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餘商隊

 劉全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有著大多數邊境男子的特徵，臉上是風沙常年吹刮的痕跡，兩鬢微微泛白。雙頰稍微有些凹陷，兩眼中遍佈血絲，頭頂髮量稀疏，像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劉全是個五短身材，手上是種常年握筆抄錄留下的手繭，手背的皮膚褶皺，雙手有著不少裂口。滿口黃牙，雙腿似有舊疾，走路緩慢，一高一低。

 見到主簿大人家的公子來找自己，劉全忙放下了手中的檔案，望向了張曉光，嗓音有些粗糙的問道：“公子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劉全本以為是主簿大人有什麼需要的檔案卷宗，但一想又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因為主簿大人身邊是有那專門負責此類事情的人的，有什麼需要也不該是由張曉光來傳遞這個命令的。

 張曉光立刻說出了自己的需求，主要詢問的幾個問題就是商隊所在地點，目前會在城內停留多久，以及最重要的那場選拔比試的要求和比試的地點。

 劉全一一回答了張曉光的問題，並對這個風餘商會的背景進行了介紹，風餘商會是主做西祁和北燕兩國交易的商隊，一般運送的也就是些皮革，至於被兩國嚴格管控著的鹽鐵交易偶爾也會去涉及，但那種交易風險太大，基本都是短途運輸，不會遠距離運輸這種封禁的物資。這次運輸到西京的物資也是一大批皮革和一批金銀，這批金銀是一個富家翁打算送去給西京求學的長子的，方便他打通各種關係。

 至於駐紮地點則是在離大同客棧不遠處的同福客棧。比試時間是三天後的正午時分，十天後休整完整則會離開小鎮，開拔前往西京，商隊的隊長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江湖漢子，名叫鄭鷓，出自江湖大門派大澤幫。

 張曉光覺得探聽到這些消息後就夠了，於是告辭離開此地，直接去找了小乞兒。兩人會合之後立刻決定前往同福客棧打探具體的細節，而且小乞兒自己也要跟隨商隊去西京，故此更需要了解更多的消息，而同福客棧必然更能瞭解到更多內幕消息。

 同福客棧距離大同客棧並不是很遠，也就兩條街道的距離。鎮中街道兩旁各種商鋪林立，街上還有不少小販在吆喝，但是來往的行人並不是很多。停駐下來的也多是帶著小孩的大人。小乞兒和張曉光買了兩串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吃著，這是小乞兒這些年來少有的能吃到這樣美味的食物。倒也不是有多好吃，只是小孩饞嘴。小乞兒之前也不是小乞兒，只是生母早亡，父親背井離鄉，只留下他和年邁的爺爺在這鎮中生活，老人在時可以通過一些手藝活來養活小乞兒，但老人過世之後小乞兒沒有了支撐才淪落為乞兒。

 如今手裡有了點閒錢的小乞兒為了回應張曉光的幫助也就忍痛買了這兩串糖葫蘆。久違的美味在唇齒間迴盪著，小乞兒眼中多了些霧氣，這讓他想起了早逝的母親，也想到了那個生活艱辛但還是盡力滿足自己的爺爺，想到這裡，小乞兒悲從中來，喉間不禁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