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情

三天前,徐柏樟進入無信號區以後,兩個人徹底失去了聯繫。




於清溏能理解救助工作的繁忙,但外派到那麼危險的地方,擔心總歸少不了。




為方便照看花和魚,於清溏住進了徐柏樟家。




每天下班,他會先去陽臺看花,再把大部分時間留在書房陪魚。困了就睡在沙發,夢裡會期待有人推開家門,對他說“我回來了”。




於清溏握著把魚食,也許是偏愛,他總喜歡喂完接吻魚再去照顧其它“小朋友”。




他把精挑細選的飼料顆粒丟進魚缸,起初的兩天,接吻魚和之前一樣,躲在水草裡像是沒看到,完全不和他有交集,




漸漸的,於清溏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小魚開始在意他,偶爾會晃著殘破的尾巴游出來,見他轉身,嚇得呲溜躲進去,隔著水草偷摸瞧他,跟小賊似的。




於清溏乘勝追擊,堅持在固定時間餵魚,順便和它聊天。聊當天的工作,聊路上的趣聞,聊他的童年,也聊對徐柏樟的擔心和想念。




聊著聊著,彼此終於熟絡起來,小魚不再躲他,還會呼扇著魚鰭和他鬧著玩。




偶爾加班晚了些,小魚會提前守在他餵食的地方,搖晃著尾巴等待。




餵飽小魚,於清溏試著撥通徐柏樟的號碼。分別幾日,他已然養成了習慣。魚每天喂一次,電話也每天打一通。




於清溏按掉手機,指尖貼在玻璃缸上,和小魚玩“追逐遊戲”。




它都和我熟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




當天下午,新聞中心接到最新消息。




在執行救援任務的途中,省院有兩位骨幹醫生和十三位救援隊成員遭遇雪崩,暫時失聯,情況未知。




次日,開完總檯例會,於清溏和柳思妍在食堂吃午飯。




於清溏撥弄著餐碟,把茄子挑爛了也沒放進嘴裡。




柳思妍實在忍不住了,“就你現在的情況,我簡直懷疑你感情受挫。”




開總會的時候柳思妍就發現了,這人全程心不在焉,和工作狂人設完全不符。




但他絕不可能被公事影響,柳思妍問:“不會跟你家醫生鬧彆扭了吧?”




於清溏支著下巴,繼續杵茄子,“沒有。”




“那怎麼了?”柳思妍掐指一算,“總不是半天見不到人,就害相思病吧?”




“你亂想什麼呢。”於清溏把爛茄子含進嘴裡,“他最近有外派任務,我有點擔心。”




“那就多打電話嘛,熱戀初期,一天八百個電話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