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





面具之下,男人手臂血管微微凸起,肌肉線條流暢,很有力量感,手握著鞭子的手也很穩。




二十九英寸的歐式鞭,上好的皮質材料與金屬絞在一起編織而成,沉甸甸的,質感和手感很好,末端握手處是雕花的皮套保護,做工良好雕花,每一筆都是精雕細琢,完美無瑕,散發著奢靡的氣息。




燈光下,不遠處的水晶球已經不知道碎了多少個,地上層層疊疊的碎片反射著斑駁的光。




似乎下一個水晶球中間也出現了裂痕。




一旁抽雪茄的男人抬手拿起桌上的皮鞭,和前者不一樣,他微眯雙眸,勾著唇角,沒有戴面具,面部線條幹淨利落,笑的時候透著玩世不恭的壞。




他灌了一口酒,手上的雪茄一絲不紊地燃著,抬手開始發力,力道控制得非常好,鞭梢揚起的軌跡很順滑,落鞭時力度很穩,恰到好處。




“嘭——”




水晶球受不住巨大的力度,猛地炸開,又碎了一個,嘩嘩啦啦落在地上。




這已經是他第9下了。




應侍生報出數據,“s,7分”




鬥鞭,一種在上層圈子裡流行的遊戲,執鞭者需要控制好力道,擊打不遠處的物體,這項遊戲十分考驗控制的力度和技巧,不僅可以作為鍛鍊的運動,也是緩解壓力的發洩口。




戴著面具的男人看著對手得分,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手握著鞭柄,摩挲上面精細的雕花,鞭尾在他腿邊輕輕擺動,裡面摻雜編織的金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不甘示弱走向前,鞭梢不輕不重地在地上甩了一下,準備發力。




剛才的九下他發揮一直很穩定,勝利近在眼前,面具之下目光平靜猶如寒潭,漆黑深邃。




鞭柄上的甩穗隨著動作晃動,皮質與金屬光澤交織的長鞭鞭梢揚起,在璀璨的燈光下,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執鞭的手臂與肌肉流暢發力,恰好契合在人體美學之上,每一步都完美到了極致。




“嘭——”




這次力道足夠大,水晶球炸開成比方才更小的碎片,很刁鑽的角度,很精準的控制,劍走偏鋒般冒險,哪怕再多一釐米,水晶都不會碎。




應侍生報出數據,“C,10分。”




抽雪茄的男人放下鞭子,望著對手:“我輸了。”




10分,方才的賭約,碎一顆水晶得一分,誰先達到十分誰贏。




戴面具的男人沒有說話,坐在一旁淡淡把玩著手中的鞭子,透著隨性和上位者久居高位的矜貴。




彬彬有禮的應侍生進來打掃現場,動作迅速利落,周圍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等人走後,抽雪茄的男人,將長條狀的盒子推向對方,語氣透著埋怨,“拿去吧,這個可是值6.9萬美金。”




戴面具的男人摘掉面具,隨意丟在桌上,露出原本的面容,眉骨鋒利,鼻樑高挺,和最新廣告封面一模一樣,甚至比封面還要好看,在娛樂圈坐擁幾千萬粉絲的明星——簡辭。




簡辭語調溫沉:“打賭輸了而已,何必那麼在意。”




紀瞳摁掉手中的煙,盯著簡辭,“簡辭,你知道,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這幾萬美金。”




簡辭態度冷淡,眼底沒有什麼波瀾。




紀瞳看向簡辭:“你知道褚霜降要回國嗎?”




簡辭擦了擦手,隨意道:“知道,早有預料,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在美洲一年上百萬美金養著命,養好了?”




紀瞳點點頭:“三四年了,哪怕是老樣子,也該回來了,你就不怕你弟弟會瘋?”




當年簡辭的弟弟簡資為了褚霜降,摻和簡家雲源集團和褚氏集團,在江市上流圈子裡鬧得不可開交、一塌糊塗,好巧不巧,時隔近四年,歷史估計又要重演。




紀瞳將目光投向簡辭,“你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你家裡的家產啊,打個賭吧,褚霜降回國,你猜你弟弟忍得了多久?”




簡辭淡淡道:“我不跟玩不起的人賭。”




紀瞳憋著一股氣:“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簡辭瞥了他一眼:“……”




紀瞳將一張vip金卡推給簡辭,“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這個公館太無聊,有空來我俱樂部玩……”




簡辭收好手中的長鞭,看了一眼:“你知道,我不去的。”




簡辭靠坐在椅子上,隨手打開方才紀瞳推過來的盒子。




裡面靜靜躺著一條低調古典的長鞭,質感很好散發著隱隱色澤,彷彿壓抑著暴戾與血腥,顯露出寧靜與悲憫,藝術至極,至美至哀,蘊藏古希臘美學般的氣質,長鞭恰如其名“繆斯”,前不久在蘇富比拍賣行拍出6.9萬美金。




紀瞳頓了頓,看著那張卡:“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都差不多……”




簡辭看著紀瞳,聲音冷淡:“我沒有那種癖好。”




紀瞳:“剛才我說賭這根鞭子,你還答應了?”




簡辭:“收藏。”




紀瞳:“那你還喜歡鬥鞭?”




簡辭:“解壓而已。”




紀瞳不解望著他:“你去試試,說不定還有喜歡的呢,你看看我就是……”




簡辭拿著盒子起身離開:“就你這技術,還是別去禍害人了。”




紀瞳咬牙:“靠,老子不服輸,有空再比一比。”




簡辭頭也不回,語氣淡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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