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尋李言 作品

第 95 章 番外1

  需要拍照,那就是言語不好形容。

  雲詞憑藉著對虞尋的瞭解,右眼皮忍不住跳了下。

  第二天。

  雲詞照常上班。

  有同事在附近用碎紙機,邊用邊打量他,然後一點點挪步到他身邊“咳。”

  雲詞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頭也沒抬“有事”

  “有,”同事又湊過去了點,“家屬,有可能是兄弟的意思嗎。”

  對方撓撓頭,又解釋“跟人打了賭,我壓的兄弟。”

  雲詞終於抬眼“怎麼想的。”

  同事心說,想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但云詞冷清的眼睛掃過他,說“是牽手還不夠明顯麼。”

  同事灰溜溜地走了,並且把口袋裡準備好的錢一把拍在了另一位他同事桌上。

  片刻,雲詞收拾好桌位,打算專心投入工作。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下。

  點開微信,是黑色頭像發來的張照片。

  黑色頭像圖片

  照片上,拍的是辦公桌面,他們律所給實習生配了臺顯示器,這臺嶄新的顯示器桌面有不少工作文件圖標,但最醒目的還是那張桌面背景。

  白底黑字,上書已有對象。

  特大字體,觸目驚心,十分顯眼。

  雲詞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第二眼順便看到邊上的日曆。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被他隆重地

  圈了起來。

  可能是某個開庭的日子。

  雲詞沒有多想,懷著七分尷尬兩分呆滯一分感動的心情從聊天框退了出去。

  他輸了。

  牽手確實不夠明顯。

  實習近三個月之後,南大那邊有學期作業要交,於是大四生開始律所和學校兩頭跑。

  再坐在南大教室裡,已經不再是純粹的學生身份。

  雲詞作為班長,去了趟高平陽辦公室,敲完門剛進去,正好聽見高平陽在訓人。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不去烹飪學校”

  違規電器宿舍不允許使用不知道嗎,是不是開學第一天我就跟你們說了,啊我還特意講了一個曾經血淋淋的例子dashdash”

  高平陽說到憤慨處,忍不住起身拍桌,他桌子拍到一半,看見推門進來的雲詞。

  高平陽的話中斷了一下,接著以更加憤慨的語氣,抬手指向他“看,血淋淋的例子來了。”

  雲詞“”

  辦公室裡的場面很熟悉,一排人靠著牆站。

  都是大一新入學的學生,剛離開高中,模樣青澀未褪。

  高平陽看向雲詞,給他使眼色。

  雲詞接收到之後,面不改色點了點頭“啊,是。”

  話音剛落,他身後傳來一陣慢悠悠的腳步,然後某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主動接過話說“特別血淋,一間宿舍六個人,救護車來了六輛,一輛車裝一個。”

  新生好糊弄,頓時震驚“這麼慘痛”

  虞尋“嗯。”

  他瞎話張口就來“有一個姓柳的,差點終身殘疾。”

  “”

  是不是有點太過。

  高平陽眼色都使不下去了。

  最後兩名擁有血淋淋前科的大四學長交完東西,從那排罰站的新生面前走出去。

  出去之後,虞尋忽然在樓梯轉角處停住。

  “當初,”他轉身,迎著長廊摺進來的光說,“流子炸寢室那天,我很開心。”

  因為那天,他的人生裡出現了一次奇蹟。

  很快,到了虞尋在桌面日曆上標過的日期。

  雲詞以為今天這人有什麼重要工作,於是起了個大早主動做早飯。

  然而虞尋從起床後就慢悠悠的。

  他穿著睡衣晃進廚房,讓雲詞離早餐煎鍋遠點“我來,你去看看魚吃吃那小子一早上在折騰什麼。”

  雲詞問他“你今天工作不忙麼。”

  虞尋“和平常一樣,怎麼了。”

  和平常一樣。

  那你日曆劃什麼記號。

  雲詞壓下疑問,去陽臺看魚吃吃。

  魚吃吃最近吃得越發圓潤,肚子鼓鼓,正四腳朝天仰著露肚皮曬太陽。聽見有人靠近,歪了一下腦袋,然後衝雲詞“喵”了一聲。

  雲詞蹲下身,手按在它腦袋上揉了一把。

  再起身時,手機響了。

  黑色頭像轉賬

  “”

  雲詞抬眼,剛好看見廚房間門口,剛放下手機的虞尋也在看他。

  虞尋拎著手機,垂下手說“今天發工資。”

  雲詞愣了下,沒想過那個標註的日期是居然關於他的“發工資,給我幹什麼。”

  虞尋走到他面前,身上還圍著圍裙,生活氣十足,他微微俯身彎腰靠近他,揚了下眉眼“養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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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也喜歡大四實習那年,虞尋租的房子到期。

