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亥 作品

第七十八章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星期一,在全體職工大會上,丁院長按照計劃宣佈了中醫院改革重組的事情,同時公佈了一份計劃表,但是上面只是暫時確定了各科室主任的人選,副主任的位置卻都是空著的。




所以對於這件事情,當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發愁的自然是那些沒能上榜的科室主任和副主任。




歡喜的自然是那些新來的醫生。




()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丁院長他們這是在給新來的醫生競爭的機會。




這也就意味著,對於那些老醫生來說,以後他們真的只能靠能力在中醫院混飯吃了。




不過方洲並不關心這些,他只知道接下來他又要忙上五天了。




很快,第一個病人就到了。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




一進門,他就說道:“方醫生,你好。”




“你竟然比照片看起來還要帥?不枉我專門從戊省跑回來,又花了三百塊錢買了個黃牛號……”




看來又是一個上了頭的中醫迷。




對此,方洲已經習慣了,所以他輕車熟路地說道:“你好,中醫也是人,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神奇,所以請你理智看待中醫和我。”




年輕男人:“……”




“不不不,其實我並不迷信中醫。”




“我只知道,你學了這麼多年的醫,頭髮還這麼茂密,對於養髮護髮這一塊,肯定很有心得。”




說到這裡,年輕男人把帽子一摘:“我脫髮有點嚴重。”




“所以想請你給我看看。”




方洲:“……”




醫生醫術的高低還能反過來區分?




長見識了。




於是方洲便給他把了把脈,又翻看了一下他脫髮的部位。




“髮際線沒有後移太多,頭髮也不算太油膩,應該不是雄激素性脫髮,這段時間是不是壓力比較大?”




年輕男人:“對。”




“前年東拼西湊湊了八十多萬的首付,買了一套兩百萬的房,算上利息,要還一百七十萬,上個月剛剛把欠親戚朋友的錢全都還清了,結果我的那套房子的房價就跌到一百七十萬了。”




“要不是我們老闆已經答應給我加薪了,我現在恐怕都已經哭出來了。”




方洲:“……”




他只能說道:“辛苦了。”




“好在你頭上的毛囊受損還不算太嚴重,應該是可以搶救回來的。”




“我給你開張方子,每天吃一副,再給你開上兩瓶米諾地爾,一個月之後你再回來複診,看看治療效果怎麼樣。”




“好的……等等,米諾地爾?”




年輕男人:“這不是治療高血壓的藥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爺爺血壓一高,就是吃的這個藥。




“對。”




方洲:“米諾地爾的主要療效是擴張血管,治療高血壓,但是它的副作用是生髮,因為它在擴張血管的同時,能夠給予毛髮營養,修復毛囊……”




“正好你因為壓力過大,導致你的血壓有點偏高,所以用這個藥正合適。”




年輕男人:“……長見識了。”




幾l乎是同一時間,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進了中醫院的大門,停在了停車場裡。




隨後一箇中年男人就從副駕駛座上下來,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身穿休閒服的年輕男人也就是




金隆率先從車上下來,因為連著坐了四五個小時的車,再加上他本來就有暈車的毛病,所以他的臉色可想而知:“爸媽他們也真是的,還真就信了網上的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水軍發的消息,覺得那個什麼方洲是個神醫,能夠治好爺爺。”




“關鍵是,明明金華他們最近都在松市那邊出差,離這邊更近,他們要我們千里迢迢的趕過來,打探一下這邊的真實情況……”




而後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的金恪跟著下了車,他一臉凝重,沒有說話。




所以他心裡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但就算他們再不願意,也得遵從父母的吩咐。




於是他們只能抬腳向前面的門診大樓走去。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女人推著一個孩子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那個孩子躺在輪椅上,一臉慘白,就連呼吸看起來都有些有氣無力。




只聽那個年輕女人說道:“寶寶,別怕,我們馬上就能看到醫生了。”




“我跟你說,這個方醫生特別厲害,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你馬上就能康復了。”




只有一點,那就是醫院的無障礙通道有點陡,年輕女人的力氣似乎也不大,廢了好大的力氣,都沒能順利把輪椅推上去。




看到這裡,金恪當即上前幫著年輕女人把輪椅推了上去。




“謝謝,謝謝。”




年輕女人連忙說道。




“舉手之勞。”




金恪只說道:“孩子這是怎麼回事?”




聽見這話,年輕女人的眼眶忍不住就紅了:“發燒,燒了一個多月了,嗓子啞了,肺也快壞了,肝也出了問題,跑了七八家醫院,都沒能治好,最近又開始了咳血了。”




話音未落,孩子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年輕女人見狀,連忙從旁邊掛著的一提紙裡抽出一張來,送到了孩子的嘴邊,下一秒,金恪果然從孩子咳出來的痰裡看到了血絲。




所以年輕女人說:“現在我就指望著,那位方醫生能夠治好孩子了。”




金恪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怎麼就你一個人陪著孩子來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