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雨夜中的白色閃光】
“媽的，弄死他！”
所有人蜂擁而上，而中央的東方青身形消失，手握長槍開始了這場碾壓似的屠殺。
一頭白髮披散於身後，四處濺射的血液沒有染上分毫。於追兵中如同一道白色閃光，瞬間劃了所有人的脖子。
當然，他留下了一道活口。
“嗬——饒命……”
“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長槍抵著對方的咽喉，東方青冷聲開口。
“奉族長之命，追殺我們東方靈族的一位叛黨。”
“叛黨？呵呵，這幫狗東西。”
從弟子的拷問中，東方青沒能得知東方瑤的逃亡下落。
既然沒了價值，東方青一槍刺進對方的心臟，感應著下一處東方血脈的所在而追趕。徒留著一地屍體染紅了些許土地。
東方青的速度很快，沒一會便追上了第二支、第三支追兵。
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手段。雨夜下，東方青周身雷霆縈繞，化作一道白色閃光於追兵中穿梭，幾乎瞬間便屠殺了視線中的所有追兵。
當然，他通常會留下一個拷問情報，不管結果如何都會不留活口。
就這麼接連殺了七波追兵，約莫殺了近百號東方族人，直到傾盆的大雨變小，最終幾乎徹底停雨後，他這才尋得了目標。
一虎、一熊、一鷹，周圍還有不少小妖圍住了洞穴。而洞穴前站著的，是那令東方青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以前見過東方孤月給東方瑤模擬的畫像，但那終歸不太像。如今親眼所見，這還是第一次。
東方青懸在空中，看著下方的東方瑤怔怔出神。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母親，但這一眼，他就能明顯感知到對方身體的虛弱、油盡燈枯……
雖然母親最終的命運，但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抽動一下。
能不能救下她的命？
答案是不能，她身體的損失實在太嚴重。東方青身上帶著從翠玉靈那買的療傷藥以及自己研製的治療符籙，但這些都不足以挽回東方瑤的性命。
她的身體就如同雨中的篝火，逐漸變小，走向熄滅。
而在徹底燃盡之前，東方青會盡可能延長那燃燒的時間，哪怕他知曉他挽回不了這一她的死亡。
地上有妖怪想跑路了，是那隻老鷹，東方青當然不會就這麼放它離開。
“嗡。”
一陣破空聲傳來，一隻通體燒焦的屍體自天上落下，狠狠地砸在了虎妖身上。這屍體落地的慣性加上不俗的力道，砸的虎妖腦子裡一時間一片空白。
眾妖兇惡地回頭看去，東方青解下了道袍，站在東方瑤身前為她擋下了所有目光。
“無需擔憂，這裡有我。”
毫不在意般將道袍鋪在溼潤的地上，東方青攙扶著東方瑤坐下，簡單幫她處理了傷勢。
“你……是誰……”
“這個啊，稍後我再跟您細說吧。”
東方青溫聲安撫著東方瑤，回眸看向在場所有妖怪，目光冰冷、充滿殺意。
妖物之間，有一赤色閃光縱橫，周身雷火縈繞，短短不超十息時間，將所有圍捕東方瑤的妖物盡數焚盡。
“果然還有追兵啊，這邊狗東西對我們家執念還真是深啊。”
回身，擋下兩隻身披黑袍的東方族人。
第一招打得他們失去戰鬥力，第二招打得他們屍骨無存。
回頭看去，周圍一片安寧，鵝毛細雨也隨之停下，場上的活口只剩下東方青與東方瑤，哦，還有山洞最裡頭的小東方青。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手上使得是純質陽炎，可為何我卻沒有在家族見過你。”
她虛脫的坐在地上，看著東方青問道。
“你……是不是和我哥哥東方孤月有什麼聯繫？”
要將自己的本名告知出去麼？
東方青頓在原地，斟酌後他還是決定了告知。
“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叫……東方青。”
“東方……青？！咳咳……咳”
他將手搭在東方瑤肩頭，以自身法力盡可能緩解她的傷勢。聽著母親的咳嗽，東方青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東方瑤如今這虛弱的身體，是累積下來的。或許早在誕下東方青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落下了病根。
再加上靈力的轉移、突如其來的家庭鉅變，已經一路行至此地艱辛。使得她的身體如同一個瘡痍的娃娃，沒有活命的可能。
“說起來挺巧的，我的孩子也叫東方青……”
“是挺巧的，我正好是您的親生兒子。”
虛弱的身體側目看去，東方瑤此刻只覺得荒謬。
這從哪冒出來個年齡比她還大的兒子啊。
“其實我是從未來的時間過來的，所以……您將我當成自己的孩子倒也無可厚非。”
東方青坦然的告知，隨即法力向山洞內牽引，他感知到了年幼的自己。
“是麼……”
或許是母子連心，或許是她看出來東方青與她和丈夫東方浩真的有幾分相似，又或許是臨死前肆意的灑脫。
總之，東方瑤相信了這個聽上去有些荒誕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啊，看起來你也已經長大了呢。”
如果自己的孩子未來真的健康長大，那她會很開心呢。
小東方青被東方青捧在懷裡，輕輕的抱著。看著他的臉，東方青心中掀起陣陣波瀾。
【不愧是他們的舅舅，看上去比小月初和小富貴還要好看呢……】
但一想到身旁他的母親即將逝去，他心中便是止不住的一陣低沉、難過。
“可以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嘛？”
將小東方青重新遞給東方瑤，東方青坐在他身旁，儘可能掩蓋眼底的難過不讓東方瑤發現。
“您想知道什麼呢？”
“什麼都好，畢竟……我知道我沒多久活頭了。作為一個母親，臨終之際還能看到未來的孩子，能瞭解一些他的成長，我已經很幸運了……”
言畢，東方青抿了抿嘴唇，心中的苦澀翻湧。
“我啊，自幼是被舅舅和舅娘撫養著，他們待我很好，就跟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雨後的樹林，瀰漫著絲絲涼意，東方青燃著淡淡的純質陽炎，不讓虛弱的東方瑤被絲毫涼意侵襲。
在這山洞面前，他們坐在地上。
東方青跟她說了小時候的不少事，一直說到了他長大。當然，他說的都是開心的好事，如‘失去摯友、失去親愛的舅舅舅娘’這些事他沒跟東方瑤說。
難過的事不要跟媽媽說，她幫不上忙，也睡不著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