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的鹹魚 作品

第 94 章 以撒的兄長

 最後,大家發現,對如何保釋帶隊老師這件事有所瞭解的人,是另一支隊伍的愛茲瑪德。

 愛茲瑪德的隊伍沒有成功晉級,不過他們仍舊奪擂後在擂臺上守到了第三場,表現也稱得上出彩,在離開比賽場地的時候同樣遭到了些許圍攻,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副狼狽樣。

 “比賽場地在結束比賽後不允許使用魔法,這分明是很久之前作為鬥獸場的要求,賽爾多尼亞太過守舊,現在這條規則早就該改改了……那兩隊衛兵連皇室自己的隊伍都顧不上,還談何維持秩序,明明要帶隊老師一個飛行術才能解決參賽選手的問題。?()???♂?♂??()?()”

 愛茲瑪德正了正不知道被誰扯歪的領口,同樣疲憊地嘆了口氣。

 “堂姐呢?這種時候不見人影,不會又去和誰打架了吧?()?()”

 中心城兩支隊伍的臨時住所都挨著,而愛茲瑪德的隊伍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並沒有不同的聲音,所以每當有需要商議什麼事情的時候,基本都是他來林恩這裡,與同城市的另外一支隊伍進行交流。

 “很準確的猜測。()?()”

 以撒說:

 “愛麗爾老師似乎與劍士學院的科林斯老師產生了一點點小分歧。目前城外出現禁咒波動,引起了衛兵的注意,我們正在商量如何去保釋她……和另一位老師。()?()”

 “我就知道堂姐肯定會出事……”

 愛茲瑪德的目光莫名有些悠長,隨後扶了一下自己的額角。

 “保釋老師的流程和保釋選手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鑑於堂姐和劍士學院那位老師的前科太多,我們可能需要一名指導老師身份的人幫忙進行擔保——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困難的。”

 因為半獸人盜賊克羅雷特的指導老師也跟著來了,雖然這名半獸人老師對於人類的看法比較警惕,但也是能夠派上用場的類型。

 “那我們準備出發吧。”

 林恩說。

 “大家都去嗎?”

 “人別太多。”

 愛茲瑪德理了理自己略有些凌亂的髮型:

 “劍士學院老師的學生需要去,再加上我們兩隊的隊長——”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來什麼,看了一眼林恩。

 “林恩學弟有過被捕記錄吧?那以撒學弟可能也需要一起同行。”

 林恩:“……”

 ——他被抓只是因為替烏里克斯背了個黑鍋,自己其實什麼事也沒做,愛茲瑪德的眼神為什麼露出一種“你也不怎麼老實”的意思……

 不過雖然這麼想,但他也沒解釋什麼,由於還急著讓帶隊老師第二天領取比賽名單,時間緊急,於是幾人就這麼匆匆忙忙出發了。

 ……

 和皇城光是地牢就分為好幾個不同,賽爾多尼亞作為被選定的比賽城市,實際佔地面積卻並不大,一共只有兩個城區,幾人從落腳處那邊的街道離開沒多久,就在路上撞見了意想不到的熟人。

 ——主要是以撒的熟人。

 “從賽場離開時我提議你和我一起行動,卻遭到了拒絕。”

 金色

 長髮的青年氣質沉穩,周身充斥著隱隱的貴氣,與室友輪廓相似的面容上透露著一絲不贊同,矜著語調溫聲開口:

 “賽爾多尼亞的觀戰者中難免存在一些過於激動的傢伙,每一屆聯賽,地牢都會被這種人塞滿,我其實很擔憂你的處境,以撒。”

 他們在路上遇見了以撒的大哥。

 “……兄長。”

 不知為何,以撒的氣息似乎變得更疲憊了。

 “我被觀眾圍起來的理由,是被錯認成你。”

 ——要不是因為這個,作為一個並沒受到多少關注的普通水法,他離開比賽場地的過程應當很順利才對,畢竟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林恩那樣容易成為視線焦點。

 “……”

 聽出了自己弟弟的言外之意,氣質沉穩矜貴的文圖斯長子似乎是沉默了一瞬,隨後面色如常地看向了其他人。

 “許久不見,辛克萊。”

 以撒的大哥先衝著愛茲瑪德頷首,緊接著垂眸看向了林恩:

 “很高興見到你,以撒的隊長。”

 “……您好。”

 雖然以撒的大哥其實也沒比他們大上多少歲,但大概是刻在dna裡對於能稱之為“朋友長輩”這個身份的侷促,林恩也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艾爾德,艾爾德·文圖斯。”

 以撒的大哥對他自我介紹道,隨後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我其實並不贊同以撒現在便參與這種賽事……不過他似乎對於自己的隊友存在很高的信心,現在看來,我也能夠理解他的信心從何而來了。”

 林恩有些沒太聽懂以撒的大哥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文圖斯長子似乎也並沒打算和他們寒暄多久,林恩覺得艾爾德·文圖斯有點像個弟控,這傢伙從見面後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室

