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狗 作品

第554章 燒屍工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發生在童年的陰森往事。

 

我是個對死亡非常敏感的人,關於我為什麼來,我啥時候會死,以及我死後去哪這一系列問題,從我三歲記事起,一直困擾我至今。

 

所以我去看莫言的《生死疲勞》,但這本書同樣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其中倒是有段形容女性身體的句子,讓我記憶猶新。

 

大致是說村裡富戶家的女兒,說她胸脯長的像對甜梨。

 

當然了,莫言先生在書中的用詞是相當粗鄙直接的,我如果原文照抄,這章是一定不能過審的。

 

所以你看,我們對文化的封鎖越來越猛烈,然而現實卻在朝著無可挽回的荒淫深淵急速隕落。

 

回到這件陰森的往事上,我想起一個燒屍工,這人在我小時候經常來我家做客。

 

他燒過整整三千隻屍體,不多不少,剛好三千。

 

以至於到後來,大街上行走的每個陌生人在他眼裡,都是一具具燒焦的屍體。

 

燒屍工並不瘋癲,和我接觸過的那些同行相比,他除了長相醜陋些,性子內向一些之外,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只是燒屍燒的太久了,他已經麻木了。

 

燒屍工每個月都來我家至少一次,每次他都會從兜裡抓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塞到我懷裡,但是從他發瘋後,他就再沒來過我家。

 

他的瘋和兩件事有直接關聯。

 

有一回,燒屍工將一個得重病而死的中年男人推進焚屍爐裡,那人的腦袋已經進爐子了,手卻忽然一把,死死捏著了燒屍工的手腕。

 

這事是燒屍工在電話裡告訴我爺爺,我爺爺再轉告給我的,說那人的手冷的像冰塊,跟鐵鑄似的,掐住手腕就不撒了。

 

燒屍工鉚足了勁,怎麼甩都甩不掉,怎麼辦呢?讓徒弟拿老虎鉗子來,一根根手指給鉗下來。

 

掙脫開之後,他看自己手腕,五道黑黑深深的淤青。

 

這不算什麼,比這更嚇人的事他也不是沒遇到過,他繼續把這人往焚屍爐裡推,推進去之後就開始燒,起初沒事,燒到一半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焚屍爐裡傳來淒厲的慘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