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昀 作品

第 68 章 別鬧!

 燈盞下頭綴著如意結,上頭也安了一個懸勾,掛在屋子裡有些礙事,若真要掛只能掛去外頭,

 “弄髒了不大好吧。”

 銀杏遞了她一眼,“捨不得?您日日夜夜跟姑爺在一起,若是弄壞了,再讓他給您畫唄,這就叫夫妻情趣?”

 徐雲棲失笑,爽快道,“好,咱們掛去院子裡!”

 銀杏立即吩咐粗使丫頭抬來一把長梯,

 徐雲棲在院子裡轉悠半晌,最終決定將之掛在東次間外的廊廡下。

 銀杏滿口贊同,“這個位置好,姑娘乏累了,一抬眼就看得到姑爺給您作的畫。”

 徐雲棲咧嘴一笑。

 銀杏挪好梯子,先上去將原先的舊燈盞取下,交給小丫頭,隨後扶著梯子,“姑娘,是奴婢去掛,還是您自個兒掛?”

 徐雲棲提著燈盞欲欲躍試,“我來掛吧。”

 王府的梯子做的穩當精緻,扶手套著錦繡,最上一層還搭了一塊木板,墊著褥子,可坐於其上,徐雲棲先將燈盞交給銀杏,提著裙襬一梯一梯往上去,坐穩後,她接過燈盞開始往上掛。

 風在這時掠過來,將那掛鉤吹得左右晃

 蕩?()_[(.)]????╬?╬?()?(),

 徐雲棲好一會兒都沒有掛好()?(),

 “銀杏()?(),

 弄根竹竿過來。”

 不一會()?(),

 一根竹竿伸過來,輕而易舉穩住了那根掛鉤,徐雲棲抬著頭額立即將燈盞掛上去,“好了!”

 掛好轉身,一步一步往下退,忽然間一隻寬厚的手掌扶在她腰間,溫熱覆過來,徐雲棲身子微頓,立即回過眸,廊柱旁站著一道英挺的身姿,那人眉目溫煦望著她,

 “三爺,這麼快回來了?”徐雲棲語調輕快,掛著笑容。

 還差最後一步下梯,裴沐珩卻將她鉗得緊,徐雲棲腰間生癢,再次回眸,面頰微微發紅覷著他問,“我要下來。”

 只見那男人衣冠楚楚立著,渾身罩著一股漫不經心的矜貴,雙目慵懶看著她,沒有鬆手的意思。

 徐雲棲便知這人又折騰上了,四下掃了一眼,院子裡的下人不知何時退得乾乾淨淨,就連平日最為聒噪的銀杏也不見蹤影。

 一個個的倒是識趣得緊。

 徐雲棲轉過身來,背身抵著木梯,盈盈看著他問,“你待怎樣?”

 這男人在晚宴上明顯憋了一肚子不痛快,她已做好夜裡應承他的準備,卻不知尚在外頭,他就鬧起來。

 裴沐珩胸膛趨近,修長手臂輕輕一圈,將她禁錮在懷裡,一步梯的高度,彌補了身高的差距,他們清晰看著彼此。

 頭頂的花燈不停晃悠,在他清雋的面頰落下一層又一層的光影,他漆黑的雙眸異常明亮,藏著一抹盯緊了獵物的狼性,

 “雲棲,你剛喚我什麼?”

 他將在她堵在梯子上。

 徐雲棲凝睇著他沒有立即開口,她又不傻,從他這循循善誘的語氣就明白三爺不是他想聽的。

 上回病糊塗了,還喜歡她連名帶姓叫他呢。

 男人都這麼惡趣麼。

 徐雲棲心裡嘀咕著,面上卻是溫柔和氣,“你要我喚什麼?”

 “你猜?”他薄唇輕啟,齒尖微微擠出兩字。

 繡球又被踢了回來。

 徐雲棲腦門發汗,對著那道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無奈極了。

 這還是那個風光霽月冷麵無私的裴三公子麼?

一個稱呼而已,非要聽那些彆扭的字眼。

 偏生他將她逼在這一隅之地,她是動彈不得。

 裴沐珩欣賞著妻子苦惱的表情,心裡十分熨帖,她眉梢被燈芒染緋,眸色裡那一點點冷清也漸漸被烘熱,不動聲色的穠豔。

 他離著她越來越近,連著呼吸也若即若離裹著她鼻尖。

 徐雲棲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抵在他額尖,

 “別鬧。”

 指尖那點癢意仿若落下的冰雪,一觸即化,化在他眉心。

 裴沐珩俊臉稍稍退開些許,雙臂卻依然橫亙在她周身,有恃無恐。

 一個稱呼而已。

 徐雲棲也很想得開。

 她很快喚出一聲,“夫君.”

 裴沐珩沒料到她這麼幹脆,第一聲壓根來得及細細體會,便如一尾魚般從他耳廓一躍而過,絕塵離去。

 “我沒聽清楚。”他如實說道,同時神情戒備。

 徐雲棲這下有些惱了,瞪著他,“你又糊弄我?”

 “是你糊弄我才對?”裴沐珩理直氣壯反駁,

 徐雲棲沒料到這廝胡攪蠻纏的本事與日俱增。

 罷了罷了,不跟他計較。

 於是,她清了清嗓,“夫君.”這一回輕輕在他耳邊,咬字很清晰。

 咬字是很清晰,他聽得也十分清楚,就是少了幾分繾綣的意味。

 徐雲棲滿臉無辜看著他,那神情彷彿在說,現在該滿意了吧?

 裴沐珩不滿意,深井般的目光蓄著一股暗流,

 吻很快渡過來,柔軟相觸那一瞬,他勢如破竹挑開她牙關,輕而易舉銜住她舌尖,徐雲棲的心彷彿被他猛地往外拽了一下,脊背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纖細的腰肢被他鉗緊,大掌拖住她將她往上一提,下一瞬她人已騰空。

 這還是院子裡呢。

 徐雲棲何時這般出格,忙不迭四下張望,視線由著他身影偏轉晃過一圈,院子裡安安靜靜,光影綽約,深冬的風若靜流過淵不動聲色逡巡,像是掠過寒丘皚雪,淌過大好河山,邁入那無線的春光裡。

 作者有話要說

 兩百個紅包,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