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57 章 蒼狼&八歲女孩怪...

 所以這是再一次從車裡出逃,回來被門口警衛逮住吧。

 而那名犧牲的訓導員戰士,就是排雷的戰士,當初為了提醒前去“尋寶”的群眾,自己被活生生炸死。

 顧安面上不動聲色,按理。

 小戰士年齡很小,頂多十八.九歲,話也挺多:“它叫蒼狼,西北高原狼的後代,是訓導員從小養到大的,執行過多次任務,榮立多次戰功……要……要不是在楊樹林受傷,不能繼續服役,才六歲不可能退役……”說著說著還抽泣起來。

 “我要是能養就好了,我天天給它好吃好喝,我給它洗澡,給它梳毛,給它撓癢,給它……嗚嗚……”

 小戰士是真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戰友,因傷不得不退役的戰友。

 顧安面上依然淡淡的,甚至還喝完了一杯水,倒是懷裡的小魚兒,嘴裡“咿咿呀呀”叫著,小手一會兒指指外面,一會兒摸摸肚肚,一會兒又衝小戰士露出幾個白白的小牙尖子。

 但她實在太小了,還不會控制面部表情,那口水滴滴答答流下來,顧安擦都擦不過來。

 小戰士本來正傷感呢,被她一逗,沒忍住“噗嗤”一聲,一個大鼻涕泡就冒出來。

 徐文宇一回頭就看見那大鼻涕泡,“像什麼話!”

 小戰士敬了個禮,把自己十八.九年人生裡的所有傷心事想了一遍。

 顧安也沒久留,又聊了會兒,抱上孩子就往門口走,直到此時,徐文宇都覺得顧安今天怪怪的,思,就扯幾句閒,莫非……就是單純來給自己炫耀他寶貝閨女,刺激他個單身漢的?

 可惡,閨女誰還不會生似的!

 “憤憤不平”送父女倆,快走到大門口,一群人還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出主意。

 “嘬嘬嘬……”

 “蒼狼這是你最愛吃的白饅頭,來,咱給你攢的,拿肉湯泡過,可軟乎啦,快吃吧。”這可是病號餐。

 大家把狗食盆推到一隻灰黑色的大狼狗身邊,可大狼狗的眼睛卻看都沒看一下,兩隻耳朵豎得尖尖的,端坐著,眼睛直視前方,不偏不倚。

 “還是不吃……嗚嗚,蒼狼都快五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就……就……”

 “哭哭哭,哭什麼哭,不吃拉倒,餓它幾天我看啥都吃!”有性子急的黑著臉大吼一聲,那些小戰士們連忙作鳥獸散。

 顧安看著那隻灰黑色的大傢伙,心裡嘆口氣。這樣的情況他只在哥哥的故事裡聽過,因為訓導員犧牲或者退伍,有的軍犬也會不吃不喝,但頂多一兩頓,還是會向生理本能屈服。

 像這樣鼻子都不動一下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忽然,懷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小胖手忽然伸出來,“啪嗒”往地上扔了個小東西,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顧白鸞的小奶饅頭。

 小傢伙自從開始吃輔食後,清音就說給她做點奶饅頭,放多多的牛奶,揉在面裡,饅頭搓得只有成人拇指頭大,入口即化,既能讓她一手拿住又不會卡喉嚨,關鍵是還有股濃濃的奶香味,小丫頭愛極了,每天都要吃幾個才行。

 今天出門前手裡就捏著一個,他以為早就吃完了,誰知還耗子存糧呢。

 “扔給它也沒用,蒼狼不吃,就是老師長給的肉骨頭都不吃。”徐文宇唉聲嘆氣,“這傢伙早晚得把自己活活餓死。”

 小魚兒卻聽不懂大人說啥,她指著小饅頭,“啊啊”叫了兩聲,又拍拍自己的小肚肚,指指小嘴巴,似乎是在說“快吃叭超好吃噠”。

 然而,下一秒,就見原本目不斜視的蒼狼,歪著腦袋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半個指甲蓋大的小饅頭,動了動鼻子,伸出舌頭一卷……

 “吃……吃啦?!”

 “蒼狼吃東西啦!”

 “太好啦!”

