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





面對戈舒墨極具壓迫的質問,黃越九後背直冒冷汗,平時他可是一副趾高氣昂自滿的嘴臉,而現在面對的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黃越九臉色變得灰白。




黃越九向林凌投來求救的目光,林凌卻平視前方,像是沒看見似的。




黃越九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還想爭辯:“不,這件事情是餘囂傑……”




戈舒墨毫不留情打斷:“不用再說了,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簡辭也是咱們公司的藝人,因為你擅自干涉,造成這麼大的影響,調查結果已經出來,按照公司規定這次屬於一級責任事故,人事部那邊會盡快聯繫你的。”




“至於林凌和你手底下的藝人,都需要轉出來。”




戈舒墨管理部門上上下下幾千人,她怎會看不出來黃越九心思,經紀人和藝人本是相互成就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像黃越九這樣為了一己私利的著實令人氣憤,早就應該尋個理由辭退。




黃越九沒想到公司會調查結果這麼快,他才明白,今天這不是談話,也不是問責,是直截了當的辭退。




被大名鼎鼎青洲娛樂的事故辭退,幾乎等於整個娛樂行業的黑名單,沒有任何一家娛樂公司會要他。




黃越九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和蒼白。




恐懼讓他幾乎要暈了過去,在恍惚中不顧一切,把林凌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黃越九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林凌,你是當事人,你快說啊,一切是餘囂傑的籌劃,餘囂傑不是和王斯明走得近嗎,是他們兩個人,不關我的事……”




林凌厭惡地甩開黃越九的手,眸底是藏不住的寒涼,語氣平靜,“餘囂傑得到自己該得的教訓,可是黃哥,這是公司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您說是吧?”




林凌把“黃哥”和“您”刻意咬字很重,神情淡漠沒有一絲波瀾,卻又像是在發洩著什麼。




恍惚間,耳邊似乎響起某些聲音——




“合同已經錄進公司了,我是你的經紀人黃越九,叫我黃哥就好了,當我手底下的藝人,聽話是最重要的,我讓你向東你不能向西,否則造成什麼後果,身敗名裂,那我可管不了……”




“對我說話要用敬語,就你們這樣的藝人隨便一抓一大把,也只有我肯籤你們花心思帶你們,要好好懷著感恩之心……”




“你那是見識少,你看看娛樂圈哪個藝人不上酒局?高層和投資方那才是真正的給你好處的金主,不喝酒?呵,你不喝酒誰還會捧你?為了資源爬上床的也多的是,你算什麼……”




“林凌你他媽別後悔!你忘了誰籤你進公司的,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我讓你……”




“……”




林凌收回思緒,看著黃越九狼狽又頹喪地消失在門口,一股暢快從心頭升騰而起,像是把周身纏繞的爛繭撕裂,湧入一大口新鮮的空氣。




戈舒墨壓迫感散去,望向林凌輕笑,“事件報告寫得不錯,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林凌和戈舒墨對視了一眼,神色舒緩淡然點頭。




戈舒墨:“黃越九離開,經紀人還空缺著,你有想要的經紀人嗎?”




林凌:“我原來有沒有經紀人都一樣,聽公司安排,如果可以的話,藝人經紀部d組苗小曉。”




戈舒墨想了幾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d組大多是實習經紀人,她沒有優勢,為什麼選她?”




林凌沉默了。




戈舒墨很會察言觀色,沒再問下去:“我記下了,稍後會找人和你對接。”




林凌:“好。”




聊得差不多後,林凌就離開,他仍舊疏離散漫,冷冷的,不會因為戈舒墨是總監就對她笑臉逢迎。




戈舒墨看著林凌離開的背影,沒有在意他的淡漠與否。




她見過的人無數,娛樂公司是製造潮流的地方,這些年當總監造就她獨特敏銳的眼光,讓她在藝人個性與特色方面,包容度和接受度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果把藝人比作鮮花,那麼娛樂公司就像是花店,花店要知道每一朵花的花季與花期,要找準市場的對鮮花的需求,要給鮮花包裝尋找顧客,要努力宣傳讓市場發現鮮花的美,要賦予花語讓鮮花們有意義……




所以玫瑰、梅花或者其他花之間,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不過是有的熱烈、有的冷冽,冷一點也沒關係,它們的特色都不應該被埋沒,總會有人喜歡的。




林凌走後,唐黎靠在門口,她揚了揚下巴,看著林凌離開的方向,對著戈舒墨惋惜道:“哎,墨姐你說,人有的時候出不出得了頭,還真得看命,真是耽誤了這麼好的相貌……”




戈舒墨撐著下巴:“不一定。”




唐黎挑眉表示不解。




戈舒墨:“我剛剛給了他選擇的機會,但是他沒有選擇其他經紀人,只選了個小實習生,有點讓我意外,他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的資質不錯,就是運氣不太順遂,厭世臉不一定讓人舒心,但是一定漂亮絕美到印象深刻,一種另類,對,另類的美感,要是能把他的‘缺點’加以利用,未嘗不是劍走偏鋒,給觀眾帶來新鮮感呢?”




“獨特又有個性,就是差點時運,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這個孩子的路還長,從剛剛的交流我似乎能感覺到,他不會長期處於低處。”




聽戈舒墨這樣分析,唐黎恍然大悟,“還得是墨姐,這麼多年挑人眼光依舊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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