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晚夏 作品

第 53 章 真相

 「注」

 於清溏回憶和徐柏樟親近的時候,“但他似乎對血液很感興趣。()?()”

 鍾嚴說:“你應該知道,血對他?#?#??()?()”

 於清溏強忍著說:“意味著毆打的停止,是自保的唯一防護。

 鍾嚴:“不止,血液會讓他清醒和冷靜。”

 鍾嚴永遠記得,當年在課上,第一次解剖屍體,其他人表現出噁心、恐懼、痛苦模樣的時候,只有徐柏樟,從容戴上外科手套,認真切下實驗體的器官組織。

 他眼裡是對醫學的敬仰,對捐贈人的尊重,是一種極度鎮定,沉浸在專業領域的執著。

 “說他平時心理狀態反常,我可以接受,但在手術室,切開胸腔,看到鮮血後,他就是心臟外科的徐主任,認真、負責、專注。他把職業和患者的安危放在首位,絕不會有半點差池。”

 徐柏樟從未迴避心理情況,每次手術,都有完善的錄像設備,確保出現意外,能及時找出問題所在。

 “你以為他不想回去嗎?他把心外看得和生命一樣重要,他熱愛手術檯,尊重那件綠色手術服,不願它們受到任何玷汙。”

 那是他十二歲時,用穿針的疼痛和一顆鮮活的心臟換回來的。

 現在,他的夢想卻被人親手扼殺,還要把髒水潑到他身上!

 “那份鑑定報告根本是誇大其詞,他把老徐當什麼,吸血鬼嗎?”鍾嚴說:“是,我承認,因為童年陰影,他的確對血液有超出正常觀念的偏愛,但據我所知,他並非對所有人的血液都有吸食的慾望。”

 鍾嚴想起大學那會兒,他手臂受傷,開玩笑和徐柏樟說:“要不你順便舔兩口,別浪費。”

 徐柏樟壓根沒理,還無比嫌棄,午飯都少吃半碗。

 鍾嚴好奇,“他對你的血感興趣嗎?”

 於清溏沒瞞著,點頭。

 鍾嚴切了一聲,“我就知道。”

 真心愛的,才會痴迷。

 但我的血是什麼噁心的東西嗎?

 於清溏說:“除了嗜血,其他方面的問題呢?”

 “老徐童年經歷過那麼多,心理多少會受影響。再說了,現今社會,生活壓力大,多數人都存在心理問題,光憑份報告單也太扯了。”

 於清溏:“那份心理鑑定報告,真的權威嗎?”

 “權威個屁!”

 鍾嚴至今記憶尤新,就算是他這種無所謂的人,做評估的時候也非常不適。當時的鑑定手段非常極端,逼人在窘迫中做出極限決定,非常不符合常理。

 鍾嚴說:“老徐出事以後,我找過那家鑑定機構,結果人去樓空,影都沒了。”()?()

 於清溏:“你的意思是,那家鑑定機構可能存在違規操作,那份鑑定報告並不合規,對嗎?”()?()

 “不管合不合規,老徐都是天選外科人。”

 ?終晚夏的作品《和徐醫生閃婚後》??,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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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心外手術,徐柏樟的縫合技術也是頂尖,薄如紗的膜,能被他縫得看不到痕跡,連針孔都難找。()?()

 徐柏樟那雙手,牛得像開外掛。

 既然這樣,於清溏更不懂了,“為什麼不報警處理?”

 “當年患者家屬沒大鬧,他拿著鑑定報告找到老徐,想要點賠償金。”鍾嚴不屑,“結果老徐沒鳥他,他就找老頭去了。”

 於清溏:“老頭?”

 “就是院長。”鍾嚴想起這事就來氣,“老頭擔心事曝光鬧大了,會給徐柏樟造成影響。”

 鍾嚴補充,“你也知道,老徐在這件事上很敏感。後來老頭自己出錢,把事擺平了。”

 於清溏試探性地問:“那位院長給了多少?”

 鍾嚴:“二十萬。”

 於清溏不知說什麼好,“你們院長還挺熱心。”

 “他就那樣,軟柿子一個,沒個脾氣,隨便捏。”

 於清溏:“……”

 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鍾嚴:“我倒是能理解老頭的想法,如果事情暴露,輿論必然會影響徐柏樟。他可能會更受打擊,徹底斷送醫學之路。”

 於清溏:“既然他的目的是要錢,這次為什麼沒找院長,要選擇曝光?”

 “八成是嫌錢來得慢,外加這種事也有風險,多少沾點敲詐勒索。所以改路子了,賺流量掙錢。”

 近幾年,網絡媒體成為消息傳播的主流,各大平臺都有不少類型的網紅達人,通過視頻打賞和流量賺得盆滿缽滿。

 只要有人關注,流量就能迅速變現。

 也的確如他所願,事發不到一天,患者家屬的社交賬號已有三十多萬粉絲,光是直播打賞就有二十多萬。

 “他這是吃人血饅頭。”於清溏恨得牙癢癢,“網絡和輿論的本意不是這樣,也不該被他們當做謀利的工具。”

 鍾嚴嗤了一聲,“像他那種人渣,陰溝裡的臭蟲,做什麼都不奇怪。”

 “鍾醫生,謝謝你和我說這些。”於清溏看錶,“柏樟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還有兩句話。”鍾嚴抓了把頭髮,“於老師,說真的,老徐和你結婚以後變化挺大的。他以前悶得不行,除了工作,幹什麼都興趣,自從有了你,他才變得有血有肉。”

 “他童年挺不幸的,心理上難免有消極影響。你相信我,這麼多年他挺穩定的。按時喝中藥,沒做任何過出格行為。”鍾嚴說:“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特別特別真。”

 於清溏:“嗯,我知道,還有要說的嗎?”

 “雖然挺蠢的,我還是想問問。”鍾嚴說:“你不會離開他吧。”

 徐柏樟正面臨難關,如果感情又出問題,鍾嚴

 真的怕他會崩潰。

 “鍾醫生,您都說是愚蠢的問題了,麻煩別再問了。”

 *

 於清溏回到家,在窗邊發現了徐柏樟。

 他頭髮亂糟糟的,赤著腳坐在地上,像個等待已久的思念者。

 “怎麼坐在這裡。”於清溏蹲下來扶他,“快起來,地上涼。”

 “我醒了沒看到你,找遍了整個屋子,你都不在。”徐柏樟像淋了雨的大狗,委屈巴巴的求安慰,“我就想等你回來。”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徐柏樟偷偷碰他指尖,小心翼翼,“怕打擾你。”

 於清溏反手把人拉住,手掌緊扣在他手心,“你和我之間,沒有打擾這一說。”

 徐柏樟不滿足,又去拉另一隻手,看著他,一眼都不眨。

 於清溏和他對視,“但是柏樟,你撒謊了。”

 他從南邊回來,徐柏樟坐在北邊的窗口,永遠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