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醉後
己打扮成這樣有什麼奇怪。
雲深發著燒,嗅覺不太靈敏,沒聞出她身上的酒味。
他垂眸盯著她看,溫柚沒有避開視線,非常坦然地直視著他。
許久之後,雲深像被她逗樂,忽地挑了挑眉,唇邊不自覺勾起笑意:“行。我覺得挺好。”
他終於移開視線,轉身向外走。
發覺後面的人沒跟上,他慢悠悠地道:“杵那兒幹嘛。出來。”
溫柚小步跟上,走到客廳,身前突然丟來一雙嶄新的男士棉拖鞋。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雲深出聲讓她穿,她才慢吞吞地穿上。
雲深看出她的狀態有點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呆?”
溫柚醉後不會發酒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整個人像放空了一樣,很乖很安靜,反應會變得很慢,對外界的防備心也會減少很多。
溫柚知道自己喝醉了什麼樣,被拐賣了說不定還幫著人數錢,所以她喝酒非常謹慎,從不會在關係一般的人身邊喝多。
她坐到客廳右側的單人沙發上,雲深去廚房倒了點熱水喝,順便也給她一杯。
雲深走到旁邊的長沙發坐下,看著溫柚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一滴水珠從唇角滑下,順著臉頰低落至胸前,沒入一片白膩的雪色。
他移開視線,低頭看手機。
客廳裡靜得落針可聞。須臾,一道極輕的沙沙聲響起。
溫柚平常洗完澡之後都要塗身體乳,今天喝醉了,自然不記得塗,這會兒身子又燙又幹,皮膚髮癢,她下意識抬手撓脖子,動作沒輕沒重,引來身旁男人的側目。
脖子抓爽了之後,她又開始撓腿。
她坐在沙發上,裙襬本就往上竄了一截,閒不下來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大腿上撓,時不時就把裙襬帶起來,露出白膩的景色。
她偏偏還渾然不覺,這隻腿抓完了抓下一隻,動作幅度不大,但客廳裡僅有他們二人,空氣流速極緩慢,她隨便動一下,雲深都覺得非常顯眼。
男人懶靠著沙發,冷白的臉上浮著一層淺淺血色。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燒得出現幻覺了,才會看見溫柚這傢伙捻著裙襬在他眼皮子底下搔來搔去展露春光,兩條腿快全露出來了,她還在那兒和自己的皮膚過不去,大腿抓完抓小腿,整個人俯下去抓,細細的肩帶幾乎要從肩上滑落下來。
“喂。”雲深呼吸沉重得厲害,終於忍不住,冷冰冰地喊了她一聲,“不把你哥當男的?”
溫柚直起腰,嘴巴動了動,只有一個茫然的單音節:“啊?”
雲深目光暗了幾分:“還是,你在男的面前都這樣?”
溫柚滯澀的大腦轉了轉,答:“這不是在家裡嗎?”
雲深點了點頭。這個答案他還算滿意,說明她只在他面前這樣。
他又咳嗽了幾聲,說起正事:“等會兒賀宜嘉過來……”
話音未落,只見溫柚聽到“賀宜嘉”三個字,突然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反應速度一下子靈敏了,鞋也顧不上穿,轉身就往臥室跑,背影透著幾分慌張。
跑到臥室門口,她正欲推門進入,門沿卻忽然被人攥住,怎麼也推不開。
雲深一隻手攥著門,一隻手扣住她肩膀,把她轉過來,面向他。
他微微欺身,高大身軀帶來壓迫感,像捉住了獵物。溫柚被夾在狹窄的空間裡,手掌下意識抵著他胸口,觸到一片灼人的滾燙。
“跑什麼?”雲深手一帶,直接把門關上。溫柚背靠著冰涼的門,胸口微微起伏,眼眶好像比剛才更紅了,有點憤憤地盯著他。
雲深居高臨下,從這個角度看到了不該看的,竟然真的沒穿。教養令他退後了一步,手滑下來,落到女孩臉上,輕輕捏了下,手感軟得叫人難忘。
他語氣慢條斯理,像是安撫:“等會兒都聽我的就行。”
話音落下,他散漫地轉身走出去,很快又回來,彎下腰,寬闊平直的肩膀在溫柚面前低下去,把她剛才穿丟的兩隻棉拖整齊地擺在她光裸的腳丫子前。
“地上涼。要跑也把鞋穿上。”雲深漫不經心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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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柔軟白皙的身
