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嘰歪 作品

黑化權臣他心有初戀16

 篤篤兩道叩門聲後,房內一人說,“請進。”

 青黛推門,濃烈草藥氣味霎時撲面,她屏息片刻,仍覺周身一股散不去的潮溼黏膩。

 張秋懷有病得這般嚴重嗎?

 床邊躺著一位布衣青年,他神色怏怏,見兩位官袍加身,立馬撐著床頭起身,嗓音粗糙刺耳,“大人……”

 青黛隨意找了一處坐下,靳鶴濁則站在她身後,端詳床榻之上那人的臉。

 “張夫子,你怎得受傷了?”

 “回大人話。”張秋懷的右腿用白布牢牢纏了幾圈,低頭摸自己傷處,“幾日前授課時不慎摔傷。不便好好招待兩位大人,實在慚愧。”

 小桌上鋪開凌亂無序的書冊,青黛注意到層層疊疊下壓了幾張露出一角的信紙,“張夫子家中其他親眷不在奉州嗎?”

 還需要用書信來往。

 張秋懷隨她視線而去,“家中……只餘我一人了。”

 他費力地挪動傷腿,冷汗直冒,平平無奇的五官上擠出一個微笑,“大人是看到了信紙?可以抽出看看,那是空白的。友人所贈,我不曾用過。”

 青黛指尖摩挲露出來的紙張一角,卻沒有照他說的做。

 青檀皮宣紙。

 做工不俗,不像民間百姓隨意用得起。

 這時,一直沉默的靳鶴濁說,“你可在大理寺任過職?”

 張秋懷眼珠一停,抬起頭看靳鶴濁,不過須臾間,又著急忙慌地垂眼,“大理寺?大人莫不是懷疑大理寺在受賄案上對我有所包庇?我只是一介普通夫子,哪裡攀得上大理寺!”

 怕覺兩人不信,他語速變快,粗糙嗓音更加難聽,“秦大人辦理此案時見過我,他不認得我。”

 靳鶴濁漠然道,“無關受賄案。”

 他向前邁了一步,從房內掛著的半截竹簾陰影處緩緩露出下半張臉,“我是問你,認不認得上一任大理寺卿。”

 上一任大理寺卿,正是靳常明。

 靳鶴濁的爹。

 青黛忽覺手下的信紙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