 躲在旁邊的小戰士們立馬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徐文宇目瞪口呆:“這這這……”

 顧安眉頭微挑,他沒想到閨女跟蒼狼居然有這樣的緣分,原本還在想要用什麼辦法呢,現在倒是正好順坡下驢:“既如此,就讓我們家顧白鸞收養吧。”

 反正蒼狼也已經退役了,一直養在部隊也不是個事兒,有它這頭狗王在,其它狗幹啥都畏手畏腳,能給它找個好人家收養也算讓老英雄老有所養……

 “行,但蒼狼跟其它狗不一樣,吃得好不好,有沒有肉無所謂,我只希望你們能養它到老,堅決不能半途而廢。”忽然,身後傳來一把蒼老而威嚴的聲音,所有戰士立正,敬禮。

 顧安雖然沒見過這人,但見他的肩章就知道,連忙立正,敬禮。

 梁師長點點頭,“蒼狼吃的東西就是你家丫頭給的?”

 小魚兒冒出腦袋,似懂非懂點點頭,這個媽媽教過的喲。

 “喲呵,小丫頭,多大了?”

 “八個多月。”

 梁師長再次點頭,“倒是機靈,看來也是蒼狼與她有緣。”順道問起顧安的情況。

 “老師長您好,我叫顧安,我閨女叫顧白鸞,目前我在書城市鋼鐵廠保衛科工作,我的妻子是一名很優秀的中醫,我的母親也是一位英雄母親,我們能給蒼狼一個很好的生活條件。”順便還把自己和清音的工資彙報了,證明他們真的有能力養蒼狼。

 梁師長聽著,微微點頭,“很好,那你填個表格,留下身份信息,明天自會有人上門核實,至於蒼狼嘛,就先帶回去吧。”

 這麼大的事他不敢作假,即使作假,到時候再把蒼狼帶回來就行,要是帶不回來……嗯,只要它願意吃這丫頭給的東西,也能活下去。

 梁師長嘆口氣,蹲下.身,摸了摸蒼狼的頭,“老夥計,去了新地方,好好活著。”

 它的訓導員犧牲的時候,它也在。訓導員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將它踢得遠遠的,最終他自己犧牲了,蒼狼活了下來,但強大的衝擊波還是傷到它,昏迷了很長時間,醒來一直迷迷糊糊。

 清醒後,它順著熟悉的氣味,找到楊樹林裡去,對著天空哀嚎了很久很久。

 從那以後,蒼狼就再也不吃東西了。這就像一個人,自己的戰友犧牲了,而本該與戰友並肩作戰的他,卻在戰友血肉之軀庇護下活了下來,從此以後,自責、愧疚就充滿他的心頭。

 看著破天荒的,唯一一次自己主動跳上車的蒼狼,梁師長很是欣慰,它這次中途應該不會再跳車跑路了吧?

 “回去好好待它,我會隨時讓人去抽查。”

 “嗯!”小魚兒揮揮手,很肯定地說,似乎真能聽懂。

 ***

 且說清音在家,正跟顧媽媽在廚房炸丸子,顧媽媽趁著熱乎給她嘴裡塞了一個,“咋樣,還行吧?”

 “這個。”清音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

 經過自己的“指導”,顧媽媽現在的廚藝進步很大,已經不侷限於做麵食了,像炸丸子這種活,都是她操刀。

 “對了,小魚兒還沒睡醒嗎?這麼香的味兒,她個小饞貓還能睡著。”

 “她爸抱出去玩了。”小丫頭早上為奶奶去買菜沒帶她而鬧了脾氣,蔫蔫的,顧安就說帶她出去曬太陽。

 “哎喲喂,還生我氣呢?”

 “高興著呢,摟著她爸脖子,還跟我‘再見’。”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大人教她再見,她已經會揮手了,還知道這個動作是啥意思。

 顧媽媽鬆口氣,“那就好,下午我再去買點牛奶,給她做點奶饅頭。”

 小魚兒是整個杏花衚衕當之無愧的最幸福的崽崽,像什麼牛奶雞蛋都是可著勁的吃,只要她願意,想吃多少都行,至於肉那些,她還不太會吃多少,只能吃點燉得軟爛沒什麼鹽味的,她好像不太喜歡。

 誰知剛準備出門,顧安兜著小魚兒進來了。

 “玩回來啦,想不想媽媽呀?”

 被這麼一提醒,小丫頭又奶聲奶氣“啊啊”兩聲,“媽媽!”

