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迷蹤 作品

第 29 章 占卜

 秘書楊哲和他一路話,彙報國外一個合作項目的進展。

 說到出國的行程,雲深突然抬了抬手,對楊哲道:“於總替我去就行。”

 於向陽:“你這個月有事?”

 雲深靠著座椅,邊揉眉心邊道:“我對歐洲水土不服。”

 “……”於向陽看了眼雲深的行程表,“歐洲我可以去,但北城的事兒一大堆,你不能都甩給老周吧?申城這邊的項目還不急,感覺不需要你親力親為。”

 於向陽是雲深的同系學長,從雲深創業初期就陪著他,也是公司裡唯一敢指教雲深幾句的人。

 雲深:“嗯,這不就回北城了。”

 飛機升入雲端,平穩地巡航。雲深戴上眼罩,整個人陷在座椅裡,嘗試入睡。

 於向陽和楊哲見他疲憊,便不再說話,動作也小心翼翼的,儘量不發出聲音。

 雲深眼前一片漆黑,耳畔清靜,睡意卻像消失的潮水,遲

 遲不至。

 許久()?(),

 他放空的大腦中忽然跳出聲音——

 “你以為你是誰?”

 “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

 正確的()?(),

 中肯的()?(),

 一針見血的。

 他他媽啥也不是。

 楊哲正在查看郵件Θ()_[(.)]Θ?Θ$?$?Θ()?(),

 忽覺身旁漫過來一陣寒意,他抖索了一下,側過頭,就見老闆坐姿未動分毫,一雙長腿斜支著地,看起來散漫悠閒,應該已經睡著了。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微啞的氣音驀地響起,楊哲整個人一激靈,難以置信地和於總對視了下。

 他們都聽到了。

 “我操。”

 就兩個字,又狠又低,從雲深嘴裡罵出來,像一種發洩。

 轉瞬間,整個頭等艙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邁入寒冬,滿城的梧桐乾枯蕭索,即便是晴天,天色也透著股寂寥的蒼茫。

 溫柚最近總愛往黎梨家跑,一有閒就出門找黎梨,不愛在自己家裡待著。

 這一日,她和雲嬈都在黎梨家,三個人仰躺在黎梨那張巨大無比的床上,床前的幕布播放著文藝電影,午後氣氛昏沉,溫柚枕著雲嬈的胳膊,假裝不在意地聽雲嬈講她哥的事兒。

 那日在湖畔撞見雲深和賀宜嘉之後,雲嬈特意去母親那兒打聽,結果並沒有打聽到什麼有效信息:“我媽知道的就是我哥和賀宜嘉正在接觸。對我媽而言,這已經是破天荒頭一遭了,所以她最近催我哥沒那麼緊。”

 “在接觸是什麼意思?”黎梨翹起腳,在空中亂踢兩下,“他們這段時間經常見面嗎?”

 雲嬈:“這我媽就不知道了。我哥不可能和她說這個。”

 影片光影變幻,室內忽明忽暗的,像穿行在林蔭大道。雲嬈翻了個身,湊到溫柚臉旁邊,笑道:“柚子,要不你去問問吧?”

 溫柚怔然:“我問什麼?”

 雲嬈:“你和我哥一起住嘛,我看他這兩個月經常回那套房子住。你就找機會問一下他和賀宜嘉究竟是怎麼回事,滿足我們的好奇心。”

 溫柚自然不願意找雲深打聽這種事,推辭道:“他這個月又不來這兒住了,我只在月初見了他一次。”

 “噢,他最近在北城道,“不過他明天就回來了。”

 溫柚聞言,心臟輕輕收縮了下。自從那天晚上,她和雲深不歡而散後,雲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溫柚猜到他在北城,所以也沒多想什麼,並不覺得雲深會被她的一兩句重話影響心情。

 畢竟那晚過後,第二天早晨,雲深走之前,還給她做了早飯。

 “雲深哥這次在申城待多久,你知道嗎?”溫柚問道,佯裝不經意地提起,“他生日好像快到了。”

 雲嬈:“他生日肯定會在這裡過啦,到時候我爸媽也會過來。”

 話題很快又繞回雲深和賀宜嘉,雲嬈感覺問是問不出來了,她突發奇想,讓溫柚試試玄學手段能不能算出來。

 “行吧,我有空試試。”溫柚應下了,但她覺得很可能算不出來,因為這事兒不

 像雲深今天會不會回來那麼簡單,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這個問題,從而占卜出接近事實的結果。

 傍晚離開黎梨家,溫柚去花店買了新的鮮花,菸灰色虞美人配洋桔梗和劍麻葉,插了一瓶清絕又瀟灑的花,擺在客廳正中央。

 又一週過去,12月18日,上週買的鮮花已然凋零。

 雲深回申城之後,還沒有來東港區住過。

 再過兩天就是

他的生日,不知為何,溫柚隱隱有不安穩的感覺,好像他的生日會發生什麼波折。

 申城最近降溫得厲害,變異的流感毒株在人群中蔓延,溫柚公司好多同事都中招了,朱意雯也因此請假了幾天,微信上和溫柚哭訴發燒難受,氣都喘不上來。

 晚上回到家,溫柚接到雲嬈打雲深因為工作太忙,今年就不過生日了,還讓爸媽也不要來申城找他。

 掛了電話,溫柚呆呆地坐在房間裡,下意識瞥了眼放在床頭櫃上的黑色禮盒。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雲深忙得沒時間過生日,雲嬈帶著溫柚和黎梨去找他,還會被他無情地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