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194. 藏品 他從來不曾遺忘

    只不過這些年,他將劍藏在了心裡。

    消息傳回馬倫公館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艾格斯被警局拘留的消息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一圈不大不小的漣漪。

    “馬倫閣下,現在艾格斯被扣在了警局,他們說什麼也不肯釋放,求您去找找關係吧,艾格斯畢竟也是替您辦事才被抓進去的。”

    艾格斯的雌君清早就求到了馬倫的家中,恨不得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有傳言說艾格斯得罪的那隻雄蟲是罕見的純血,哈靈頓首領親口下令要把艾格斯交給他全權處置,您一定要想個辦法把他救出來啊!”

    馬倫年近六旬,臉上見了些許風霜的痕跡,他從艾格斯的雌君進門開始就不曾言語過,而是不緊不慢享用著自己的早餐,直到聽見“純血”這兩個字,動作才倏地一頓,目光如炬地看向他:“純血?你確定?”

    艾格斯的雌君焦急點頭:“現在消息都傳遍軍部了,聽說桑亞獲得特赦令重新回到了南部,那隻純血雄蟲好像是他的伴侶,哈靈頓首領親自吩咐了要好好照顧。”

    馬倫聞言目光一沉,將咖啡杯重重擱了回去,杯盞相碰發出一聲脆響,神情又驚又疑:“你說什麼,桑亞居然回來了?!他還沒死?!”

    艾格斯的雌君膽戰心驚搖頭:“沒有,聽說他獲得了北部的特赦令。”

    他話音剛落,空氣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馬倫攥緊指尖,不知在想些什麼,臉色青白交加,許久後才終於開口道:“既然是哈靈頓首領親自開的口,那消息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艾格斯惹誰不好,偏偏惹了一隻純血,橫豎就是關押一段時間門了,讓他忍著吧。”

    他語罷咬牙切齒吐出了一句話:“桑亞,他居然還敢回來——”

    馬倫心煩意亂,這個艾格斯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他把拉塞爾家的雙胞胎帶過來,幾次三番都沒能成功,現在還招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艾格斯的雌君聞言臉色一白,沒想到馬倫居然如此不講情面:“但艾格斯身上還有傷,在裡面關著也太遭罪了……”

    “遭罪?遭罪也得受著。”

    馬倫的眼皮子耷拉下來,看起來十分不善,冷笑道:“這是哈靈頓首領下的命令,難道你想讓我去和他硬碰硬嗎?讓艾格斯長長教訓也好,免得他天天不長眼的往槍口上撞。”

    艾格斯的雌君這次來雖然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可聽見這番話還是忍不住心寒,他還欲再說,馬倫卻已經不想聽了,拉開椅子轉身上樓:“管家,送客!”

    二樓有一間門臥室被封了起來,平常除了馬倫,誰也不敢進去,就連打掃也是他親力親為。

    距離馬倫上次來這間門房已經有四天的時間門了,裡面的傢俱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馬倫進屋後就反手關上門,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像,用毛巾熟練擦了擦上面的浮灰。

    畫像上是一名年輕雄蟲的黑白照,和馬倫有五分相似,赫然是當初強摘了桑亞翅翼的貝歐文。蟲族沒有人類世界那麼多繁雜的祭拜禮儀,死後燒成灰掩埋地底,立個碑就結束了。

    但貝歐文當初死無全屍,連根頭髮絲都找不到,馬倫唯有靠這張照片來懷念他。他每看見這張照片一次,對拉塞爾一家的恨就多幾分,神情在陰影中甚至顯得有些猙獰。

    他萬萬沒想到桑亞還活著,不僅活著,還受了特赦!那隻雌蟲當年逃出監獄的時候身受重傷,馬倫本以為對方早就死在了外面。

    這隻雌蟲怎麼沒死在外面呢?!死一千次一萬次都解不了他的恨!

    馬倫思及此處,抬眼看向剛才掛畫的牆壁,伸手在上面摸到一個凸起,用力按了下去——

    “咔嚓!”

    一聲輕響過後,只見牆壁中間門忽然出現一條縫隙,然後向兩邊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間門密室。

    這間門密室漆黑潮溼,就算開了燈也不見亮堂幾分,馬倫邁步走進去的時候,甚至能嗅到空氣中腐朽的味道,兩邊整整齊齊列著一排金屬質地的展覽架,上面都是貝歐文生前的“藏品”。

    當年事發之後,警察曾經進來搜過這裡,試圖找到桑亞被下的翅翼作為證據,不過他們什麼都沒搜到。架子上除了一些名貴的古董花瓶,再就是一些稀缺的寶石,沒什麼出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