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他是卿白,很清白4

  眼見著他一步一步走入彀中,眼見著他揮軍南下,撇開整個皇宮和天下,要去佔領景朝的國土。

  然後。

  然後化為灰燼。

  最難熬的不是生離死別。最難熬的是人死了以後那些細細碎碎磨人的思念,彷彿凌遲用的小刀。

  一刀一刀割著卿白的心。

  他多想赴死。

  可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救了他。

  告訴他死太容易,能代替他活下去,才是有價值的。

  可那些割人心肝的日日夜夜,他要怎麼熬下去啊。

  只能一直一直捏著那個溫潤的玉瓶。

  那裡承載著他最後的氣息。

  他帶著他去往景朝,去往大欒。卻再也沒回過北國。

  卿白想,他大概不願歸家。

  那也已不再是他的家。

  可是皇上啊。

  天已入冬,大雪紛飛。

  你說未歸的雁又該如何啊。

  北風從北國吹往大欒,這世界未曾顛覆,日夜如常而至。

  可你我卻已陰陽相隔。

  如何能夠修得再見如故啊。

  你指尖的溫柔我始終記得清楚。

  你說我是最乾淨的。

  你曾給我的救贖,如何讓我再還與你啊。

  那些灼燒在你身上的烈焰,你很痛吧。

  我替不了你,我替不了你啊。

  心痛比烈焰灼身更甚啊!!!

  日日凌遲。

  晝夜不得安。

  ——“公子,你醉了。”

  “自我見到他的那一日起,我便醉了。明知他是封喉的毒藥,我亦歡喜的飲了。”

  “人人都道他是魔鬼是豺狼是瘋子。唯我知道。”

  “他只是太愛了。只是太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