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晚夏 作品

第 24 章 指尖

 不光是指肚,只要是舌尖舔過的區域,他都進行了全面消毒。

 於清溏收回來,指尖還是涼的,“不用這樣,我不嫌。”

 徐柏樟把脫脂棉丟進垃圾桶,並抱走床腳的被子,“我去隔壁睡。”

 於清溏轉身背過去,“行吧,晚安。”

 燈光熄滅,腳步聲緩緩離開。

 於清溏心裡纏了亂棉線,煩到扯不開。只好安慰自己,這時候分開是好事。

 也許真是喝酒的原因,他不該這樣。

 但是,哪有人舔手指比做.愛時間還久。他票都買了,還非要下船。

 於清溏深呼吸,心思平復下來。

 是自己太貪心,居然想和清心寡慾的醫生玩刺激。

 他翻身要睡,手機震了起來。

 柏樟:「/委屈」

 於清溏以為自己眼暈,看了兩遍,確定是徐柏樟發的。系統自帶的對手指黃豆表情包,皺皺眉、晃著圓呆呆的腦袋。

 他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回了個問號過去。

 柏樟:「/可憐」

 又是系統表情包,水汪汪的眼睛,撅著嘴巴,無辜又可憐。

 這下於清溏確定,不是發錯了,他是真委屈,也真可憐了。

 見他沒回,對方又發來幾條。

 柏樟:「/委屈/可憐」

 柏樟:「/可憐/委屈」

 柏樟:「理理我。/委屈/可憐」

 這速度和頻率,跟愛發小熊表情包的念醬弟弟有得拼。

 「怎麼了?」

 柏樟:「對不起/委屈」

 於清溏笑了。

 「有什麼對不起的?」

 柏樟:「咬疼你了。」

 「沒有,不疼。」

 柏樟:「怕你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你下次可以再用力一點。」

 柏樟:「你想怎麼用力?多用力都行嗎?只能嘴用力嗎?其他地方可不可以?能不能用力在別處?」

 好不容易降下來的火,又被撒上了半勺油,摻著沒吹乾的汗,在火堆裡噼裡啪啦的。

 於清溏手有點抖,按了幾個字後刪除,改成發語音,“徐醫生,你故意的?大半夜隔著堵牆和我聊騷?”

 於清溏帶

 著氣音,燒乾的喉嚨啞啞的,特意著重了最後兩個字。()?()

 大約半分鐘,徐柏樟也回了條語音。

 ?本作者終晚夏提醒您《和徐醫生閃婚後》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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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開前,於清溏所有毛孔都在緊張,他比誰都清楚,對方的聲音給他的吸引力。()?()

 何況還是夜深人靜喝過酒的夜晚。()?()

 語音點開,有兩秒的呼吸,緊接著傳來徐柏樟的語氣,“我只是站在醫生的角度,合理詢問患者的情況,好真實瞭解病情。”

 於清溏聽了三遍,又看看上面的表情包,好氣又好笑。

 發語音的時候像個冷酷霸總,是個常年化不開的冰蓋;可發表情包的時候,反倒變成了落水的大狗狗,不哄就要蹭你腳脖,亮著溼漉漉的眼珠。

 於清溏窩火,點開語音鍵,“徐醫生,有本事你過來啊,咱們當面探討病情,你躲到隔壁算什麼?”

 對面的消息傳來,“請不要招惹喝過酒的中醫。”

 “我就是惹了,怎麼了?”

 “你會後悔。”

 於清溏還沒回,對方又發過來一條語音。

 “睡吧,晚安。”

 過後,還收到了害羞的表情和唇印,外加一句「明天見。」

 於清溏哭笑不得,真是有種隔著屏幕就為所欲為的感覺。結果見了面,照樣是個清心寡慾的老中醫。

 *

 拜訪徐昊奶奶的計劃安排在第二天上午,按照徐柏樟的說法,婆婆每天九點在院子裡曬太陽,老人家脾氣犟,那是她心情最好的時候。

 近幾年,玉龍村家家蓋上了新房,婆婆家的破舊老宅顯得尤為特殊。

 十幾平米的大院從未修繕,地面是沒有硬化的黃土,角落雜草叢生,下過雨潮溼泥濘。西北角曬著棒子,旁邊散著些撿來的礦泉水瓶。

 破舊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響。

 婆婆背對著門,躺在藤椅上,“不喝了不喝!別過來了!”

 “婆婆,是我。”

 老人穿灰藍色棉襖,雙手插在塌肩膀的袖口裡,衣領磨得發白,關節處打了兩個補丁。

 見來的人是徐柏樟,婆婆的目光緩和了點,但也沒好多少。

 她掃了掃褲子上的土,“你這臭小子,不好好在市裡工作,又跑回來幹啥?”

 徐柏樟把瓷罐子取出來,“給您送零嘴來了。”

 婆婆年歲大了,多少有點病,她不肯去醫院,喝藥又嫌苦。徐柏樟就把藥製成大山楂丸,這樣才肯吃點。

 婆婆取了顆玻璃球大的“山楂丸”,塞嘴裡嚼了嚼,眯著眼瞅身邊的人,“這是誰?”

 徐柏樟幫她把脈,順便介紹,“是我愛人,您叫他清溏就好。”

 “山楂丸”口感不錯,婆婆又摳了一個,“挺好。這娃娃長得俊,配你。”

 徐柏樟合上蓋子,“每頓只能吃兩顆,多了會鬧肚子。”

 “知道啦!”婆婆舔舔拇指上糖霜,眼睛還在於清溏那,“娃娃,你也是俺們村的?哪家的孩子?”

 於清溏說:“婆婆,我之前不是,但和柏樟結了婚,以後也是咱們玉龍村的人

 。”

 “這娃娃嘴甜,

 招人稀罕。”婆婆笑得皺紋擠在一塊兒,

 像堆起來的紙,

 “你這娃娃是真瞧著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

 於清溏:“您應該看過我主持的節目,晚間新聞。”

 下一輪的皺紋還沒折起,婆婆的臉瞬間板正。她撐著躺椅起的!”

 在此之前,除了電臺記者,警方也上門找過,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

 來之前於清溏早有預期,哪怕有徐柏樟這層關係,事情也沒那麼容易。

 徐柏樟上兩句話行嗎?”

 “老二,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婆婆甩開他的手,“但你不能帶賊進家!”

 “賊”這個詞很傷人,但於清溏很快被後面的維護軟化。

 “他不是賊,是我的愛人。”徐柏樟鄭重其事,“您不尊重他,就是不認我。”

 婆婆憋了啞炮,氣得甩了把鼻涕,“你這臭小子,欠打!”

 嘴上沒服輸,但態度緩了不少。

 徐柏樟繼續道:“我不清楚之前來的人怎麼樣,但如果您還認我,就請給我愛人一個機會,他用不了您幾分鐘。”

 “他是幹了壞事,但他永遠是俺孫子!”婆婆抓著殘破的門框,喉嚨扯到嘶啞,等雲的陰影從她左邊滑到右邊才開口,“你快說,我困了。”

 於清溏深呼吸,緩了兩秒才開口,“婆婆,您就不想知道小昊到底做了什麼,又為什麼這麼做嗎?您難道不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把他帶上的歧途,不想把他們都抓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