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小會(五)

時寸瑾一邊聽簡寧解釋,一邊在心中拆解之前注意到不對勁。

他早注意到簡寧前後態度反差。前半程,簡寧是完美的隨行者,安靜體貼,耐力十足,和隔壁隨行的極東軍雌的表現天上地下。後半程的態度,卻有故作的急切與表現感。

一個懂得審視形勢的機敏者故意這樣表現,只會是想測出某種答案。

再思考衣領開襟的意外,簡寧頻繁與他對視這兩點,簡寧是在反覆確認某種已經被證實過的特徵。

時寸瑾使用聖的奇異質感,思考時間僅一瞬,就明白簡寧真正想探尋什麼答案:沙利葉與主播菲特的真實關係為?


主播菲特藏於幕後,對外身份是高等亞雌。實際上,除了一張能操作的dnA測試單,主播菲特不存在任何對外特徵。

星網早有風聲傳過:主播菲特不是一個具體的蟲族,而是一個集團勢力。

不然怎麼可能有蟲族同時應付軍工科技、軍團、首都盟、科技黨、西區貓眼?

主播菲特一邊應付多方勢力,一邊寫作,一邊想嘉年華活動設置,一邊捲入戰爭又成功出逃,再一邊維持高強度全息盛典,一邊成功撮合一位息影的魅力大明星閣下和傻逼胡蜂種閃婚,一邊繼續創作,最後再整合三個月時間,成功架起極東星域成區,釣得貓眼議會眼巴巴親自拜訪。

星網永遠不缺扒信息的能人專家,光是菲特站一家就理出主播菲特從出現到近一週都幹了什麼大事的完整樹狀圖;並且,這棵樹還在成長。

菲特最近一條重大資訊:死催活催威脅催十大軍團趕緊送武裝來北大區開荒,晚一天遲到者,滾出合作隊伍。

扒菲特大事件的星網偵探:……?

扒菲特大事件的星網偵探:菲特藏起來的科技外掛到底是預言還是玩弄時間軸,怎麼越扒越神秘學!?


有的星網言論說:一個蟲絕不可能有那麼多精力,那麼多見識與應變手段,同時煽動和制衡貓眼法庭、首都盟議會、軍團蟲族。還間接影響第十軍團和高等野軍團黃蜂種內戰!之後,第一軍團還沒去找過菲特的麻煩!反而是第一軍的某個少將離團去和菲特單幹了!菲特絕對是一個非法集團勢力的總代號!


有的星網言論說:如果幹出這些事的蟲族真的是同一個,勸聯盟趕緊倒戈認菲特為聯盟之主,這蟲的精力旺盛超過高等種,思維靈活敏銳得不像正常蟲,玩聯盟就像高等種降維打低等種,一拳過去聯盟躺地上四分五裂。實際上現在聯盟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現在,簡寧忽然抓到一寸疑似菲特神話的漏洞細節,必定會往菲特並非一蟲的方向推測。

當一個存在,有一雙預判的天眼,一條可以令計謀絕對成真的舌頭,一隻點石成金的手,一雙來去無蹤的腳,這個存在是沒辦法被打敗的,所有人只能順著牧羊者驅

趕的方向奔跑。

但這個存在如果是散裝的,並且其中一個存在已經暴露,那麼,預判的眼睛可以被刺瞎,說動計謀的舌頭可以活割,點金手可以斬下,一切都有機會可以被拆獵,被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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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舌的聲、代表腦的表情,代表心的眼睛,都無法欺騙“聖”的奇異直覺。

時寸瑾不僅讀破了弗蘭基米爾·簡寧的偽裝,奇異直覺還加速他本就靈敏的思維方式,質量疊加,時寸瑾幾乎開出同步讀心效果:簡寧想要什麼答案?他想證實德斯蒂尼·沙利葉就是主播菲特之一,他想試出沙利葉會不會被他激怒,進而用菲特雷厲風行不容挑釁的性格斥服他。

如果沙利葉呵斥出聲,簡寧便成功咬住相似特徵的破綻,有機會進入菲特的牧羊聖地,將完整的主播菲特砸碎,征服一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存在。

如果沙利葉的表現不如簡寧所設想,也就是現在的情況。

簡寧進退得當,立刻以煽情口吻圓場,等待下一個觀察疑點的時機。

時寸瑾曾經用阿努什卡實驗過天賦,阿努什卡大多數時候心口如一,想到什麼說什麼,時寸瑾那時聽了一會感覺和平常沒差,對夢境聖殿加強的天賦沒有實感。

可現在,時寸瑾把加強天賦用在簡寧身上,效果震撼到令時寸瑾以為自己同時聽兩個簡寧講話。

一個簡寧驕傲矜持,生疏地剖白冷淡的真心,為舊友著想;一個簡寧傲慢冷漠,輕巧耐心地張開毒牙叼住蘋果,微笑注流毒汁,靜候送出蘋果的時機。

這兩種聲音來自同一位蟲族的兩種情緒,情緒都是真的。

不用不知道,一用嚇一跳!這句話完美詮釋時寸瑾用過聖感知的心情。

他聽完簡寧的心,不太擔憂馬甲沙利葉會暴露菲特馬甲,菲特主播沒露過臉又詭計多端,出席全息會議,混用麾下蟲族的五官特徵做障眼法十分正常,脫身容易。

嚇到時寸瑾的是聖天賦火力全開,奇異直覺令人產生用放大鏡看人毛孔的反胃感。

他難免回憶歷史可考的歷代聖閣下百科簡語;群星所向,慈愛眾族,家族昌盛,子嗣綿延。

時寸瑾:……

堅毅,太堅毅了,這份堅毅甚至超出他拖著系統鎖血滿星區顛簸逃難。


“沙利葉閣下?”弗蘭·簡寧輕喚。

時寸瑾的出神有些久了,他回過神:“嗯,我在聽。”

他不再專注奇異直覺,開始調整世界忽然過於透明的不適。

弗蘭·簡寧見沙利葉回神,興趣仍然不高,他思量著,又說:“我希望能為我的莽撞進行彌補措施,但如果接著這個話題再談,我可能又將說出令您感覺不適的言辭。”

“您願意聽聽我用另一個話題表達的歉意嗎?”弗蘭·簡寧溫和地問,已然恢復最開始的優雅體貼態度。

“又是什麼?”時寸瑾回以不太感興趣的口吻。

他低頭觀察瞳孔散焦的瓦倫丁,再次用

手背碰了碰的瓦倫丁的臉。熱意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