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迷蹤 作品

第 31 章 偽裝

 就見女孩呆呆地望著擁著她的男人,好似根本沒聽見她說話。

 賀宜嘉攥

 緊了拳頭,又問一遍:“你名叫什麼?”

 溫柚這才扭頭瞥了她一眼,像看見什麼惱人的風景,她搖了搖頭,露出不開心的表情,依舊一個字也不肯說。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味,賀宜嘉目光犀利:“她不知道我要來嗎?怎麼醉成這樣。”

 雲深:“你的意思是,我從路邊撿了個醉鬼回來冒充女朋友?”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捏著女孩纖瘦的肩膀,動作親暱至極。

 賀宜嘉壓下心底洶湧的嫉妒,鎮定道:“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想認識她一下。”

 雲深唇角拉平,還是低估了賀宜嘉的難纏程度。

 他摟著溫柚柔軟的身子,心念一動,忽地低下頭去,湊近了些,問她:“你醉了嗎?還記得我是你的誰嗎?”

 男人唇邊勾起弧度,帶著玩味,似乎還有幾分引誘。

 他已經知道溫柚會怎麼答。

 從前她們閨蜜三人喝醉,常常是他護送回家,三個醉酒的癲子會對他喊一些奇奇怪怪的稱呼,漸漸地就成了醉後的習慣。

 溫柚點了點頭,長睫忽扇,甜甜地對雲深道:“歐尼醬?”

 話音落地,空氣霎時寂靜下來。

 男人輕輕挑眉,笑意更甚。

 對溫柚而言稀鬆平常的字眼,落在不知情的人耳中,卻染上了莫名的情趣。

 賀宜嘉的臉色走馬燈似的變幻,她終於無法維持鎮定,放下手中所有東西,倉促地轉身離開。

 房門應聲關上,雲深這人素來沒心沒肺,毫無心理負擔地掃了眼門口便收回視線。

 正準備鬆手,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腰不知何時被她抱住了。

 兩隻纖細的胳膊輕輕摟過來,過長的袖子遮住雙手,鬆垮垮地貼著他腰垂下。

 溫柚低下頭去,臉靠著他肩膀,鼻尖埋在他襯衫布料裡頭,不知在嗅什麼。

 她依稀記得剛才是他先抱她的,那她回抱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他身上很燙,比盛夏的烈日還要灼人,她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燒著了,心跳快得能躍出胸口,但她很喜歡這種熱熱麻麻又帶著微微刺痛的感覺,她雙手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腰,幾根指頭隔著衣服勾鎖住,自以為動作非常地輕柔,非常地緩慢,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女孩身上雖然套著衛衣,但沉甸甸的酥軟倚過來的時候,觸感依然清晰。

 雲深吞嚥了一下,嗓音低啞地提醒這隻醉鬼:“你抱我啊?”

 溫柚聞言,搭在一起的手忽地鬆開。

 過了一會兒,她又重新抱了上去,動作帶著依賴,整張臉都埋到他胸前。

 雲深不記得她喝醉後有抱人的習慣。

 他站著不動,任她抱了好一會。於他而言,這顯然是一場折磨。

 見溫柚根本沒有鬆手的打算,雲深終於耐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細白的後頸,迫使她抬起頭來,迎接他的目光。

 “喂。”男人扯著唇角,低啞的嗓音含笑,胸腔輕震著,像深夜野林中嗶啵燃燒的篝火。他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眼睛,

 語調拖長,慢悠悠地道,

 “抱這麼緊,是不是喜歡我啊?()?()”

 溫柚聞言,瞳孔猛地緊縮了下。

 她立時縮回手,像被觸發了大腦最深處的底層邏輯,又像是一種條件反射,她飛快地搖頭,語速也很快,擲地有聲:“沒有,絕對沒有!()?()”

 ……

 雲深笑意凝固在唇角。

 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當然,也有那麼一丁點期待她的回答。

 他眼神的溫度迅速冷卻,見她好像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好像喜歡他是一件多麼不能接受的事,他心

底湧上不清的煩躁,腦袋像針扎似的疼。

 溫柚喝醉後做什麼都慢吞吞的,這會兒卻突然反應極快。雲深頭疼得沒留意這點反常,他抬手揉了揉了脖子,滿臉黑氣,見溫柚像個兔子似的轉身要跑,他伸手抓住她衣領,毫不客氣地把人拎回來。

 “什麼意思??()_[(.)]????╬?╬?()?()”

 雲深冷冰冰地睨著她,“抱完了就跑?()?()”

 “那你要怎樣?”溫柚口舌伶俐地把問題拋回去,在雲深看來,她簡直一臉的滿不在乎、寡廉鮮恥,像個用完了就扔的負心女。

 雲深被氣笑了:“你是不是找揍?”

 溫柚雙目圓睜:“你要打我?”

 “……”雲深哽了下,和醉鬼無法正常溝通,他乾脆就坡卸驢,抓著她手腕道,“咱倆找個地方打一架。”

 “我打不過你。”溫柚掙扎起來,甚至放聲尖叫,“救命啊!”

 ……

 似乎從剛才的某個問題之後,溫柚就突然切換了醉酒人格,從溫軟聽話的小綿羊,變得特別叛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寫著拒絕。

 “我做啥了你就叫?”

 雲深頭皮一陣發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之後乾脆把她整個人扛到肩上,抓著她的腿把人往起居區帶。

 如果她今晚沒有喝醉,他可能會把她扛進主臥。

 真的打一架。

 可惜她喝醉了。

 趁人之危的事兒,他做不出來。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溫柚這傢伙酒醒了不會斷片,今晚發生的事兒,她應該大部分都會記起來。

 思及此,雲深忍下了一切不該有的親近舉動,扛著溫柚走進她的房間,丟沙包似的把她扔在床上。

 溫柚摔到柔弱的床上,整個人懵了下,終於安靜下來。

 這是雲深第一次進她的房間。

 生活用品很多,裝飾品也很多,到處都色澤溫暖,和外面似乎是兩個世界。

 房間裡酒氣很重,雲深皺了皺眉,看到地上有好幾灘水,吹風機和瓶瓶罐罐散在地上,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摔跤。

 他沒多看,徑自離開這裡。

 約莫一刻鐘後,雲深帶著一碗醒酒湯回來,毫不客氣地把快要睡著的溫柚從床上拎起來,逼著她喝完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