 清音趕緊將人接過來,親了親,又摸了摸耳朵,發現都是暖和的,估計又是被她爸裹在軍大衣裡當了一路的袋鼠寶寶。

 “啊啊!”小姑娘指著門外,大聲“說”。

 “哦哦,要下雪呀,下雪怎麼啦?”

 “啊啊!”小丫頭見媽媽沒明白,頓時

急了,小嘴叭叭叭的,結果卻一個清晰的發音都沒有。

 “我找人要了只狼狗,以後天黑別出門,要出門也讓它跟著你。”顧安把門拉開一半,就見門口的風雪裡,坐著一隻半人高的灰黑色大狗。

 黑耳朵黑鼻子黑嘴巴,四個爪爪也是純黑色的,其它地方則是灰色,雖然很瘦,但精神抖擻,長手長腳,腰腹間還能看見肌肉線條。

 跟大多數喜歡賣萌搖尾巴的狗狗不一樣,這個大傢伙兩隻眼睛機警地看著所有人,彷彿要把在場眾人掃描一遍。

 清音“哎喲”一聲,這不就是機場高鐵站那些警犬還是緝毒犬啥的嗎,她上輩子每次經過都想摸兩把但從未付出行動過!人家正在工作,她不敢打擾啊!

 “誰家養狗興養這麼大的啊,這都養不熟了。”顧大媽嘀咕道,“再說這麼大,一頓得吃不老少,會不會……”

 隔壁鄰居也是這麼想的,“太大了,又瘮人,可別嚇壞咱院裡小孩。”

 小魚兒卻異常興奮,蹬著小腿兒“啊啊”叫,指指嘴巴拍拍小肚肚。

 清音明白,這是說狗狗肚肚餓了,要給狗狗吃東西。

 她對養寵物沒啥感覺,但覺得要是小魚兒喜歡的話可以為她養,可……這狗真的能養熟嗎?都快有人高了,一言不合傷到人咋辦,尤其家裡還有個剛會爬的下手沒輕沒重的四腳獸。

 但她又覺得,以顧安的智商,不可能無緣無故領一隻有傷人傾向的大狗回家,於是衝他使眼色,顧安也明白,走過了。

 清音:“……”半天回不過神。

 這是隻英雄的狗狗啊,不是一般寵物狗,“那,在跟大傢伙熟悉之前,蒼狼只能待在我們家門口,還要送鐵鏈拴起來,怕它傷到大院裡的孩子。”

 蒼狼的智商跟七八歲小孩差不多,能聽懂大人的話,這不,等真給它脖頸上拴鐵鏈的時候,它居然乖乖的,沒跑沒齜牙,還知道貓到廚房門外的屋簷下躲避風雪。

 大家吃完的餃子湯,和著中午的玉米饃,掰碎了泡軟,清音看著它瘦嘰嘰的樣子心疼,又往裡打了倆雞蛋,算是對這位無言戰友的第一頓歡迎餐。

 蒼狼先是聞了聞這個新狗盆的氣味,似乎是確認無毒後,立馬伸出大舌頭,“吧唧吧唧”風捲殘雲,好似抽水機,連湯帶渣一滴不落。

 短短兩分鐘,盆就空了。

 “它餓了幾天,復食第一頓不要太多。”

 清音一想也是,這就跟饑荒年代一樣,有的人餓得太久,好容易發到糧食都一定要吃到飽為止,可這種時候很多人都分不清自己是真飽還是假飽,一吃多就會撐死。

 “咦,蒼狼的尾巴為啥不翹起來呀?”趙大媽想摸它尾巴,吃飽喝足的蒼狼忽然“嗷嗚”給她來了一嘴。

 顧安趕緊捏住蒼狼下頜,它立馬鬆口,趙大媽趕緊抽出手背,幸好它沒真咬,只是含了一下,牙印都沒半個,“對不住,這狗脾氣不好。”

 趙大媽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只能敷衍兩句,心說這哪是狗,分明就是狼啊!

 清音趕緊用肥皂水給她衝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幸好沒破皮,只是含了一下,不然還得去打狂犬疫苗。”

 趙大媽依然心有餘悸,拍著心口說:“哎喲喂,這以後咱們都離它遠些,太兇狠了。”

 這時候,一直在圍觀的小張哥忽然說:“誒,你們看它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灰色的,尾巴也下垂著,不會真有狼的基因吧?”

