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天大廈 作品

五百五十五章 翻轉

“限制感知.樣子看著倒是挺唬人。”

 

黑霧籠罩之下,似有陰風拂動,捲過衣梢,帶起一陣冰涼。

 

抬起手掌在身前略微擺了擺,秦衛舒便見黑霧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拂動,笑著傳音道:

 

“斐清,你看得出來這是何等手段麼?”

 

斐清運功治癒著被灼傷的肌膚,淡漠的視線在四周快速掃動警惕,秘法傳音:

 

“不知,但以奴的修為探查範圍不過十餘丈。”

 

秦衛舒笑眯眯收回手掌,輕聲道:

 

“咱們今天似乎碰到魂修了,這霧氣是那小子意魂凝結成,不過能如此大範圍的越階限制大宗師倒真有些手段。”

 

“.”

 

聽聞此言,斐清沒有回話,炁機瞬間迸發,猛地朝著對面二人所在的方位猛然揮出一拳。

 

炁機肆虐,拳風席捲,四周黑霧頓時如同煮沸了一般翻湧沸騰。

 

而下一瞬,濃霧深處便傳來一聲金屬交擊的轟鳴,隨後是碰撞掀起的勁風。

 

看樣這一拳是被那女人擋下來了,不過斐清的目的也並非是對那二人造成殺傷,

 

她想要將這意魂震散。

 

但很可惜,這些黑霧僅僅只是翻湧片刻,在拳風消散之後便重新歸於了深淵般黑寂。

 

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斐清淡漠的神色之上終於出現了一抹訝異,秦衛舒則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意魂沒有實體,就如同凡人不可能威脅到陰鬼,尋常的物理攻擊也是沒法對意魂造成傷害,可她那一記轟拳是施展了武技的。

 

雖然源炁與意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但兩者相交卻是可以產生碰撞。

 

這也是尋常炁道修者乃至武徒應對付意魂類術法的慣用手段。

 

畢竟若是和魂修拼意魂,臂長揚短,即便高了一個大境界也可能會被越階斬殺。

 

斐清面色流露凝重,出聲建議:

 

“此術詭異,公子不若先行離開?”

 

“.”

 

秦衛舒望著黑霧深處,沒有立刻回話。

 

理智告訴他,現在確實應該結束了。

 

他與那錦袍青年不過是一時意氣之爭,砸壞一輛價值兩三萬兩的豪車對於他與對面那紈絝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大仇,真的犯不著再此死鬥,不過.

 

思緒至此,秦衛舒忽然低笑出聲。

 

理性?

 

家裡長輩和那大哥天天謀劃這謀劃那,蠅營狗苟聽著就讓人心煩,人生在世,圖的就是念頭通達,他幹嘛要管那狗屁的理性?

 

沒有理會斐清的劍意,秦衛舒一邊向著前方的黑霧深處走去,一邊大笑著說道:

 

“斐清,出去,本公子說到做到,要親手撕爛那小子的嘴。”

 

斐清快步跟上,眼神之中流露一抹急切:

 

“公子,奴若出去,對面那護道人可不一定.”

 

“斐清.”

 

秦衛舒冷冷的瞥了斐清一眼:“你是想要我吩咐第二遍麼?”

 

“.”斐清。

 

銀牙用力咬了咬,斐清攥緊拳頭深深的看了黑霧深處一眼,低下頭,默默的後退,最終消失在了黑霧之中。

 

見到這一幕,

 

秦衛舒似是毫無防備的雙手一攤,大笑著說道:

 

“現在我的護衛離開了,你想怎麼做,是讓你身邊那女人動手,還是自己來?”

 

“.”

 

黑霧飄蕩,沉寂數息,一道溫潤的聲音悠然自黑霧深處傳來:

 

“我以為你會逃。”

 

“逃?”

 

秦衛舒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俊美陰柔的臉上笑意蔓延:

 

“閣下如此盛情相邀了,本公子若是逃了,豈不是太過失禮?”

 

說到這,

 

秦衛舒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吸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收斂,語氣也略微壓低:

 

“你搞出這麼大動靜,剛才卻等那麼久都不動手,不會就是在等我逃走吧?”

 

談話不等於時間靜止,他與斐清的談話雖然不長,但也足夠那二人進行一輪的術法攻擊了。

 

話落之後,秦衛舒等待著許元的回答。

 

但這問題的回答卻是黑霧中的沉寂。

 

二十餘丈外,許元斜倚在馬車車身,閃爍著血芒的狹長眼眸盯著不遠處的身影。

 

放走秦衛舒?

 

他倒是確實有這種想法。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太不方便行此紈絝之舉,若是真的在此殺了秦衛舒,事態徹底擴大化,會有幾率會和聖人級別的強者打照面。而他臉上的人皮面具雖然經過技術迭代,但還防不了聖人強者的探查。

 

不過更主要的還是因為通過這位秦二少探聽一些秦家秘聞。

 

比如,他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帝安。

 

衍天神魂真的很有用。

 

方才二人的秘法傳音在這監天閣的不傳之秘面前完全形同虛設,只是可惜如此重壓之下倆人也沒說什麼有用的東西。

 

輕輕嘆了口氣,許元緩緩站直了身子,平靜瞥了身旁的小白一眼。

 

對視一瞬,

 

白慕曦瞬間會意,縱身一躍直接離開。

 

一路從地宮出來,公子的強大她都是親眼所見

 

同階之內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

 

“.”

 

看著久久沒有聲息傳來黑霧,秦衛舒烏黑的眼眸之中流露了一抹肉眼可見的失望:

 

“果然還是這樣,一個個嘴上的話比誰都硬,結果上了手一個比一個慫.”

 

一邊幽幽嘆道,一邊轉過了身子,擺了擺手:

 

“此事就到此為.”

 

“嗡——”

 

話音未落,秦衛舒脖頸寒毛驟然倒豎,一股死亡氣息驟然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