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舒 作品

第689章 父子親緣止步於此

  如若周光明的反應沒有這麼大,周釗文興許還覺得自己的說辭站不住腳。

  但眼下,他只是輕垂眼瞼,聲音淡淡地否認:

  “我沒有,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周釗文強作鎮定的否認。

  面對真相席捲而來的難堪和窘迫,說不羞惱懊悔,當然是不可能的。

  父親的一字一句,都如利箭一樣,直直射入他的心坎裡,嘲笑指責他的狂妄自大。

  一個二十幾歲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別人為借他父親的勢,給他三分顏面,結果他還真把自己當盆菜,任由對方牽著鼻子走。

  從沒想過,這背後隱藏著的利益糾葛。

  如果、如果早知道的話,那他……

  會回頭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在巨大利益的誘惑和驅使下,除非真的強大如聖人。

  否則應該很難控制住自己。

  可儘管他能理解父親的生氣與激動,也知道自己的天真自大,大意不察,給周光明惹了不少麻煩,同時埋下隱患。

  今兒個一併被挖出來,成了父親受.賄.貪.汙的佐證。

  但這些並不是他父親把一切罪責都怪到他身上的理由。

  所以頓了頓,周釗文復又接著指出周光明邏輯裡的漏洞,試圖為自己正名: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父親你有更大的把柄被人抓在手裡,這麼一點小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驚惶?”

  話到這裡,周釗文驀地抬起頭,如炬的目光直直望入周光明的眼中,他看著立在面前,因為被他戳中要點,而神情恍惚,面露頹唐,彷彿一夜間老了十歲的父親。

  第一次像個男人一樣,認真且嚴肅地問他爸道:

  “爸,你老實告訴我,這次的問題,對你來說,到底有多嚴重?你那些同僚,他們難道就不能伸手拉你一把嗎?”

  知曉家世以來,這還是周釗文頭一回對父親的仕途那麼關心。

  只他不提這個事情還好,一說周光明原本就此消彼長,久久未曾平息的怒火,再次迸發出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