 顧安點點頭,“是有點,平時別跟它玩太近。”這也算是預防針,大院裡沒規定不許養狗,連養雞養鴨的都有,但狗狗總是招小孩喜歡的,就怕孩子沒輕沒重招惹它發狂。

 咬到人,可是大問題。

 眾人:“……”這叫有點嗎,這分明就是一隻狼崽子!而且是正當壯年那種!

 “啊啊!”小魚兒指著狗狗,高興得手舞足蹈,抱著躺著都不行,她得讓大人豎抱著,扶著,自己雙腳要站直,在大人腿上一蹦一跳,好像立馬就能站穩一樣。

 有人歡喜有人愁,跟顧家的其樂融融不一樣,倒座房的柳家氣氛卻是沉悶到谷底,如喪考妣。

 “紅梅你倒是快說啊,他為啥跟你分手?你說清楚啊。”

 柳紅梅的眼睛腫成了兩個大核桃,“他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跟張……的事情,還去調查過。”

 “那不都是過去的事了嗎,誰還沒個過去啊,他瞿建軍就敢保證自己乾乾淨淨?我不信!”柳老太也著急了,那年這事確實鬧得不好看,紅梅的主任都被擼了,但她覺得只要過去了就不是事兒。

 “當初我就不願,那姓張的有啥,你們偏要,偏要……”柳紅梅恨恨地說,盯著父母的雙眼裡滿是憤恨,要是沒有這糟心事,瞿建軍就不會嫌棄她,現在他們說不定都領證了,她也住進瞿司令家了。

 “那當初不也是沒辦法,你弟要上工農兵大學,姓張的他爹就管著這口子,他不簽字你弟就上不了,這還不是為了你弟,你弟可是咱家的希望啊。”

 柳紅梅從小到大聽

的就是這些話,可以前都沒什麼,現在她失去了瞿建軍,就失去了改變命運和階層的機會,他們居然還只關心弟弟。對,靠著她給張醫生投懷送抱,弟弟是上了工農兵大學,可現在呢?他這個大學生又給家裡帶來什麼?至今不也是在二分廠窩囊著嘛?

 柳紅梅忽然牽起一抹冷笑,她想起二妹紅雲跟她說過的,這個家裡,她們姐仨就是對弟弟掏心掏肺,家裡也不會感激她們,那乾脆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得了,誰樂意熱臉貼冷屁股啊?當時她覺得二妹沒良心,現在看來,二妹離了柳家,過的才叫日子。

 柳老太誰啊,一看她臉色就知道不好,連忙抱著海濤哭起來:“紅梅啊,孃的心肝兒啊,娘也知道對不住你,這麼多年讓你受委屈了,都是娘沒用,招了個更沒用的上門姑爺,才讓你自打出生就跟著吃苦受累,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紅梅心肝兒受的苦全給我,全給我,讓她好好過日子吧,別為難她了呀……”像哭,又像唱,催人淚下,感人肺腑。

 柳老頭也“啪啪啪”的往自己臉上扇大耳刮子,“都是我這窩囊廢沒用,是我害了紅梅,我該死,閻王爺快收了我吧!”

 柳紅梅剛硬起來的心,一瞬間又軟了,是啊,爹孃知道虧欠她,知道她這麼多年的付出,他們全知道,不是他們故意這樣,而是家裡就這情況,說來說去就怪家裡窮……

 是啊,家裡窮,家裡無權無勢,她必須要讓自己成為有權有勢的人,要為全家撐腰!柳紅梅捏了捏拳頭,重新燃起鬥志,“爸媽你們等著吧,沒了瞿建軍,這世上還有其他男人。”

 柳老太的哭聲一收,“瞿建軍真是個好苗子,這麼多年難得一遇,要不你把身段放低些,態度軟和些,去求求他?這男人哪有不吃這一套的你說?”

