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 其名秦川,江邊老道
“清兒,你在此等我,我已經與管事的說好了,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也不會再有人強迫你去接客。過段時間,我回到江都之後,就會上奏陛下,特赦於你。”
“嗯,清兒相信將軍。”
離開前,宇文成都和白清兒上演了一番情深意重、你儂我儂,看上去很是辣眼睛。
可林遠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也沒有跟宇文成都說明的意思,只是輕笑著道:“你說,這位白姑娘,真的敢去江都,去宇文閥嗎?”
婠婠搖搖頭,“應該是不敢的,畢竟宇文閥的閥主很厲害,要是知道有人用媚術媚惑自己的優秀後輩,根本就不會去管對方的身份,而是直接轟殺。”
現在的她,已經少了許多掩飾。
既然林遠問她,那她就會說出自己的看法,在不明確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前提下。
這也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林遠笑道:“看來,宇文將軍的一腔心意,終究是付之東流了。”
婠婠有些奇怪地看著林遠,總覺得林遠的心態和他的年齡完全不符,不過也沒懷疑什麼。
或者說,不願意去懷疑什麼。
“讓國師久等了。”
宇文成都終於回來了,雖然紅著眼眶,但卻一副堅強的模樣,看上去倒的確是個有情郎。
林遠道:“無妨,現在可以啟程了吧?”
“這是自然,成都這便去安排!”
宇文成都臉色一正,有些不捨地看了眼遠處清風閣二樓窗口正眺望著自己,如同望夫石一樣的白清兒,嘆了口氣,隨即毫不猶豫地一揚馬鞭:
“駕!”
當林遠與婠婠、宇文成都一行人遠去之後,原本還柔柔弱弱的白清兒忽然臉色陰沉,充滿了不甘之色,更是一掌拍在身旁的木桌上,將紅心實木的桌子拍得粉碎。
身後的風韻猶存的‘媽媽’肉疼不已,但卻不敢有絲毫表露,“白姑娘……”
“不必說了,以後白清兒這個名字,就成為清風閣的符號吧。方澤滔那邊我得儘快回去了。”
“師姐啊師姐,你又贏了呢。”
這一路返回,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很順利地上了宇文閥的船,然後啟航,往洛陽而去。
一路上宇文成都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明顯是還在想著白清兒。
婠婠依然守在林遠身邊,每日陪著他修煉,儘管不能主動修煉,但體內的真氣也在迅速地蛻變著。
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或許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突破到宗師境,擺脫年輕一代高手的身份,正式踏入真正的江湖,與一眾前輩們爭鋒。
按照派內傳來的消息,師妃暄雖然依然只是心有靈犀的境界,是先天境界。
只要她能在進入洛陽之前突破到宗師境界,再與師妃暄爭鋒時,就是妥妥的降維打擊。
到時候,外出行走一直處於均勢的態勢,也將由她——婠婠來打破!
一想到此,婠婠就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隨後更認真地在林遠的身邊……摸魚。
在她心目中,林遠的實力已經無限地拔高。
不僅僅是因為林遠有授篆傳功這樣不科學的手段,更是因為林遠修煉時產生的力場,居然能助力在這個力場中的其他人修煉。
這種情況,她在祝玉妍身邊都沒有感受過。
包括那三位大宗師,也從沒聽說過誰在修煉時能有這樣的特效。
等等!
‘道長為了授篆傳功,我現在不但會凌波微步,還會天魔大法前十四層,是可以修煉的啊!’
想到這裡,婠婠便立即結束了摸魚狀態,就在林遠身邊打坐修煉起來。
先天境的氣勢緩緩溢出,不過在林遠的身邊,卻被壓制到了極致,沒有絲毫的外散。
林遠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閉眼修煉的婠婠笑了笑,又重新閉上眼睛。
天魔大法前十四層,已經是對標先天境界了,算是強行打通了天地之橋,幫助目標人物瞬間擁有極強的力量。
可惜,每一種武功對應的附魔卡,只有魄入門、綠色小成、紅色大成、紫色圓滿四個境界,也只能使用四次附魔卡。
否則,林遠完全可以指製造一批先天,甚至是宗師境的高手,到時候,橫推天下也不是不可以。
好在林遠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倒也不會因此而失落。
古代的航行技術比較落後,但有武俠背景的古代就不同了,效率明顯提升了很多。
明明只是木製的帆船,卻比林遠穿越前的遊艇慢不了多少。
其中的原理,林遠並不知曉,也沒那個研究的興趣,誰讓他走的不是‘機械飛昇’的道路呢。
不過當大船的航行速度慢下來時,他卻心有所感。
在他身邊的婠婠,更是直接睜開了雙眼,目光望向船艙之外,眉頭深深地皺起。
她很清晰地感覺到,慈航靜齋的人來了!
陰癸派的天魔大法所屬的天魔策,與慈航靜齋的劍典,同出於魔道隨想錄,正所謂仙胎魔種,各走極端,源頭則一。
也正因此,修煉天魔大法和修煉慈航劍典,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彼此的真氣就會產生一定的共鳴。
曾經,慈航靜齋的初祖地尼,與魔門第一代邪帝謝眺,曾在白馬寺相識相知相戀,但最終因為理念不同而分手。
在兩人相戀時,這種功法共鳴,便是浪漫無比。
在兩人分手後,這種功法共鳴,便成為了冤孽。
每一代陰癸派傳人出世,與每一代慈航劍典傳人出世,都會陷入功法共鳴的糾葛之中。
也正因此,她們才會以師姐妹相稱。
可以說是道魔之爭,卻也可以說,是地尼與謝眺的理念之爭的延續,是爭‘道’!
如今慈航靜齋出世的人,只有師妃暄。
婠婠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來的人就是師妃暄,只是她卻不清楚師妃暄所來的目標。
是自己,還是……
“應該是有客人來了,走吧,出去看看。”
林遠緩緩起身,悠閒地走了出去。
如果是竟陵清風閣之前,面對這種情況,婠婠或許還有所顧忌,會思考著如何去掩飾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