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 作品

第二百六十章 京城暗湧,會考論雄

  “我會考上!”海寬是一個倔強的性子,當即很肯定地回應。

  “我們並沒有耀武揚威,只是說出事實!若不是陛下親至順天府,支持順天府尹深挖此案,又有誰知會昌侯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徐鴻跟海寬為伴,當即便認真地申明立場地道。

  譚博上下打量著徐鴻,卻是同樣不屑地道:“你就是那位想要拐走錢家小姐的那個舉子吧?倒是伶牙俐齒,只是一事歸一事,而今不斬會昌侯便是包庇!”

  “英宗皇帝所給的丹書鐵券,難得當一張廢紙了嗎?”徐鴻發現這位公子哥當真不講理,便是認真地反問。

  譚博看到這個愣頭青竟敢跟自己辯論,便是憤憤地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會昌侯屠殺錢家十七條人命,焉有不斬之理?”

  “譚公子,伱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此事有國法,但亦有英宗皇帝給會昌侯府的丹書鐵券,故而事情並不可兩全。且不說案子至今還沒有定論,你在這裡抨擊陛下包庇會昌侯,只不過是逞口舌之快。若是由你來判決,你又如何能確保案子能兩全?”徐鴻的並沒有絲毫退讓,又是進行逼問起來。

  “推己及人啊!”

  “咱們雖是舉子,亦該替陛下分憂!”

  “陛下連慶雲侯都斬了,此次斷然不是包庇會昌侯!”

  ……

  譚博正要發作,但在場的舉子反倒是被徐鴻的一番話打動,四周正在圍觀的舉子卻是紛紛響應起來。

  在大家都質疑皇帝不該這樣做,亦不該那樣做,但若是由他們來判處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們又該如何去做呢?

  譚博感受到周圍的壓力,發現真動拳腳並不佔優,便是摞下一句話離開:“全都是無知之輩,羞與之為伍!待本公子金榜題名之時,便可知誰才是有識之士,誰才是心懷公義!”

  徐鴻和海寬等舉子面面相覷,雖然發現譚博還在大言不慚,但亦是知曉接下來恐怕還真要以成績論英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東昇客棧不再為會昌侯的案子起紛爭,但大家都默默地備考,都決定在會試上一較高下。

  二月一日,恩科會試如期而至。

  以往都是首重第一場,只是現在大家都知道當今皇帝重實務,像去年的恩科鄉試明顯有所偏重於第三場的時務策。

  當幾千考生排隊進入貢院的時候,便是傳來了鎖院的聲音。

  第一場會試的考試內容是四書中三道題目,還有參取考生五經所選中的一經來考四道題。

  像徐鴻所修的是五經中的《尚書》,那麼他考的是四道尚書題,其他考生則可能考《詩經》、《禮記》、《周易》和《春秋》。

  以往這種考試既是基本功的大比拼,亦是考生運氣大碰撞,八股文不在於創新,而是在於字詞間的引經據典。

  海寬等考生面對題目,亦是認真地開始作答。

  通常而言,主考官、副主考官和八名同考官是內簾官,在開考後便會呆在聚奎堂那邊等待試卷批閱,而外簾官則負責考場的秩序和發放試卷等工作。

  王越除了第一天在明遠樓看著考生入場後,便領著考官返回後面的聚奎堂,而第三天下午便送來了經過彌封和抄錄的紅卷。

  由於沒有任何舞弊的心思,故而審批試卷的工作進展十分順利。

  雖然會試共為三場,但跟鄉試有所不同。

  鄉試每場結束都可以交卷離開貢院休整,次日再進入貢院繼續考下一場;會試三場前兩場考試交完試卷後,考生不許離開貢院,而是需要繼續呆在貢院等到第二日開考。

  次日清晨,第二場的試卷派了下來,而這一場所考的是詔、判、表、誥各一道,一直被認為最不重要的一場。

  幾千舉子看到最後一道題目的時候,像集體中了定身術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鏡頭之中的非靜止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