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 作品

第四百二十九章 後知後覺又有子弟坑全家


                 靜妃?

  王煜得知蘇去病竟然是這個身份,不由得瞪起了眼睛。

  雖然他一直知道皇宮確實有一位靜妃,但本朝的後宮不得干政,而且所有妃嬪都沒有子嗣,所以一直不怎麼關心靜妃的家庭情況。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公子哥竟然是靜妃的弟弟,即當今聖上的妻弟。

  王煜突然想到宋澄又是怎麼知曉蘇去病的身份,不由得疑惑地扭頭望向宋澄。

  宋澄並沒有理會王煜的目光,而是直接進入狀態地道:“蘇公子,本官在臨行前被召到皇宮見到陛下,陛下提及過你們蘇家,對你……亦是有很高的期許,所以你務必不能讓陛下失望。”

  “陛下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蘇去病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顯得十分忠心地道。

  這……傢伙!

  王煜的嘴角微微抽搐幾下,扭頭望向滿眼都是小星星的蘇去病,發現這個傢伙竟然是見一個佩服一個。

  宋澄知道蘇家作為傳統的商人必定很難融入江南官紳集團,便再度進行詢問:“蘇公子,還是剛剛的那個問題,不知蘇州城哪位公子突然間變得闊綽?”

  “宋大人,我跟侯昊天那幫人原本是同窗,現在他們全都變得闊綽了!”蘇去病親自給宋澄倒茶,顯得十分苦澀地道。

  東南開海原本是要惠及整個江南,但這裡蘊含的利益太大,所以那幫世家大族迅速組建了江南商號。

  現在海上貿易的利潤幾乎全都落到江南商號的手裡,原本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公子哥們,而今亦是天天玩花魁。

  宋澄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確實不妥,便換一種問法道:“我想知道誰富起來有點不合常理,特別今年變得格外囂張!”

  “今日包下思思的侯昊天,還有就是李忻了吧!”蘇去病伸手指了指樓上房間,當即給出答案道。

  宋澄發現蘇去病提供的人選跟自己所調查的方向有點不相符,便端起茶盞認真地道:“願聞其詳!”

  王煜畢竟是都察院的精英,此時亦已經明白宋澄的真正用意。

  “侯昊天的家境一般,他父親不過是南京戶部侍郎,以前在南京國子監還時常找我借錢。去年不過跑了一趟海外,結果今年的財力十分嚇人!”蘇去病顯得憤恨道。

  此時此刻,頭牌陳思思的房間中,空氣瀰漫著一股催情的芳香。

  所有男人如果聞到這一種香味,又看到床上已經迴歸自然的美人兒,恐怕任誰都再也把持不住了。

  侯昊天不知道樓下正有人痛恨於他,已經揪開被子撲到美人兒身上,做了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很快地,汗水溼了他的背脊,承包摘月樓的頭牌花費確實不小,這每一下,簡直都是金錢的味道。

  王煜對大明的官員早已經看清他們的德性,卻是連想都沒想到地道:“人家沒準是貪汙了!”

  原本他亦是覺得只要朝廷重視反腐,那麼天下的官員都不敢貪,但事實證明這種想法其實是錯誤的。

  這貪官汙吏簡直像打不死的小強,只要他們擁有尋租空間,幾乎都沒有不伸手的。

  去年山東發生那場蝗災,朝廷跟以前那般給受災的府縣發放賑災糧,結果歷史彷彿是再度重演一般。

  這些賑災糧即便到府一級沒有貪墨,但到了縣一級往往進行剋扣,而後亦會孝敬知縣,幾乎沒有幾個府是真正乾淨的。

  他們都察院從米商那裡著手調查,很快順藤摸瓜抓了一批貪樁枉法的官員,又有十幾個官員是人頭落地。

  “現在朝廷的反腐力度很大,特別都察院的調查廳個個都是精兵強將,想要跟我比財力得貪上多少?所以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比較低!”蘇去病像是換了一個人般,當即分析得頭頭是道。

  王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雖然被蘇去病直接反駁了自己的觀點,但內心卻忍不住一陣暗自竊喜。

  他們都察院檢查廳確實是無處不在,雖然不能杜絕官員貪汙,但大筆的貪汙必定能夠第一時間將人揪出來。

  如果南京戶部侍郎這種級別的官員真敢於進行大額貪汙,他們都察院定然不會被侯瓚逃脫,所以這位南京戶部侍郎公子的財富來源確實古怪。

  宋澄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水,卻不是一個喜歡無憑證進行猜測的人:“李忻又是何許人?”

  王煜一度有機會從爺爺那裡襲爵,所以對大明的武勳十分清楚:“李?莫非李忻是岐陽王之後?”

  生活在南京的武勳通常都是開國將領之後,岐陽王李文忠是位列第三的開國功臣,亦得到了曹國公的世襲爵位。

  李文忠在元末加入起義軍,後來被朱元璋收為養子,十九歲便統領親軍,而後參加平定江南和征討北元,立下了赫赫戰功。

  只是將門虎子,這注定是一種美好的願望。

  李文忠的兒子李景隆受到建文帝的器重,由曹國公李景隆率大軍清剿燕王軍竟然遭遇大敗,導致兩方的形勢迅速逆轉。

  雖然李景隆很快重新站隊朱棣,並主動打開南京城的城門迎接朱棣入城,但最終還是被人扣上了逆反的罪名。

  曹國公一脈的爵位被奪,雖然歷代皇帝都會給曹國公一脈安排軍職,但早已經是落水鳳凰不如雞。

  特別曹國公一脈的二面三刀,既得不到開國武將群體的接納,亦不能得到輔助太宗上位武勳的認可,所以處境可謂十分尷尬,恐怕亦是他們再度打開南京城門迎接清軍入城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