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聊





照顧完花,於清溏又去書房餵魚。




徐柏樟的書房是真正意義上“擺書的房間”,一欄一欄像在逛圖書館。中醫方面佔了很大一部分,但西醫也不少,特別是心臟外科方面,比中醫還要多。




於清溏沒養過魚,對它們的種類命名也不瞭解。




他拍了照片發過去。




「這種魚好像沒有眼睛?」




它是很淺的乳白色,通體呈半透明,有珍珠般的光澤,遊得飛快。




徐柏樟:「嗯,這個叫盲魚。大約數萬年前,它們的祖先被水流帶到了無光的地下洞穴,眼睛沒有用武之地,則在進化中不斷退化了眼睛。」




「但行動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徐柏樟:「它們依靠靈敏的嗅覺和觸覺來感知周圍環境。」




這點於清溏的確親眼所見,投餵的時候,這七隻盲魚的速度永遠是最快的。




於清溏又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圖】這個呢,是什麼魚?」




它全身呈淡肉紅色,嘴唇很厚,口和眼顏色最深,頭部有黑色垂直條紋,被單獨養在玻璃缸裡。




徐柏樟:「吻鱸,又叫接吻魚。」




「真的會接吻嗎?」




徐柏樟:「從表面來說,是的。」




「怎麼不給它配同伴?」




魚缸裡只有自己,




好像失去了接吻的權利。




徐柏樟:「我起初沒打算買這個品種,路過發現它正被同類欺負,咬得滿身傷痕,才把它帶回了家,單獨養。」




「它的尾巴是被咬的?」




魚尾殘破不全,像是風乾後被一腳踩碎的樹葉。




徐柏樟:「嗯,但它還是很漂亮。」




「是更特別的漂亮。/愛心」




於清溏又發去一條消息。




「怪不得我丟魚食的時候,它都不理我,像沒看見似的躲在水草裡,我一走,就瘋一樣出來覓食,好傲嬌。」




徐柏樟:「它是有點害羞,還很慢熱。剛來家時對我也是這樣,熟悉了才好一點。」




「魚的記憶不是隻有七秒嗎?」




徐柏樟:「它很特別,會記住些東西。」




「好厲害,我要努力讓它早點接受我,以後搬進新家,我也少不了餵它。」




另一邊,徐柏樟的指尖定在屏幕上。




「它也搬過去嗎?」




怕於清溏不喜歡,徐柏樟本打算把魚養在舊房子裡。




清溏:「不僅是魚,還有花和你,都要跟我回家。」




“網聊”看似沒日沒夜,實際也只進行了十幾個小時。徐柏樟到達招待所不久就接到通知,馬不停蹄趕去了救助中心。




那邊是無人區,沒有信號,聊天也被迫中斷。建在高原區的簡易醫院,低溫寒冷,環境堪憂,設備陳舊。




病床數量有限,輕傷患者擠坐在椅子上,重傷者的哀嚎清晰刺耳,情況棘手。




眾人沒工夫抱怨,服從安排,迅速投入工作。




徐柏樟正給患者插氧氣管,工作人員火急火燎趕來,“各位老師們,上面來電話了。海拔五千米處,發現了一片受災區。”




“十二名遇難者,均有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包括兩位老人和三名兒童,有個小孩情況危機。救援隊已經趕到,但沒有專業醫生,他們處理不了。急需抽調兩到三名醫護人員過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