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歷史

 蘇璟正色道：“請師父示下。”

 嶽不群沉吟片刻道：“我華山派成立時間已久，但太久遠的事情為師也不太清楚，暫且不提，我今天要說的是我華山派由盛轉衰的大變故。”說到這嶽不群又是一嘆。

 然後繼續道：“自我記事起，我華山派中就存在著兩種理念之爭。一派以練氣為本，一派以劍術為重，兩者之間的分歧，主要便在於此。你之前喜愛劍術，疏於練氣，倘若沿著那樣的道路走下去，萬一出現劍重於氣的局面，將會危險萬分，不但毀了你自己，還可能動搖華山根本，這一度讓為師很是擔心。不過如今你不但練氣境界突破到一流，還能體悟到氣為道，劍為術的真理，為師深感欣慰，也沒有了那些擔憂。”

 蘇璟回到：“弟子不孝，往日讓師父擔憂了。”

 嶽不群笑著擺手道：“以前的事就過去了，如今你步入正途，為師才和你說這些。”然後繼續講述：“到了清字輩，也就是我師父那一輩，我們華山派的實力達到了鼎盛，被尊為五嶽盟主，聲威能與少林，武當媲美。”說到這裡，嶽不群語氣也有點自豪。

 接著語氣轉入了落寞道：“然而這時劍氣之爭也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就在二十五年前，爆發了玉女峰大比劍事件，當時派中師兄弟內鬨，自相殘殺，場面慘酷不堪，我當年也是深受重傷，如今思及兀自心有餘悸。”

 蘇璟捧哏道：“師父，那是我氣宗獲勝，劍宗認輸了？”

 嶽不群回答道：“並非如此，我氣宗雖勝，但劍宗死硬到底，始終不肯服輸，雖然在玉女峰上大比劍時一敗塗地，卻大多數……大多數橫劍自盡。剩下不死的則悄然歸隱，再也不在武林中露面了。”

 蘇璟雖早知此事，但如今聽嶽不群道來，也不免嘆氣道：“同室操戈，竟至如此，實在令人悲痛。”

 嶽不群扼腕嘆息道：“是令人悲痛啊。那場鬥爭也使得本派死了二十幾位前輩高手，劍宗固然大敗，氣宗的高手卻也損折不少，我華山派人才凋零至盡，只餘我和你師孃苦苦支撐，五嶽盟主之席也讓嵩山派奪了去。如今嵩山左掌門野心勃勃，意圖並派，我華山派風雨飄搖、危如累卵，為師夕惕若厲，如芒在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