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作品

第590章 讓其失去生存的土壤

  這張臉……

  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這時,躺在手術檯上的午夜殺雞晃了晃腦袋,從睡夢中醒來,接著便一把從手術檯上坐起。

  旁邊的醫生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先生,你現在最好不要劇烈運動,雖然我們給你使用了加速傷口癒合的組織修復液,但你還是悠著點兒比較好。」

  聽到這好心的提醒,午夜殺雞憨厚一笑,抬起碩大的胳膊用那還不熟練的機械手摸了摸後腦勺。

  「沒事兒,我感覺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力量系玩家的恢復速度雖然比不上體質系,但和其他幾個系比起來還算的上出類拔萃。

  他現在感覺自己好得不能再好!

  恨不得立刻就去附近的城區裡,找幾隻爬行者練練。

  不對

  以他現在這身裝備,找爬行者練手純粹是浪費,要找也得找暴君或者腐朽騎土這類進化體。

  要不怎麼體現這套裝備的戰鬥力?

  看著從手術檯上跳下來的午夜殺雞,伊伯斯收起了先前的狐疑,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說道。

  「你的恢復速度確實異於常人,一般來講就算完全恢復了,術後的幻痛和不適感也會持續個三四天左…總之感覺如何?

  用拳頭敲了敲胸甲,聽著那清脆的悶響,午夜殺雞咧了下嘴角。

  「我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甚至能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伊伯斯聞言咳嗽了一聲,趕緊囑附了一句。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這麼做……再怎麼說這也是價值五十萬的裝備,要是沒上戰場就意外身亡,我就沒法回收寶貴的實驗數據了。」午夜殺雞笑著說道。

  「放心,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擰自己的腦袋玩。

  說罷,他向門外走去。

  一旁的醫生見他這就要走了,連忙叫住了他。

  「等一下,為了防止可能發生的排異反應,我建議你留在這裡觀察幾個小時再走。」

  任何異體組織進入有免疫活性的宿主都不可避免地會發生輕重程度不同的排異反應。

  雖然這在技術上是可以消除的,但

  他們從來沒有給哪個客戶一次性植入這麼多義體。

  午夜殺雞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如果有不得勁兒的地方我在回來看看就好了,我這邊接到了一條任務,現在得出發了。」

  「任務??」

  醫生愣了下,詫異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隻怪物。

  午夜殺雞爽朗一笑,點頭說道。

  「嗯,挺巧的,剛好來活兒了。」

  他下線的那會兒正瀏覽著官網,忽然看到了任務欄跳出的彈窗,按捺不住心癢癢的他立刻回到了線上。

  很巧的是,他上來的時候,手術檯旁邊的n剛好給他的「動力戰士」系統擰上最後一顆螺絲。

  這手術幾乎是踩著點完成的!

  「可是…」

  那醫生的表情還有些猶豫,明顯還想再勸說一下,但一旁的伊伯斯卻制止了他。

  「讓他去吧。」

  看著轉身向電梯走去的小夥子,伊伯斯的臉上帶著欣賞的笑容,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這麼積極的孩子,你居然忍心給他的熱情潑冷水…噴嘖,真是沒有人性。」

  醫生回過頭,目瞪口呆地看了自家老闆一眼。

  沒有人性可還行…

  到底是誰沒有人性?

  頓了頓,伊伯斯用愉快的語氣繼續說道。

  「況且,我也想早點兒看到這款裝備的實戰數據,好改進下一個版本。」

  他無比慶幸當初的決定。

  能加入聯盟真是太棒了!

