色的蟲紋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發情期。









他不敢和許岑風一起洗。









他還沒有做好被雄蟲這種生物標記的準備,起碼現在沒有。









於是法厄斯只能站在花灑下方,一邊沖洗身體,一邊煩躁思索許岑風到底勾搭過多少隻雌蟲才會這麼遊刃有餘。









真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法厄斯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目光不經意一掃,結果發現許岑風正獨自坐在床邊處理傷口,只是因為單手操作,紗布總也纏不緊,看起來難免有些笨拙。









法厄斯半個小時前就準備打電話叫醫生過來,但許岑風怎麼也不同意,說只是皮肉輕傷,沒必要勞動醫生,生活方式低調得一塌糊塗,根本不像一隻雄蟲。









法厄斯走上前在床邊落座,直接把許岑風受傷的那隻手拉到了自己面前,擰眉幫對方把紗布纏好,竟也包紮得十分整齊。









許岑風一直很有禮貌,見狀目光柔和了一瞬:“謝謝。”









法厄斯掀了掀眼皮:“你打算怎麼謝?”









法厄斯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許岑風聞言竟真的思索了起來,最後伸手將他拉到懷裡,修長的指尖摸了摸他後頸滾燙的蟲紋,笑著問道:“標記?”









法厄斯身上只穿著一件純黑色的睡袍,胸膛半露,根本擋不住什麼,他捏住許岑風的下巴,眼眸暗沉,聲音饒有興趣:“你想標記我?”









許岑風竟也沒有否認:“不可以嗎?”









法厄斯嘁了一聲,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被雄蟲這種生物標記,太恥辱了。但面前的許岑風實在過於特殊,以至於他並沒有直接開口拒絕,而是低頭在對方淺色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一抹屬於自己的印記,這才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許岑風道:“你的血液純淨度只有35%,可沒辦法標記我。”









語氣細聽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可惜。









法厄斯是s級王蟲,只有血液純淨度在45%以上的雄蟲才能標記他,許岑風35%的血液純淨度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