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作品

第784章 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尼哈克公爵

  很快他們便會發現原本售價100西嵐幣的化肥會暴漲個兩三倍,二房夫人買的藝術品和彩妝也翻了個幾番。

  因為這些玩意兒暫時都是得用外匯從金加侖港進口的。

  越過種植園再往下是織布的和製糖的。這些處在相對上游的大工廠倒是還好,可以把一部分成本轉嫁到更下游的織造以及食品加工行業。

  然而這卻苦了下游的產業,越是往下,便越是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

  尤其是對於那些需要用銀幣來擴大生產,想要和金加侖港的商人競爭外貿訂單的小店主們而言,陣痛的時間會格外漫長。

  畢竟三百億西嵐幣的貸款只是尼哈克公爵“自宮”的第一刀,五千萬銀幣的購船預付款才是最狠的一刀,直接讓虎州和豹州還處在原始積累階段的小店主們白忙活了半年。

  尼哈克的善舉直接掏空了帝國皇家鑄幣局的外儲,並且預估每月還有一千萬銀幣的支出。

  帝國皇家鑄幣局拿不出足夠的銀幣,只能開源節流地擰緊了水龍頭,減小帝國永流河沿岸各地錢莊、銀行用西嵐幣兌換銀幣的配額。

  白虎城的銀行拿著西嵐幣換不到銀幣,連軍閥老爺自己工廠的兌換需求都沒法滿足,更別說滿足虎州的小作坊和店主們了。

  他們不但關閉了這群小麻雀們的兌換銀幣渠道,還把他們兜裡的銀幣沒收了,強行兌換成了西嵐幣。

  一些稍有些技術含量的小作坊眼看著就要進化成工廠了,結果沒等開始和金加侖港的工廠競爭或者被軍閥們摘桃子,自己就原地爆炸了。

  少數破產的經營業者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猛獁州,聽說那兒和金加侖港一樣正在發行自己的貨幣,而且歡迎各地行商前來投資。

  如果是帶著設備過來,可以用設備做抵押獲得一筆利息極低的貸款。

  甚至可以借到銀幣。

  雖然那兒也是軍閥的地盤,但當地也有自己的優勢,一個是距離銀月灣更近,再一個是有銀月教會的教區。

  那些喜歡貓的傢伙不只是在教區裡開教堂,同時也開銀行。

  即便猛獁州當地存在著戰爭帶來的不確定性因素,並且那兒剛剛發過水災,但能用設備做抵押貸款到銀幣實在是太香了.

  歸根結底,帝國的底子還是太薄了。

  解除禁運還沒幾個月,如果攢個幾十年的家底再折騰,到也未必會爆的這麼快。

  甚至就算要爆炸,也得花個十年二十年的工夫慢慢炸。

  產業鏈的生態所受的衝擊是如此,“食物鏈”的動盪也是一樣。

  大魚餓了吃小魚,小魚餓了吃蝦米,最終遭殃的也是那些微生物和蜉蝣們。

  農奴們好歹能跟著老爺喝口湯,工廠裡幹活兒的自由民想回去種地都找不到地方。

  原本都快滯銷的紅土又暢銷了起來,而那空蕩蕩的荒野上又多了一些撿土的人。

  他們其實還是幸運的。

  虎州和豹州之外的其他州又是個什麼情況,即使是站在永流河盡頭的金加侖港居民也未必能知道。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對於風和日麗的南海聯盟沒有任何的影響。

  慷慨的尼哈克大公成了北島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北島剛開業沒多久的《倖存者日報》為他單獨寫了一期專欄,對那三百億善款大肆讚揚,並將他一直住在船上不肯下來稱作是勤儉節約的榜樣。

  李明輝則稱他為婆羅行省的“來日方長”,只是後來由於遭到了id持有者本人的抗議,於是在登報的時候改成了婆羅行省的麥克倫將軍。

  想來威蘭特人也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句屁話跑來遙遠的東方找他麻煩。

  而且婆羅行省的倖存者極度痴迷威蘭特人,這個馬屁拍的也比之前那個更響亮。

  人在下葬之前總要風光一陣子,帝國的大公自然也不例外。

  尼哈克這段時間每天都高興得不行,面色紅潤的就像是打了雞血,甚至連偶爾遇到那些曾經抓過他的傢伙也不害怕了。

  雖然冬天才剛剛露出一點兒尾巴,但他感覺自己和帝國的春天似乎一起來了。

  就在虎州和豹州的軍閥百思不得其解地撓著頭,搞不清楚自己的小錢錢到底飛特孃的哪兒去了的時候,遠在猛獁州前線為帝國盡孝的阿賴揚同樣是一臉大寫的懵逼。

  不過後者倒不是因為丟了錢,而是因為他的麾下被神出鬼沒的游擊隊揍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了。

  那兇猛的火力讓他一度以為聯盟親自下場了!

  不只是火力。

  還有抵抗軍的人數也是越打越多,越打越精神,越打越狡猾。

  最初他們還只是在猛獁州的州界上打打游擊,到後面馬州、鳥洲兩地也開始出現了游擊隊的身影。

  這幫人專門盯著灰狼軍的補給線打,搞得那些押運物資的運輸隊都不敢走夜路,更不敢掛皇室的雙刀旗。

  更要命的是,他的探子還發現這幫叛軍在猛獁城修起了深水港和連接著深水港的鐵路。

  阿賴揚聽聞之後差點兒沒被氣的吐血。這幫土狗到底哪來的鋼鐵和水泥?!難道也是聯盟送的?

  那個狗日的拉西是聯盟管理者的私生子嗎?!

  就在他氣在心頭的時候,他的心腹又給他遞來了一封密信,說是巡邏的士兵在前線撿到的。

  致阿賴揚將軍:

  以將軍的才能完全可以裂土封王,何必為一個行將就木的帝國賠上大好的年華?

  如今帝國已是死局,一切都是巫馱咎由自取。

  你若是投奔我,我不但放你一條生路,還讓你做抵抗軍的萬夫長。如果你不信我,也可任選一州自行去了,只要你不動我,我保證我麾下不踏入你的地盤。

  阿賴揚將信展開一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狗賊!”

  不過僥倖贏了幾場,就如此狂妄!

  他將信捏碎成一團,恨恨砸到燭臺上,卻不想把那燭臺給砸翻了過去,險些燒了指揮帳。

  火是救回來了,但灰狼軍中卻是人心惶惶。

  越來越多無法理解的困惑折磨著帝國從前線到後方的每一個人,而與之相對的則是金加侖港倖存者日報上愈發激昂的吶喊。

  一場聲勢浩大、規模空前的浪潮正在人聲鼎沸的浪潮中醞釀著,那是一股比核武器更加雄渾有力的能量。

  那是進步的能量!

  即使是曾經勸拉西留下的約杜,在看到報紙上的新聞之後也不得不承認,或許這一回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那個能在所有人都埋著頭不敢大聲喘氣的時候站起來的傢伙,那個當所有人都唯唯諾諾忍受著壓榨卻敢伸手去拿槍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一個別無長物的莽夫?

  就像聯盟的軍官笑話他們時說的那些話一樣—諸公日哭夜哭,是能罵死那巫馱?

  最後還真就他站了出來。

  或許自己對他的要求太苛刻了。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約杜總是情不自禁地這麼想著,後悔為他踐行時沒能同他喝上一杯。

  四百萬平方公里的行省已經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

  不過就在那場風暴最終來臨之前,一場更為激烈、且波及範圍更為廣闊的風暴卻是先一步來了。

  在經過兩個月的準備之後,南線進攻的號角終於再次吹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