  松果木農莊。

  冬日的陽光並不強烈,甚至有些寒冷,照在人臉上冰冰涼涼,就像泡在冷水裡一樣。

  渾渾噩噩的表情印在這座聚居地的每一張臉上。

  人們互相看向彼此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就好像在看一頭野獸,生怕他下一秒會突然會發狂……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像松果木農莊這種龐大的聚居地,生活在這兒的農奴是能夠算是自由人的。他們並沒有戴著鐐銬幹活兒,只是被和土地綁在了一起,不得擅自離開腳下的土地而已。

  他們是奴隸,但也不完全是,一天工作的時間是15小時而不是24小時。

  他們有自己的財產,但並不完全擁有,只有使用「主人准許他使用的那一部分」的權力。

  在這兒的一般家庭,通常會有一間木製的屋子,幾個孩子,一小片可耕種的土地或者說「份地「,以及幾顆果樹。

  份地種出來的糧食是主要自己吃,而除了耕種自己的土地之外,他們還需要耕種農場主的田。

  而如果要使用農場主的磨坊、機器、化肥等等生產工具,或者廢土客偶爾帶來的高產種子,則需要額外交一筆稅。

  由於這兒沒有貨幣,稅的種類通常也不固定,有時候是三隻小雞十五隻雞蛋,有時候兩罐果醬,通常會在年初的時候公佈。

  這是種地的。

  而如果是開旅館的,造紙漿做傢俱的,或者其他手工業者,需要供奉的產品便會變成其他東西。

  榔頭是這兒的農奴而且是最普通的那種農奴。

  這個名字雖然奇怪了點,但放在松果木農莊卻一點兒都不奇怪。他的鄰居還有個叫板凳的小夥子,只可惜昨天晚上被自己婆娘啃掉了半張臉,人已經去了。

  昨晚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晰,他只記得睡得很早,一覺醒來不躺在床上,而是和很多人一起站在街上。

  當時可把他嚇得半死,還以為是聖子降下的神蹟,連忙跪在地上向聖子祈禱

  直到後來聯盟用廣播通報了夜裡發生的事情,看到一具具屍體被抬出了聚居地掩埋,他才逐漸想起了那段模糊的記憶,並且意識到自己以及別人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真是一場噩夢。

  他只慶幸,還好他和他的家人們都還活著,雖然瘋了但沒有吃人,也沒有被人殺死。

  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去鄰居家看了一眼,發現那個瘋女人已經上吊死了,只剩下了個縮在襁褓裡的孩子在那兒咿咿呀呀的哭著。

  也許是母親的本能,也許是丈夫的屍體讓她啃了有夠久的,總之她沒有把孩子也吃掉。

  榔頭實在於心不忍,便將那可憐的孩子抱回了自己家裡,並給他取了個和他老爹有一樣潦草的名字。

  從今往後,板凳便從一個二十一二的小夥兒,變成了個半大點兒的孩子。

  一會兒他還得和管事兒的說一聲。

  相信那位大人會理解他的,把那個孩子算作是他的名下。而這樣一來,他今年冬天便能少交一點兒口糧。

  為了轉換心情,走到屋外的榔頭深吸了一口氣,然而那散不去的血腥味兒,卻讓他的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按照規矩,他必須在天亮之前帶著農具趕到牛棚,等待管事兒的監工安排今天的工作。

  跑著穿過幾條泥巴路,他氣喘吁吁地撥開柵欄進了門,總算趕在遲到之前到了牛棚。

  破爛的木棚子底下站了好些人。

  見人都快到齊了,榔頭心中便是一慌,想著八成是得吃鞭子了,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然而這時他卻驚訝的瞧見,平日守在門口的那監工不見了。

  稀奇!

  今兒個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走進了那棚子裡,榔頭很快發現自己高興的似乎有些太早了,那監工並不是沒有來,而是和幾個管家手底下的僕人站在一起商量著什麼。剛放下的心又是一緊,他畏畏縮縮地走了過去。

  「大人…」

  他正想把板凳一家的事兒說清楚,打聽下年底能不能少交些口糧,卻被那監工不耐煩地趕去了邊。

  「滾,老子沒空理你。」

  看都懶得看榔頭一眼,他用眼神警告這泥腿子滾遠點,然後便繼續和那幾個僕人繼續小聲議論起來。

  「羅飛輝千夫長好像也死了…」

  「他不是有個弟弟嗎?」

  「他弟就是個百夫長,能頂什麼用!

  「難辦啊,就他看上去最有想法。」

  「其他幾個軍官呢?他們什麼想法?」

  「難說啊……」

  隱約中聽見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榔頭的臉上浮起茫然的表情。他們在說什麼?

  而最讓他感到不安的,還不是他們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而是他們肆無忌憚地站在這兒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