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之陌一 作品

第三百四十四章 被鍾愛的

  恢復健康的布蘭登就那麼躺在地上,足足過了幾分鐘才站起來,用一種格外冗長的語調自言自語:“他是怎麼做到的?”

  短短几個字,在布蘭登口中用了將近三十秒才完全說完,但布蘭登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異樣。

  他開始思考,自己改如何反擊。

  自然界中的千奇百怪的動植物各自有著不同的能力,人類的文明和仿生學息息相關,只要布蘭登開動腦筋,總能想出和唐吉擁有類似能力的東西,以及大自然是如何制衡這種生物的。

  比如刺蝟,比如豪豬,冷靜下來的布蘭登開始試著用自然本能去對抗唐吉。

  而唐吉本人,此時已經登上了大都會博物館三樓,找到了歐洲繪畫藝術展區,這裡的植物密度更高,唐吉每前進一步都需要等待仇恨之焰驅散周圍的植物才得以寸進。

  原本掛滿了世界世界名畫的牆壁,此時已經空蕩蕩一片,藤本類植物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道的陰溼的痕跡,牆體出現大量的裂縫,看起來隨時有坍塌的風險。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都是用於轉運文物的手推車,一摞摞已經裝進保護容器的名畫就堆積在那裡等待重見天日。

  米科爾森曾感慨過大都會博物館在企業戰爭前甚至躋身過世界五百強企業,它的資產價值主要來自於這些文物。

  但今時不同以往,隨著企業戰爭開始,聯邦實質上瓦解,新舊能源企業分裂,歐聯體苟延殘喘,整個世界秩序在幾十年的是時間裡飛速變化,整個文物市場的價值瞬間一落千丈。

  當資本可以用更簡單,更有操作空間的手段去掠奪財富,為什麼還非要帶上藝術家一起玩呢?

  最先完蛋的不是藝術品市場本身,而是藝術品鑑賞家以及附帶的文化圈本身,然後才是博物館這些二級市場。

  在這全新的秩序中,更加張狂的資本需要更能彰顯他們的存在性,合理性,以及力量性的藝術品,而這顯然需要時間,需要在新秩序下成長起來的新生藝術家們去探索,去迎合。

  如果非要算的話,可能目前最成功的新生代藝術品,是夜之城。

  它存在的理由,構建時發生的種種碰撞和鬥爭,建成後新舊移民之間的衝突,烏煙瘴氣和生機勃勃交雜在一起,希望和絕望交替展示,全都是資本手中的玩物,並且這一切都赤果果的展露給所有人不加掩飾,這就是這個時代為世界獻上的藝術品。

  相比之下,大都會博物館裡收藏的這些,可能用不了多久,它們只能代表歷史本身,被稱為舊東西了...

  當然,那副《向日葵》不同,它依然價值連城,甚至因為在企業戰爭的混亂時期,位於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美術館被戰火損毀,導致梵高存世畫作大幅度減少而變得更加值錢了。

  大都會博物館典藏的那些鎮館之寶其實大都還處於保值階段,比如莫奈的畫,比如高更的畫,只是唯獨這幅《向日葵》當時是真跡在三樓展出,剩下都是贗品,糊弄一下游客的。

  唐吉是個大老粗,他理解不了這些藝術品背後精緻的價值觀,他只知道現在這些東西對在這裡,在他看來幾乎都差不多,他只能一個個依靠標註的名字來判斷哪一個是他要找的。

  ...

  “沒聽見槍聲?”米科爾森點了一杯昂貴咖啡,這裡是第五大道,什麼東西都貴,尤其是最近街對面還整出了點新鮮玩意,周邊物價又上漲了百分之二十。

  “他可能覺得砍樹用槍有點掉價。”王正道看著米科爾森請客的咖啡,一點也不像去品嚐,這裡的咖啡號稱純天然,號稱直接取材自對面那座古怪的森林,單杯售價三百五十聯邦幣,外加百分之五十風險服務費。

  據說這筆錢將用於妥善補償冒險進入叢林採摘咖啡豆而犧牲和受傷的採摘者,看得王正道直膩歪,他們難道就沒聽說過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這句話麼?

  更何況他可是看過米科爾森提供的那些視頻,說真的,他一點都不想品嚐任何和那座森林有關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