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尋李言 作品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嚴躍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忽然說:“小詞的媽媽,是車禍走的。”

  他第一次主動掀開自己的傷疤,提起那段過往,“她原本可以活下來,但她去擋了那根穿過車窗的鋼筋。”

  “如果是我,我也會和她做同樣的選擇。”

  “在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裡,選擇讓孩子活下來。”

  “從她走的那一天起,照看雲詞的責任就落在我一個人身上了,”嚴躍回想這些年,“我不敢懈怠,我努力給他最好的教育,規劃最正確的人生,因為雲詞的人生是用他媽媽的命換來的。”

  他說到最後,極力壓下所有情緒,他避免將自己失控的情緒對準這位曾經的學生。

  只是實在太難壓住。

  尖銳的質問從言語縫隙裡針扎似的鑽出來:“他不該,變成同性戀。”

  嚴躍的目光緊緊鎖住虞尋。

  他的語氣裡,還藏著自己都不自知的哀求:“……他不能是同性戀。”

  “你們現在還小,可能意氣用事,覺得什麼都不是事兒,還不懂自己以後要面對什麼。”

  嚴躍指了指信封,說:“今天這封舉報信如果公開,也許可以毀了我,停職,或是被學生家長投訴、議論,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但這封信,不能毀了我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