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哈 作品

跪!(14號的提前更,16號入V不見不散搞老鬼)



“那就是還沒到六旬,六旬既為長,非長者,又為先太爺下轄之幕人,論理,也該是本官長輩?”




笑面虎,狡如狐。




柳甕低垂眉眼,微躬垂袖,“大人說笑了,小的不敢。”




“那為何不跪?”




柳甕一窒,本能抬頭,瞧見擦拭好縣令令牌的新太爺半點體面都沒給,依舊斯文雅緻,瞧著他認真問。




“是覺得本官不配嗎?”




譁。




柳甕再無老者遲鈍,腿腳竟算麻利,直接跪下了,“大人恕罪,實在是小的年老渾噩,老太爺故去,您又久未到任,事多如山,這些日子連續案牘理事,腦子不如往昔清明,今日也是糊塗極了,一聽您提起是先太爺子嗣後輩,因認得太爺族人,未曾見大人面目,一時以為是有歹人誆騙,冒犯先太爺聲名,這才....實在是有罪。”




句句認罪,句句推罪,而且也提到了他最大的底牌——他是先太爺信任有加的師爺,從前也很能裝,到底是有老資歷的,官場之上,新上任的官員若是對先任下屬太過苛責,名聲很不好聽。




張叔心中喟嘆,也就兩日,見過善於狡辯推罪的人倒是比往前幾十年都多。




也是邪性。




也不知這新縣太爺如何處置這有些資歷又狡猾的柳師爺。




旁人不敢搭話,那些往日擁護非為的衙差也有所期待,希望柳甕還能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哪怕沒了往昔神仙日子,也好過被處罰。




江沉白心裡有些波瀾,他知道兩賊同盟雖有利於互相攻訐擊破,人性自私而已,但張翼之跟柳師爺不一樣,前者已罪無可赦,無可作保,但柳師爺若能脫身尚能護他家小,若是他將柳師爺咬出來,那他家人性命可就未必能留。




既難以從張翼之這攻破,除非拿住柳師爺的實際罪證。




對了,之前這老賊不是滿嘴喊著差役去對付新縣令?那也是大罪啊!




江沉白饒有期待,希羅非白以此拿下柳甕。




然,羅非白並無此前對付張翼之的強烈態度,倒是平和了許多,連語氣都變得客氣,像是尊老愛幼一般。




她說:“這倒是本官的罪過了,本官此前是說為老太爺後輩,也沒錯啊,他是先任縣令,本官是現任縣令,前後傳繼,朝廷認命,莫非不合道理?”




柳甕腦袋越發低垂,“大人說的是,是小的愚魯,不懂大人本意,一時誤會了,也是老太爺不在,小民思念過甚,失了分寸。”




羅非白:“這是小事,不值一提。”




柳甕心裡一喜,軟聲道:“謝大人體恤。”




他心裡懷疑這新縣令顯然是衝著他們兩人來的,不然不會事先佈局拿下張翼之,但沒有用剛剛自己出聲讓衙差拿她的冒犯之罪對付他,肯定是因為不知那幾個去殺她的人動靜,沒遇上?她是顧念自己的官聲,不願意頂著苛待先太爺幕人的罪名,或者是遭遇了那幾個殺手,死裡逃生卻沒有證據指向自己,為了避免驚動自己背後的人,只能選擇暫時避讓,放自己一馬?




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還是安全的。




但也要儘快通知那位,不然.......




羅非白:“柳師爺畢竟是先太爺的昔日幕人,老太爺故去已有大半年,你在這縣衙也是勞累許久,本官作為現任縣令,怎麼好意思卸磨殺驢,傳出去怎麼做人?所以應該的。”




大人她好直接啊,太直接了,明晃晃告訴眾人她就是看在老縣太爺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半點迂迴都不帶的,讓在場的老百姓都不知說什麼好了,表情多有尷尬跟憋悶。




麵館裡的一些老顧客面露嘲諷,眼神對視撇撇嘴:什麼勞累許久,這老鬼可比張翼之壞了百倍不止,張翼之這惡狼後面的倀鬼罷了,且慣會拿老太爺做戲,吸著血吃著流油的肥肉還搭著倡廉公正的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