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點教訓

　　一陣沉默，鳳藥在牧之對面坐下，望著他道，“倘若你覺得我會因此而低看你，你便錯了。”

　　“我反而更敬佩你，男子漢該當能伸能縮，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你身擔幾百條人命，誰能說出你什麼？”

　　“自家骨肉只要知道你的好，外人便嚼舌根，又何必在意。我雖不姓常，也敬佩公子，為了家人能做的都做了。”

　　做人面首這種事，放在常家人身上，比剜掉牧之一塊肉還叫他難受，他是那麼驕傲的男人。

　　他淡淡笑了笑，鬆開了拳頭，“夫人很快就出來了，現已平了冤，到時你與雲之都可以回家去。”

　　“只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鳳藥等著，他倒像有些為難，“我說出來，你別覺得我是忘恩之輩。”

　　“你先說說看。”

　　“若母親要認你做義女，你會答應嗎？”牧之認真問道。

　　“你想要鳳藥怎麼做？”秦鳳藥覺得他問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夫人認為自己有恩於常家，再將自己當做下人使喚，一來心中不忍，二來也落了外人話柄，讓人說自家不知感恩。

　　她能答應鳳藥的無非兩條路，一是為她尋門好親事，為她準備好陪嫁。

　　二是當做自家姑娘養，認到門下，入了族譜，當做女兒，也一樣要尋門好親事。

　　總之，女人未來過得好不好，全看夫家。

　　鳳藥搖搖頭，“我不想在常家做小姐。”

　　光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就讓她頭皮發緊。

　　入了族譜一切都得照著家中規矩來，一言一行都被轄制住。

　　別說常府，就是做娘娘，她也不樂意。

　　牧之點頭，又瞧瞧天色，“我今天不走了，胭脂那屋是空的吧。我想明天看看雲之。”

　　鳳藥將他引到胭脂房中歇下。

　　第二天見了雲之，雲之又悲又喜，哭了一場。

　　胭脂與鳳藥退出來，讓他兄妹二人好好敘敘。

　　到院子裡，碰到大牛從隔壁伸出頭來，“秦兄弟。”他喊道。

　　大牛一臉愁容，鳳藥好久不見他了，但知道他父母已死，又不好多問，只得寒暄，“大牛，你可好，連日不見，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