 柳紅梅臉一紅,何止是放低身段,比這還低的事她都做了,可瞿建軍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說分手半個多月了,她去求了不下十次,他就是不答應,最近連面都不願見一下,這還能怎麼辦?甚至連瞿老爺子那邊,她也使過力了,可那老頭子不知道從哪兒也知道她跟張醫生那一段,現在也不願見她了,還說了不少難聽話。

 她柳紅梅混到這份上,也是要面子的,太卑微就是自降身價,現在降低了,以後想要再抬起來可就難了。

 “算了,既然他無情,那就別怪我無意,這世上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

 柳老太咂吧咂吧嘴,瞿家的條件實在是目前他們遇到最好的一個了,哪怕紅梅再年輕十歲也遇不到的好人家啊,以瞿老爺子的地位,瞿建軍將來肯定是要步步高昇的,嫁進去就是官太太,以後他們在大院都能橫著走,就這麼放棄了,實在是不甘心。

 “要不你再想想法子,再等等看,能不能把他的心籠絡回來?你別看咱們大院裡清音那暴脾氣,背地裡還能把顧安給籠絡住呢,難道你連清音的本事都沒有?”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柳紅梅就來氣,“瞿建軍忽然去調查我的事,肯定是顧安那小子為了報復我找瞿建軍告狀,故意在瞿建軍跟前挑撥的,以前咱們都小看他了。”

 “呸!我就說這小王八羔子不是東西,以前你還說別搭理他,看吧,現在他都惹到咱跟前來了。”

 柳紅梅也是真生氣了,“他壞我好事,我絕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他不是幹部嗎,幹部就怕被整,你趕緊想法子整整他,省得一天到晚的嘚瑟,一家老小都嘚瑟死了,就連那小丫頭片子也嘚瑟,我真是牙癢癢。”

 柳紅梅冷笑兩聲,“等著吧,我有辦法。對了媽,對那丫頭你可別多手,海濤你也管束著點,別去招惹人家。”

 柳老太想起海濤那還沒好完的爛屁股也是害怕,“你放心你放心,我有多遠躲多遠。”

 ***

 家裡多了蒼狼,辦年貨的時候,清音又多給買了幾根肉骨頭,到時候煮一鍋高湯,湯用來下麵條吃,骨頭就給蒼狼磨牙。

 這已經是給英雄犬的待遇了,要是別人家養狗,連剩飯剩菜都吃不上,像衚衕裡那兩條流浪狗,那都是在公共廁所吃自助餐長大的,清音每次路過都躲得遠遠的。

 順帶的,顧安還給小魚兒買了頂小帽子。

 那是一位老太太自己做的手工,做成小兔子形狀,兩隻長長的兔子耳朵特別傳神,還拴著幾個小鈴鐺,再配上她唇紅齒白的小模樣,真就是一隻叮叮噹噹可愛爆炸的小兔子。

 剛買呢,還沒晚上趁她睡著洗洗,放火爐上烤烤,明天年三十就能戴了。

 剛到衚衕口,幾人提著大包小包沒走幾步,秦解放就急急忙忙跑過來,“姐,姐,等一下。”

 清音於是忙把東西遞給顧安,他一手抱著小魚兒,一手還能拎東西,見小魚兒眼巴巴看著這邊,清音先過去,好聲好氣的商量,“媽媽去工作,你先跟爸爸和奶奶回家好不好呀?”

 小丫頭剛在路上睡了一覺,此時精神賊好,嘴裡不會說話,但手卻很誠實地摟住媽媽脖子,表示不願意跟媽媽分開。

 “你呀,媽媽又不是不回家。



 好容易把她哄回家,清音才問秦解放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從咱們的特殊兒童門診開起來之後,林主任和張姐她們去學校做講座的時候就做過宣傳,前不久就有人來問啥時候可以開始看病嘛。”

 “然後呢?”

 “然後,今天那人又是能不能先給孩子看一下,錢先欠著,等門診開起來再……”

 就是既想不花錢的看病,又等不到正式免費門診。沒見到人,清音也不好評價,只是有點奇怪,一般這種情況秦解放就能打發走啊,他急慌慌來找自己幹啥?

 “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秦解放點點頭,“對,他帶著一個女孩著,他臉還紅了。

 “你小子,咱們都是學醫的,能有多奇怪,你直說就是。”

 秦解放抓耳撓腮,“就是,就是她那個胸脯,特別大。”

 “茹房增大?”

 “對對對!”

 清音奇怪,“多大?”這屬於女性最早發育的第二性徵,在正常的年紀合理增大是自然規律。

 可秦解放的話卻讓清音怔了怔——“快有一個小碗那麼大了。”

 “多大年紀?”

 “八歲。”

 清音頓時停住腳步,“你確定?”

 “確定,那男的帶著不清楚,那女孩的智力看著好像有點問題,所以我越想越不對勁,先讓林主任和雪梅姐穩住他們,趕緊來找清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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