友身上,根本就沒變過。

 “話雖如此,但是,以撒,倘若我們的隊伍抽中了對手,作為同樣在為自己爭取利益的個體,我也並不會手下留情。”

 艾爾德意有所指道:

 “要在正確的場合做正確的事,這是父親對我們的要求——以撒,希望你做出的是正確的選擇。”

 話音落下,文圖斯長子就氣度優雅地同他們道了別,和等待著他與自己兄弟寒暄的隊友淡然離去。

 “……”

 目送同室友相仿的身影消失,林恩忍不住看了眼表情好像又變得不太好看的以撒。

 ——雖然以撒的兄弟關係應該不錯,但是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麼矛盾和分歧……以撒之前去見了兄長的那次也是這樣,在與兄弟見面後就一直沒什麼心情,而涉及到家庭矛盾,他也不太方便關心,畢竟室友也還是很注重隱私的,很少提及家裡的情況。

 “我沒事。”

 金髮室友注意到他的視線,下意識露出一個慣性的微笑。

 “兄長問過我要不要在比賽結束時和他一起行動,我給拒絕了而已——畢竟我有自己的隊伍,沒道理去跟著他們。”

 “……”

 林恩點了點頭,

 也沒再說什麼。

 ——他總覺得這只是室友隨口扯出的話,他也不會問,就像是一直以來那樣,他們兩個始終都是這種很給對方留有隱私空間的相處方式。

 ……

 路上偶遇熟人也只是一個插曲,此行的重點還是去把他們不省心的老師給帶回來,幾人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前往了目的地。

 ——賽爾多尼亞地牢。

 “……在這裡留下魔力波動,之後由看守帶著你們去領人。”

 這裡的衛兵在聽說他們是學生來保釋老師的時候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才用帶著“長見識了”的態度由著他們走完了流程。

 保釋愛麗爾老師還算簡單,她由愛茲瑪德進行留存魔力波動擔保,但是在保釋科林斯老師的時候倒是出現了一丁點兒小狀況——亞瑞克沒有魔力波動,也發不出劍氣,無法進行波動留存。

 而科林斯老師名義上的學生只有亞瑞克,林恩提出由他留存魔力波動時也被拒絕,理由是進過地牢的人不能作為擔保。

 最後還是克羅雷特的老師派上了用場,似乎是鳥族的半獸人老師繃著一張臉幫忙跑了手續,看起來對這種事不太情願,不過卻也一絲不苟地做了。

 終於將一切手續都準備妥當,看守帶著他們往地牢深處走去。

 “光是今天,那些狂熱過頭的觀眾就已經塞滿了半座地牢。”

 給他們帶路的是個年輕看守,似乎並不是賽爾多尼亞的本地獄卒,一邊引著他們往裡走,一邊還在發著牢騷:

 “甚至有人敢去拽三皇子的法袍——在皇城可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賽爾多尼亞的地牢太小了,根本想象不到之後究竟還有多少膽大包天的傢伙,這裡完全裝不下那麼多人。”

 一邊吐槽著,看守一邊帶著他們進了最深處的牢房,就在緊挨著的兩個單間裡,林恩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愛麗爾老師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只不過慣常的溫柔微笑已經消失不見,表情看上去隱隱透著一絲暴躁,隔壁的科林斯老師不知為何看起來面色有些發白,像是受了什麼內傷,面中帶著奇怪的紅印,手還在一直按著鼻樑骨,頭髮和衣服看起來也有些發潮。

 “你們的老師就在那裡,關在一起的話就會莫名其妙打起來,不得不浪費了兩間牢房。”

 看守這麼說著,拎著鑰匙去打開了兩間挨著的牢門。

 “——出來吧,你們的學生來保釋你們了。”

 “……”

 兩個作為老師的傢伙灰溜溜地從牢房裡鑽了出來。

 “堂姐,你……算了。”

 愛茲瑪德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改口:

 “你會做出這種事我也不意外,不過林恩學弟那一隊明天還需要你去領取對手名單。”

 “沒關係,堂弟,之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愛麗爾冷笑一聲。

 “我和科林斯談好了。”

 ——用禁咒。

 這混賬原來一早就撬了她的學生,好好的小法師

 硬是被拐去劍士學院掄他的劍?()??.の.の?()?(),

 原本要和阿德萊德一同教導就已經讓她感到微妙了()?(),

 結果現在得知她的學生乾脆就是被共享了()?(),

 還瞞了她這麼久——其他的之後再說()?(),

 科林斯她是一定要算賬的。

 “……”

 旁邊的科林斯似乎是覺得有些理虧,什麼也沒說,兀自按著鼻子看天看地,但嘴角始終掛著一種略帶得意的弧度,和過往在劍士學院的冷麵嚴肅老師狀態相差甚遠,莫名其妙帶了股發自內心的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