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自從君忒斯贏了第一局，接下來就是唐笑輸多贏少，甚至到後面贏不了，根本贏不了。




唐笑不由得陷入沉默。




“笑笑？”君忒斯遲疑地用眼神觀察唐笑的神色，“你生氣了嗎？那要不我……”讓讓你。




“沒有。”唐笑板著臉，讓什麼讓，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他生氣了。君忒斯心想。




唐笑只是覺得有點離譜了。




他忍不住傾身過去，捏著君忒斯的手上下檢查：“你是不是用菌絲了，怎麼反應那麼快？”




他們打得是格鬥類遊戲，也是唐笑從小打到大的‘x霸’，唐笑巔峰的時候能打到排行榜前10，算得上他最熟悉的遊戲之一。




但是十幾年的遊戲經驗，被君忒斯用一個小時超過了。




唐笑抓著428的手掌翻來覆去打量，也沒看出來什麼特別的，掌紋走向、手指看起來都和人類的區別不大，難道是偷偷變成




菌絲了？




唐笑沒注意到，君忒斯在唐笑抓住他的手的時候耳根悄悄紅了，他低頭，看見青年白皙纖細的手掌和自己略深幾度的手交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把手翻轉過來，將青年的手壓在下面，手指插入指縫。




“你……”




“我沒有用菌絲，”君忒斯在唐笑收回手前小聲說，“但我的手很靈活，你可以檢查看看。”




唐笑果然上鉤，沒有計較君忒斯突然的舉動，雙手捧著428大了一輪的深色手掌，將他的手指往不同方向掰。




正常人的手掌雖然靈活，但也有限，例如不可能用手指碰到自己的手背，但是君忒斯就沒有這個限制，柔韌的菌絲不同於骨頭，他的手可以堅硬到刀槍不入，也可以輕易掰成不同的角度。




微操估計也很厲害，加上這個學習速度，如果放在現實估計會被電競隊瘋搶。




唐笑心態有點崩了，喜歡玩遊戲的沒有不向往電競的，他十幾歲的時候鬧一次叛逆，還去過青訓營，然後成功被勸退，乖乖去考了重點大學。




哪怕知道君忒斯不是人類，但是這種天賦，應該你去打遊戲！




肝帝沉默。




似乎察覺到唐笑的失落，君忒斯安慰：“沒關係，笑笑也很厲害，我還不懂你的研究。”




唐·遊戲齡十幾年，科研齡不足一年·笑：謝謝你的安慰啊。




唐笑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鬱悶地瞥了一眼君忒斯：“科研是整個人類文明最前沿的知識，你弄不懂很正常，那也不代表厲害的是我，厲害的是整個人類文明。”




他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說起這件事，唐笑突然想起來什麼，問：“既然你們真菌同樣有智慧，那麼是否有類似人類的知識傳承？”




實際上他也好奇很久了，這個遊戲的世界觀既然是真菌同樣具有智慧，那在他們眼裡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呢？是否會做出和人類截然不同的判斷？




“有的。”君忒斯說，“但是我不知道。”




“嗯？”唐笑疑惑，什麼叫做有，但不知道？




“在繭裡進化的時候隱隱捕捉到了一些碎片化的信息，更多就沒有了，也許是需要更進一步的進化。”君忒斯老實地說，目光看著唐笑。




更進一步的進化……也就是需要更多食物對吧。




君忒斯的食譜之一·唐笑自覺移開了目光：“除了這個方法外沒有別的學習途徑嗎？”




“還可以連入樹狀網絡，但是不行。”




樹狀網絡，之前唐笑的研究中，是王菌孢子用來傳輸基因，在地下通過菌絲聯通到菌之王本體的基因運輸鏈，事實上它的作用不止如此。




對於地下菌絲網絡的研究，從上個世紀真菌還沒有入侵人類的時候就開始了，地下的菌絲盤根錯節，就像是自然的互聯網，這個網絡有兩層，一層是菌絲們連接植物用來交換物質的，另一層是腐生菌用來分解屍體的。




除此之外植物和真菌甚至可以通過這個樹狀




網絡來傳遞信號，是名副其實，屬於真菌們的‘互聯網’。




因此君忒斯說他們真菌可以通過連入樹狀網絡來學習知識，唐笑並不奇怪，只是問：“為什麼不行？”




“會被發現。”君忒斯說，“我的權限遠遠不及那個存在，會被祂發現。”




唐笑慢慢收回了手，感覺到他正在通過君忒斯接觸到某個秘密的核心：“那個存在？你是說菌之王嗎？”




“嗯。”




“你不能被祂發現……為什麼？”




這一次君忒斯卻沒有回答。




沒關係，他不說，唐笑也會自己揣測：“根據之前的研究，如果說菌之王是生物計算機，那麼王菌孢子就是他用來爬取更多數據的子端，子端通過樹狀網絡將信息傳遞回去，這一方面是菌之王的食物，一方面也是菌之王用來改造異獸的數據庫。”




“你之前說你和他們不同，不同之處在哪裡？是不是在於你接觸過我？”唐笑緊盯著君忒斯的眼睛，“王菌孢子對我有特殊的反應……除了傳輸基因外你們是不是還揹負其他任務？比如尋找我這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