  正好兩人各自實習的律所也敲定了,準備挑一天重新找房子。

  新公寓離上班的地方近,然而這次合租的生活卻和去年不太一樣了。

  以前兩人同吃同住,一起去學校,吃飯也一起吃,但工作後哪怕住在一起,交流的時間也少很多。

  律所實在太忙了。

  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飯。

  這天虞尋難得沒加班,回到家後喂完魚吃吃,一個人坐在客廳,低著頭去看微信消息框。

  置頂的位置沒動靜。

  除了置頂消息以外,其他人發來的未讀消息倒是挺多。

  尤其是流子。

  流子打遊戲嗎

  流子鏈接,一鍵跳轉進入快樂麻將小程序。

  虞尋隨手點進去,發現是個私人房間,房間裡除了流子以外,還有一個id叫“牌王李言”的人。

  “怎麼就你。”

  流子雖然很不想問,但還是問“你對象呢。”

  大嫂那兩個字他還是喊不順口。

  牌王李言說“怎麼的,突然對我兄弟這麼熱情。”

  流子“媽的現在三缺一啊。”

  “”

  虞尋點了下開麥,說“哦,他加班。”

  這三個字被他說得有點幽怨。

  流子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兄弟向來都是風輕雲淡,泰山崩於前不動聲色。

  虞尋就說了這句,之後又把麥閉了。

  流子又拉了個人進來,湊了四個人之後遊戲開始。

  “不玩點其他遊戲嗎。”進來的那個校友說。

  李言“我們社會人士,現在沒時間去網吧,只能玩點國民益智遊戲打發打發時間。”

  流子打出去一張牌“實習催人老。”

  虞尋沒認真打。

  他時不時從小程序裡退出去,去看雲詞回他消息沒有。

  等一局打完,聊天框裡還是沒動靜。

  等他再切迴游戲,正巧聽見李言在聊八卦“最近是不是什麼分手高峰期,我們班好幾對一實習沒多久就分了。”

  “怎麼分的。”

  “忙唄,壓力大,哪還有空整天談情說愛。”

  “”

  虞尋捏了下手指骨節,顧不上去擔心自己會不會打擾男朋友工作,抬手摁住語音鍵,說話時將手機湊近“六個小時零四分鐘,沒條消息是吧。”

  他頓了一下,“又說,還記得你有個男朋友麼。”

  律所裡。

  這個點了,辦公室裡人還是很多,加班常態化。

  同事間偶爾聊天,也是拼外賣“點咖啡,要帶一杯麼”

  “加我一杯。”

  “我也要我也要。”

  “”

  說話間,有女同事望向某個位置,想問問他要不要,又不好意思開口。

  那個位置在角落,這個角落很容易被人忽視,但由於坐的人太出挑,反倒成了全辦公室最醒目的地方。

  那人穿了件白色襯衫,只是襯衫有些略大,看起來尤其鬆垮,像是買大了一點,更像穿了別人的,因為款式有些隨性,並不是很適合他。

  他坐得很正,手裡拿著筆,手腕很細,垂目盯著文件,冷淡清雋的五官看著似乎有未褪去的少年氣。

  雲詞沒注意到打量的目光,他合上文件袋,看了眼手機,才發現手機幾個小時前就沒電了。

  怪不得埋頭工作的時候都沒被手機消息提示音打擾過。

  等他給手機充上電,點開虞尋的語音條,聽了兩遍。

  “六個小時”

  “還記得”

  第二遍純屬是因為六小時零四分鐘沒聯繫,確實也有點想他。

  雲詞鬆開手,回了兩個字記得。

  黑色頭像秒回我看你是不記得了。

  辦公室另一邊,有人說“想問就去問,就看著冷了點,還挺好說話。”

  “是的,昨天我理不清思路,還讓他幫忙看了眼。”

  “”

  女生鼓起勇氣前去,卻被對方告知“我下班了。”

  “急著回家,”雲詞禮貌拒絕說,“家裡有門禁。”

  “啊”

  都出來工作的人了,家裡怎麼還會有門禁。

  雲詞語氣裡罕見地帶上一絲溫和“家屬管得嚴。”

  雲詞說完,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準備趕回去陪男朋友。

  然而他東西收拾到一半,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說是騷動也不確切,因為來人只是安安靜靜倚靠在他們律所門口。

  黑色牛仔褲,腿細長,個子特高,很隨意地穿了件t恤,頂著那張過分漂亮的臉,邊在門口等著邊和進出的人嘮著嗑。

  進出的人“你哪位。”

  那人眉尾一挑“我平平無奇的帥哥。”

  “”

  進出的人沉默一瞬,又問“你來幹嘛的”

  那人“挽回殘酷無情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