體緩緩沉入浴缸,淺粉色泡沫爭先恐後地擁上來,覆在她纖瘦的鎖骨之下。
浴缸上橫了個竹製置物架,溫柚伏在上面,左手捏著鬱金香杯,金黃色酒液在杯中旋轉,她盯住酒中一個細小的漩渦,雙眸漸漸失神,像被漩渦吸了進去。
霧氣升騰,浴室裡好似溼熱的雨林。溫柚平靜地倒酒,品嚐,幾乎每喝一口,都會被嗆得臉皺成一團。
她腦袋放空,什麼也不想,就這麼一杯接一杯,任由醉意侵襲,漸漸將所有神思都佔據。
……
“咳咳……”
門窗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內,男人坐在桌邊,弓著身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雲深已經很多年沒生過病,前幾天不小心感冒,他以為很快就能好,未料到症狀一日日加重,這兩天高燒不退,去醫院確診了流感,他便以工作忙為由推掉了今年的生日,沒必要讓家人朋友擔心。
下午在醫院掛了瓶,狀態稍好一些,他回到公司接著工作。
不出意外的話,雲深今晚應該還睡辦公室。
原本和父母說好讓他們今年不必後急匆匆躲到公司,二老現在住在金虹區那套房子裡,見不著兒子,一天給他打八百個電話,雲深生病的事兒最後還是被他們知道了。
夜幕降臨,繁華的商業區燈火通明。
雲深坐在窗邊看報表,手機鈴聲響起,他揉了揉眉心,把這一頁看完再接通電話。
姜娜質問他是不是還在加班,雲深咳了兩聲,敷衍應道:“我在家躺著呢,都被你吵醒了。”
此前,雲深一直對姜娜說他在御景東方那套房子裡養病。
姜娜狐疑道:“你有沒有好好養病,我很快就知道了。”
雲深一激靈:“你過來了?”
“沒。”姜娜笑了笑,“我剛和宜嘉見了一面,她聽說你生病了,很擔心,我就讓她代替我去照顧照顧你。”
雲深:?
他太陽穴突突跳了下,語氣流露煩躁:“媽,你快讓她回去。”
姜娜自然不依:“你們不是接觸得挺好的嗎?人家去看望你一下怎麼了?況且你生著病,沒人照看我也不放心。”
雲深按了按額角,頭疼欲裂,不知該怎麼解釋。
姜娜不知道他把房子租給溫柚,更不知道他和賀宜嘉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
雲深很快撂了電話,內線叫司機開車到公司樓下接他。
幾分鐘後,他上了車,醫用口罩遮住半張臉,卻掩不住湧動的黑氣。司機小心地通過後視鏡覷他,就見男人潦草地解開襯衫領口紐扣,喉結艱澀地滑動,漆黑眼眸帶著病態的暴躁,又透出一絲少見的緊張。
轎車疾馳在馬路上,雲深微微弓身,撥通了賀宜嘉的電話。
他和賀宜嘉大學就認識,賀宜嘉確實猛追過他一陣,但那時追雲深的人很多,他從不放在心上,畢業後兩人鮮少聯繫,他漸漸就忘了賀宜嘉那段。
直到今年夏天,兩人都被家人催促相親。雲深早就有賀宜嘉微信,發消息和她說,他沒時間相親,如果長輩問起,就說他們已經約見過了。
沒想到此舉正中賀宜嘉下懷,她告訴雲深她有男朋友,但是家人不滿意,她希望能和雲深把“正在接觸”的假象維持久一點,這樣就不會再被安排亂七八糟的相親了。
雲深見她有男友,想來彼此不會牽扯太多,而且雲深創業初期,賀宜嘉在融資方面給了他不少幫助,念著這份人情,雲深便答應了她的提議。
這幾個月裡,賀宜嘉經常找雲深聊天,偶爾也約他見面,說要在長輩面前做做樣子。
雲深從未答應她的邀約。直到今天,他和賀宜嘉只見了一次,就是這個月月初,星期日,賀宜嘉軟磨硬泡要請他吃飯,雲深沒那個時間,只在工作行程中抽出十幾分鍾,買了杯咖啡,在路邊和賀宜嘉說了幾句話。
那天天氣很好,金洲湖畔微風習習,不遠處有劇組在拍戲,圍觀的人很多。
賀宜嘉向雲深表白了,她說她並沒有男朋友,希望能和他認真相處看看。
直到這時,雲深才依稀想起,大三還是大四的時候,某天雲嬈突然打電話給他,說他學校有個女生為了追他都討好到她那兒了,屬實有點手段。
那個女生好像就是賀宜嘉。
雲深捏了捏眉心,電話很快接通,女人含笑的聲音傳來:“雲深?你現在好點了嗎?”
“你去見我媽了?”雲深開門見山,語氣十分不耐煩。
“是啊,姜阿姨一直很想見我,就約著吃了個飯。”
雲深:“我好像說過,對你沒興趣。”
賀宜嘉不以為意:“你對哪個女人有興趣?況且,我只是看望生病的朋友而已,姜阿姨擔心你,託我帶了點東西,我再去藥店買點藥,一起給你送過去。”
雲深頭更疼了。面對曾經一起創過業的朋友,他不好說太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