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09章 催婚










說不清為什麼,韋瑟上將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盯著那隻瘦小黢黑的雌蟲崽子看了半天,詫異詢問法厄斯:“這隻蟲崽是誰?”









法厄斯聞言下意識看向許岑風,卻見對方並沒有看自己,只好收回視線隨口解釋道:“這隻雌蟲崽子是拉古納拍賣場裡的罪奴,許岑風看他可憐,就買了回來。”









法厄斯沒說的太詳細,畢竟阿古的身份現在還沒確定,萬一鬧得空歡喜一場就不好了。









許岑風摸了摸阿古的頭髮,低聲道:“不可以沒禮貌。”









阿古低頭玩球,也不吭聲。









許岑風無奈笑了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韋瑟上將解釋道:“抱歉,阿古才十三歲,還有些沒定性。”









韋瑟上將聞言面色頓變:“你說他多少歲?!”









許岑風:“罪契上寫的應該是十三歲,怎麼了?”









他話音剛落,只見韋瑟上將忽然情緒失控的一把將阿古拽了出來,他不顧阿古的掙扎撕咬,直接掀起對方的後背衣服查看,卻發現肩胛骨處有一塊紅色的斑痕,當即呆在了當場,喃喃吐出了三個字:“烏古茲……”









法厄斯詫異挑眉,沒想到韋瑟上將居然這麼快就確認了阿古的身份:“烏古茲?他不是十幾年前就夭折了嗎,怎麼會是這隻雌蟲崽子?”









韋瑟上將卻激動反駁道:“不!烏古茲他沒有死,他只是走丟了!你看,他後背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連眼睛顏色和年齡都是一樣的!”









失蹤多年的幼子一夕之間忽然回到身邊,韋瑟上將眼眶都紅了,他雙手顫抖









捧著阿古的臉,越看越覺得熟悉,分明和佐格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一把將他緊緊抱入懷中,語無倫次道:“烏古茲……我的烏古茲……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雌父終於找到你了……雌父終於找到你了……”









這名身經百戰的將軍此刻聲音滿是懊悔痛苦,還有無盡的自責。當初他選擇了帝國,卻任由阿古在外流浪,這麼小的年紀就滿身傷痕,十三歲的年紀瘦得看起來只有七八歲,也不知在外受了多少苦。









同為兄弟,阿古本該和佐格一樣被寵得錦衣玉食,現在卻淪落到拍賣場被當成奴隸使喚,讓人不禁感慨命運無常。









不知是不是因為血脈相連的緣故,阿古此刻破天荒安靜了下來,並沒有掙扎。他歪頭好奇打量面前這隻抱著自己哭泣的中年雌蟲,一手緊攥著自己的玩具球,一手給韋瑟上將擦了擦眼淚,然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









“吼~”









不兇,也不狠,更像是單純的好奇,好奇他為什麼要哭。









韋瑟上將見阿古給自己擦眼淚,又是一愣,剛才失控的懷抱終於鬆懈了幾分力道。他捧著阿古瘦黑的臉頰,抵著阿古的額頭,紅著眼眶哽咽低語:“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法厄斯對於親情方面似乎天生就沒有任何感觸,他看見眼前這一幕,不知在想些什麼,冷峻的眉頭無意識皺起,最後偏頭看向了別處。









只有許岑風知道原因。









法厄斯小時候其實也是隻野蟲崽子,他的雌父很早就戰死沙場,雄父直接轉投了別的雌蟲懷抱。上一任首領見他是王族宗親裡難得的s級雌蟲,就帶到了身邊收養,否則也不會有今天。









法厄斯自己就無親無故,他看見別人團聚的時候,不僅不會因此感動,反而會覺得煩躁不安。









因為那樣東西他沒有。









他沒有,所以也不喜歡別人擁有。









他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有血親這種東西,但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真的有過一隻蟲崽……









許岑風只能替他圓場,走上前低聲著安撫處於悲痛中的韋瑟上將,許久後對方才終於平復心情。









韋瑟上將從地上站起身,懷裡緊緊抱著阿古,一刻也不肯鬆開手,彷彿是怕失而復得的蟲崽子又丟了。他定了定心神才看向許岑風,言語中帶著感激:“閣下,如果不是您把阿古從拍賣場帶回來,只怕我根本沒辦法找到他,多謝您。”









許岑風其實更想把這個人情留給法厄斯:“您客氣了,當初是首領同意我才能把阿古帶回來的,沒想到他是您遺失的幼子。”









韋瑟上將卻深深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您將來是要和首領結為伴侶的,是您也好,是他也罷,都是一家蟲,謝謝誰都一樣。”









法厄斯站在旁邊,聞言眼皮子不禁狠跳了一下:“該死,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他結為伴侶了?!”









韋瑟上將對法厄斯不說了解個十成十,但七八成還是有的,北部大多貴族雌蟲都縱情聲色,法厄斯卻從來沒有把任何一隻雄蟲帶回家,許岑風是第一個。









有些事情一旦破了例,就剎不住車了。









不過韋瑟上將今天沒心情和法厄斯爭論,他摸了摸阿古的後腦,穩妥起見還是決定帶對方去醫院做個血緣鑑定,語氣沉沉道:“首領,阿古我就帶走了,希望您能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希爾的事絕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法厄斯覺得韋瑟上將在瞎操心。









他可捨不得把許岑風的下半身一槍打廢,畢竟那可關係著自己後半輩子的□□。









韋瑟上將最後帶著阿古離開了,晚上的時候法厄斯才收到醫生髮來的檢測報告,證實阿古確實是韋瑟上將丟失的幼子。彼時他正坐在陽臺抽菸,看一眼就把終端丟在了一









旁,懶洋洋躺倒在椅子上,盯著玻璃窗外飄飛的雪花出神。









密封的觀景陽臺恰好對著遙遠的西部,據說那裡的子民都信奉神明,法厄斯卻從來不信那種東西,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靠自己打拼來的,和那些虛無縹緲的鬼神沒有任何關係。









外面寒風呼嘯,裡面卻溫暖如春。









法厄斯的膝蓋上靜靜放著一摞紙,赫然是許岑風的血液檢測報告,他瞥了眼上面的數據,說不清為什麼,心裡十分不高興。









軍部那些傢伙都是大嘴巴,只怕不消幾天時間,北部多了一隻純血雄蟲的事就會傳得滿天亂飛了。









許岑風現在應該十分得意,因為接下來會有數不清的雌蟲瘋狂追求他,北部從不信奉神明,但那些雌蟲說不定會把他捧成神明也未可知。









許岑風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法厄斯正獨自坐在陽臺上抽菸,手裡還拿著一份血液檢測報告,時而冷笑,時而不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發神經。









許岑風站在後面打量片刻,不由得淡淡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