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連著幾天下來,在平仄老師熱度逐漸上升時,一條動態引起關注。




粉絲大呼,這是老師字最多的動態——




[請假,歸期不定。]




畢竟平仄老師以往都是,“日常”“下播”“上播”……對於請假的行為,大家感到不解和難過。




而林凌,要回影視城了。




蝦米很乖,林凌給它安頓好,又去看了趟祖母,就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




·




“嘭——”




煙花升起炸開,迸濺飛灑在落地玻璃上,將室內映照得交相輝映。




少年身著寬鬆單薄的白襯衫,瘦背薄肌,背對房間,向窗外看去,光影打在他身上,清泠泠的,在瑩白純淨之中,平添幾分脆弱的美感。




叮滴——




消息聲彈出,一旁的女孩劃開手機,猛然一驚,“他說,讓我看窗外,煙花專門為我放的!?”




少年不置可否,沉思了片刻,陰影裡看不清他的正臉,只能看到優雅瘦削的側影,纖長鴉睫微微顫動。




緊接著,與明暗不清的長相不同,一道好聽的聲音遞進耳膜,輕描淡寫:




“他知道你家的詳細地址。”




“知道你房間窗戶的朝向。”




“知道你在家。”




“知道你正在客廳,時間把握得恰到好處。”




少年風雨不驚,頓了頓,“你說,你們只認識幾天?”




女孩臉色煞白,滲出冷汗。




房間內,無端壓抑急劇溢出,讓人細思極恐,極致的窒息中,少年淡淡回頭,周身清淩柔光,像是一場迷離的夢境。




而背後陰影凝結,隱約浮現出一個人形,怪誕詭異又光怪陸離。




正當要看清少年正臉之際,鏡頭慢慢拉遠——




關鍵時刻。




“卡!”




導演拿著大喇叭,聲音傳遍片場:“不錯,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辛苦了。”




林凌表情變得有些厭倦,他挽起寬大的白襯衫衣袖,有點困想睡覺,狹長的眼眸掩不住疲倦和疏離。




他剛走出錄製片場,就正好碰見相熟的朋友周明。




周明給林凌打著招呼,又看了眼劇組,搖搖頭嘆氣:“唉,你還在這個小網劇劇組呢?也就你才能把這樣的爛的劇情,拍出不一樣的味道。”




還沒等林凌說話,周明又湊近,一臉八卦地問道:“聽說你和餘囂傑分手了?”




“是你甩的他吧?”




林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點了點頭,大方承認道,“是我提的。”




周明似是明瞭,笑了笑,“我猜也是,你不知道啊,他那天去酒吧爛醉如泥,問什麼都不肯說,點了幾個人,嘖嘖嘖還是藝人,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分手也好,大家都覺得,他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真的配不上你……”




林凌沒有什麼情緒,面無波瀾地聽著,和周明閒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後場休息的時候,他看了眼手機,經紀人黃越九還是沒放棄他的價值,給他發來了上次安排的高層金主的酒會的時間地點。




這是黃越九對他最後的通牒。




林凌卻毫不在意,甚至都沒有仔細看,隨意回覆了句好的。




然後,他轉手把餘囂傑從黑名單拉出來,將這個轉發給了餘囂傑,發了條信息,又將人拉入黑名單。




·




兩天後。




影視城路邊,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停靠著,簡辭剛下完戲,上車後為自己倒了杯酒。




過了許久,簡辭溫沉冷淡看向面前的人,緩緩開口:“褚公子好大的排面。”




被稱作褚公子的男人看起來比簡辭年紀大,估摸有三十多歲,穿著黑襯衫,渾身上下是那種半生浸淫在權術中的感覺,那雙眼穩如泰山,深如大海,毫無無瀾之下壓抑著深沉。




褚啟蟄聽到簡辭的話也不惱,只是換了個姿勢問道:“考慮得怎麼樣了?”




簡辭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視線掠過窗外,沒有絲毫猶豫:“你說的事,我不能答應,這是簡家的家事,就不用外人費心了。”




褚啟蟄輕笑:“那你覺得,我褚啟蟄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