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禁忌之戀,夜半幽徑
柴紹一楞,隨即認可道:“這樣也好。那個什麼國師敢如此羞辱於我,待回去之後,我定要找齊人手,好好收拾這臭道士,讓他跪在我面前道歉!”
李秀寧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嘲諷,卻沒有開口。
如果是李建成,或者李世民在此,她或許還會訓斥對方,並且給對方好好分析一二。
可,柴紹?
呵!
柴紹把她的眼神看得清楚,不由得雙拳緊握,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眼中的冷意,越發地深了。
夜,已經深了。
商秀珣卻失眠了,最後沒辦法,她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經歷了白天的大戰,今晚的飛馬牧場依然忙碌,尤其是城門樓上的巡邏力量加強了不止一倍。
相較而言,飛馬牧場之內,就有不少靜謐的場所。
這裡是一片小徑幽林,卻也是整個牧場之中,少有的讓所有人都不能前來的禁地。
商秀珣是場主,自然不在此列。
她緩緩走在小徑上,四周靜謐無比,天空中的月色被烏雲遮擋,看不到一絲光亮。
小徑的深處,似乎有隱約的火光閃過。
看上去,就彷彿是一條幽冥鬼路,是通往地府一般。
商秀珣並不害怕,她只是在火光出現的那一刻就停下腳步,目光復雜地看著那個方向。
“商場主也是多愁善感啊,為何不能多走幾步?”
商秀珣猛地回頭,瞧著那謫仙般站在身側的男子,所有的情緒重新壓抑回了心中,輕笑道:“國師不請自來,就算要提問,也是小女子先提問吧?”
林遠點點頭,“是這麼個道理,那場主請問吧,貧道知無不言。”
一時間,商秀珣反倒有些語塞。
她剛才本就是故意揶揄一下林遠,誰讓這位國師大半夜地不睡覺,還跑到了飛馬牧場的禁地,也應該看到了她軟弱的一面?
而林遠的態度如此真誠,反倒讓她有些不會了。
林遠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詢問,許久,商秀珣抬起頭來,“國師此來,到底為何?”
林遠道:“貧道的路遇到了瓶頸,魯妙子學識淵博,如果能交流一二,或許對貧道的路有幫助。”
很坦誠,也沒有絲毫猶豫。
只是商秀珣的眼神太過於古怪,讓林遠有些不舒服,“怎麼了?”
商秀珣搖搖頭,道:“那老頭子的實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宇文閥的情況我瞭解,尤其是宇文成都這樣的人物。國師能驅使宇文成都這樣的人物,肯定不全是靠身份才對,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更沒有能幫助宇文成都提升實力的能力,不可能讓他如此作態的。或許,國師這一次會失望的。”
林遠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世界中能夠留下姓名的女子,果然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智慧和實力,居然能分析得如此頭頭是道。
明明沒有多少信息的,卻已然幾乎接近了真相。
只是,她對於林遠的實力,甚至是對於實力的表現形式,還是有著嚴重的低估了。
“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從來都是知識的力量啊。”
林遠發出感慨,這也是他一路走來所依仗的力量——不是金手指,不是天賦,而是對於知識的渴望,對於知識的瞭解。
只有通過了解知識,才能瞭解事物的本質。
只有瞭解事物本質,才能真正走到頂端的位置。
商秀珣的理解能力明顯是有了些偏見,“國師不像是道門賢人,反倒像是儒家大儒。”
林遠搖搖頭,“對知識的渴望,對力量的理解,從來都不是儒家的專屬。”
商秀珣點點頭,“聽國師這樣一說,又似乎有些魔門的味道了,所以,道門分人宗與天宗是真的?大宗師寧道奇與國師分屬別宗?寧大宗師相助佛門,而國師則是選擇了魔門,或者是宇文閥?”
林遠失笑不已,“貧道,只是一個逐道的普通人罷了。”
這句話,林遠已經說了好幾個世界,而每到一個新的世界,他對這句話的理解也有了新的含義。
商秀珣微微楞神,感受著林遠那沒有絲毫隱瞞的真誠,微微欠身道:“小女子小瞧了國師,還請國師恕罪。”
林遠擺擺手,目光望向那幽徑深處的火光,“商場主可還有其它想問的?”
商秀珣抿嘴輕笑,“國師對秀珣太過見外了,或許,國師可以叫我秀珣就好。”
林遠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道:“既然如此,秀珣也可以稱呼貧道的名字。”
商秀珣搖搖頭,“我還是叫你道長吧,否則我怕道長身邊的小丫頭會吃醋。”
說著,她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林遠啞然失笑,沒有再提其它的意見,畢竟婠婠可不是小丫頭,如果她真的吃起醋來,說不定偷偷揹著他就把商秀珣給嗄了。
在眼下這種情景之中,商秀珣的實力雖然不弱,但還真的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地。
就像當初在東溟派的船艦上。
林遠原本是想先去琉球島待上一段時間的,但卻發現了婠婠對單婉晶的殺意,才臨時轉變了主意。
那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若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而死於吃醋這樣荒唐的理由,真的挺可惜的。
現在,也是一樣。
當然了,這些賬也會一併記在婠婠的頭上,當婠婠跳反,或者林遠已經玩膩了角色扮演,那便到了一併清算的時候。
眼下嘛,至少到洛陽之前,一切如常。
“我暫時已經沒有問題了,作為回報,道長也可以問你想問的問題,秀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果然是灑脫的女子。
林遠眼中的讚賞毫不掩飾,這讓商秀珣嘴角的笑容也完全停不下來,眼中更是隻有林遠那出塵如仙的身影。
只可惜,林遠卻並沒有藉此機會發問,而是發出了邀請,“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如便不等明天,今夜秀珣與貧道,一起去見見魯妙子,如何?”
商秀珣神色一怔,沉默半晌後,艱難地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