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秋風 作品

第四百三十九章 隊友祭天

  胭脂豹這才開口:“前幾天,府裡來了一位苗疆女子,說是會什麼心蠱,可以操縱別人做事。

  所以主人就把玉佩交給了她,說讓她想辦法控制一個入世觀的孩子,偷偷把玉佩放進小冬的箱子裡。

  至於她控制住了哪個孩子,如何控制的,我確實是一概不知了。”

  這就夠了!嘉靖臉色鐵青,死死的瞪著嚴世藩。蕭風也做出恍然大悟狀,悲憤萬分的用手指著嚴世藩。

  “你,你,想不到是你……之前你要毒死我蕭府滿府之人,我和你不過是些許摩擦,你竟如此狠毒!”

  些許摩擦?嚴世藩的大腦被一個接一個的炸雷炸的已經很麻木了,聽見蕭風這個詞竟然忍不住想笑。

  咱倆要是些許摩擦,那沿海百姓和倭寇都只能算是鄰里糾紛了,朝廷和白蓮教都只能算是家長裡短了。

  這個事兒是絕不能認的!無論如何不能認的!

  自己傷痕累累的殘血老爹,已經禁不起再來一個爆豆超必殺了!就是防都得被磨死!

  “萬歲,胭脂豹居心叵測,陷害微臣啊!臣和苗疆並無來往啊!萬歲,臣冤枉啊!”

  嚴世藩聲嘶力竭,撲倒在地,嚴嵩也老淚縱橫,跪了下來。

  “萬歲,小兒雖荒唐,卻絕不敢私下與蠱女來往,更不敢派人謀害蕭府全府之人!

  上次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乃是苗疆使團暗中所為,小兒當時已經重傷在床,與苗疆使團從無接觸啊!”

  嘉靖鐵青著臉不說話,陸炳想了想,此時還得自己來,不管怎樣,要給嚴世藩一個說話的機會。

  這樣不管結局如何,事後嚴嵩也怪不到自己頭上,重點是防備嘉靖事後忽然後悔,責怪自己。

  這樣的事兒可並不少見,皇帝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犯錯,如果做錯了什麼事兒,只要一後悔,立刻就會遷怒當時身邊的人。

  都怪你們,不提醒朕,導致這樣的後果,你們罪該萬死!所以陸炳要把事辦得更全面才行。

  “嚴少卿,既然你說那玉不是蠱女靠蠱術送進去的,那你究竟是如何把玉放到小冬箱子中的?

  若是有合理解釋,尚可減少你私通苗疆,殘害蕭府的嫌疑,若是沒有合理解釋……”

  嚴世藩連連點頭:“有,有,有合理解釋!這個這個,玉是我派胭脂虎送進去的,至於胭脂虎是怎麼送進去的,我也不知道。”

  陸炳暗暗稱讚,不虧是嚴世藩,腦子夠快的。他若說是別人,不管是誰,錦衣衛抓起來一拷問,沒準就露餡了。

  可現在他說是胭脂虎,胭脂虎早已消失,整個京城挖地三尺都沒找到。

  想來要麼是已經被嚴世藩殺人滅口,要麼是早已逃出京城,不知所蹤了。

  把事兒推在一個無法對證的人身上,嫌疑就只能停留在嫌疑的層面上,不能作為罪證。

  胭脂豹和嚴世藩各執一詞,按大明律,肯定是以主人說法為準。之前胭脂豹的證詞都被採信,是因為嚴世藩根本說不出第二個版本的說法來!

  陸炳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也就不再多說,把最後的審判留給了嘉靖。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嚴世藩全盤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還被蕭風一步步逼著承認了所有的犯罪細節。

  以小冬這個案子來說,嚴世藩已經是一敗塗地,再無翻身的可能性。

  現在其實就看那些嫌疑很大,但他不承認也沒有證據的罪行,嘉靖究竟會相信多少。

  嘉靖看著跪在地上的嚴嵩,再看看趴在地上的嚴世藩,心裡的怒火和悲涼反覆翻滾,五味雜陳。

  他始終是相信嚴嵩的,但他很難相信嚴嵩對嚴世藩的罪行一無所知。你們就住在一個府裡啊!

  如果換了別人,嚴世藩早就死了多少次了,哪可能還活到今天?

  還不是因為你是我的老朋友,你只有這一個兒子,朕不忍心讓你老年喪子嗎?可你這兒子也太不像人了!

  嘉靖鐵青著臉,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帶著金石之音,就像從牙縫裡崩出來的一樣,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嚴世藩,性情卑劣,行事惡毒,府內殘殺僕從,草菅人命;府外搶男霸女,囂張跋扈。

  以夏言舊案陷害入世觀道眾,因區區私怨妄動朝廷公器。事情敗露,指使僕從劫獄殺人,狂妄至極!

  嚴世藩,你知罪嗎?”

  這一連串的評語,讓嚴嵩頭暈目眩,讓嚴世藩全身癱軟,只能顫抖著回答。

  “臣知罪,臣確實陷入與蕭風私怨難以自拔,以至於喪心病狂,請萬歲治罪。”

  嚴世藩死中求活,只希望嘉靖看在自己的所作所為,核心是黨爭的份上,留下自己一條命。

  原本嫌棄的坐牢,現在也顧不得了,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有機會!

  嘉靖凝視嚴世藩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剛要張口,忽然有錦衣衛一路飛跑到精舍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