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神父一家


                 加斯科因的家在一條寬闊的水渠旁邊。

  這麼說可能不太直觀。

  他家的窗戶,挨著一條三米多米寬,六米多深,沒加蓋,也沒圍欄的大水渠。

  水渠似乎不常用,底下沒有很多水,只有薄薄一層淤泥。

  似乎是為了讓人們進入水渠的時候方便點,還有一條爬梯直接按在加斯科因家窗戶的不遠處。

  藍恩沒法想象這種建築的設計者,在幹活兒時是怎樣的一種精神狀態?

  這還並不是個夜間照明可以普及的時代,哪個人晚上走偏一步豈不就直接摔斷脖子?

  還是在居民區邊上!

  “亞楠的建築很奇怪,他們有各種各樣的精密器械,但是在基礎的設計上又跟外界常識完全脫軌。也許是因為城市建在山裡,高低差地形很常見的原因吧。如果不能好好適應這兒的風格,可不好安定下來。”

  加斯科因如此向新來的外鄉人解釋著。

  “但是.這麼深的水渠連個圍欄都不加,走夜路怎麼辦?”

  “走夜路?”加斯科因奇怪的笑著反問,“在經過了昨晚之後,你還指望這個城市裡有人會在晚上出門嗎?”

  藍恩無言以對。

  兩個人順著水渠走了半分鐘左右,路過了好幾個被鎖鏈捆住的棺材,才到了加斯科因的房子門前。

  他的家跟普通的亞楠人沒區別。

  厚木門、窗戶安著結實的鐵柵欄,鐵柵欄上還纏繞著好幾圈鐵鎖鏈,鎖鏈上又掛好幾把鎖。

  不安全感讓每個亞楠人的屋子都有差不多的配置。

  到了門口,藍恩站在一邊,加斯科因上前敲門。

  在亞楠,大力拍門是一種非常讓人討厭且不安的舉動。

  因為那種聲響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夜晚裡想要闖進門的野獸。

  一個褐色頭髮的女人從門裡出來,她把一條紅色的針織圍巾披在身上當做披肩。

  身材纖細而美麗,跟壯碩的加斯科因很有反差感,但也很般配。

  在看到站在門口的加斯科因之後,她像是沒有聞見他身上惡臭血液的氣味一樣,十分自然的上前抱住了神父。

  感受著自己抱著的是一具鮮活的人體,而不是屍體,然後才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鬆了口氣。

  這似乎是兩人的一種習慣,他們倆在分開之後,女人才看見了後面的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