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作品

第814章 仇恨的種子

  “趕緊搬出去,別停在這礙事兒。”

  兩名警衛直勾勾地盯著這邊,將奧里薩抬來這裡的勞工們只能將屍體又抬了出去。

  一群人茫然的站在街上不知該去哪兒,三言兩語的琢磨著,是先去找他的家人,還是先找個地方把它埋了。

  反正人最後都是要埋的,郊外的那片紅土可不就是為此而準備的麼?

  眾人同情奧里薩的遭遇,也不禁驚訝著這個平日裡一聲不吭的老傢伙,竟是個已經贖了身的自由民。

  難怪他乾的那麼賣力!

  一些人的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畢竟以奴隸的身份死了,可什麼也沒有。然而自由民死了,家人至少能拿到一筆賠償。

  800第納爾雖然不多,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筆鉅款了。

  這是威蘭特人為他們爭取到的為數不多的福利。

  不過,雖然有些人羨慕著,卻也有人仇恨地望著港口的方向。

  這些人多是皈依了銀月教派的教徒。

  他們大多都是《銀色福音報》的聽眾,也大多聽過那個來自銀月灣的牧師——梅爾吉奧先生翻譯並誦讀的《覺醒者波爾》。

  那是他們識字的啟蒙讀物。

  他們雖然沒有去過巨石城,卻清楚地記得那兒的人們是怎麼做的。

  或許是憤怒到了極點,那壓抑的沉默中終於竄出了一縷火苗。

  “瞧瞧,這就是所謂的‘自由民’……”

  沙啞的聲音飄出了人群,一名個子瘦高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正是先前在碼頭上捱了一鞭子的那人。

  觸目驚心的傷疤就印在他的額頭上,將白色的紗布染成了紅色。

  看著那猙獰的模樣,人們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

  那人卻沒有停下,沙啞的聲音漸漸的歇斯底里,將他胸中的憤怒徹底地釋放了出來。

  “他們搶走了我們的一切,然後給它貼上了標籤!一千,一萬,十萬……西嵐幣或者第納爾,去買吧!用我們的血,用我們的汗,去買本就屬於我們的東西!去成就他們的偉大和英明!”

  “然後……等我們終於把原本就屬於我們的東西買了回來,等他們終於榨乾了我們最後一滴血,我們就能像奧里薩一樣躺進紅土裡。”

  周圍寂靜無聲。

  那絕望的命運壓抑的令人窒息。

  如果到頭來連個值得悼念的東西都不剩下,那他們累死累活地勞作又有什麼意義?

  什麼自由民……

  那肥美的餌料從一開始就是騙局!

  或許是人們的沉默給予了他繼續說下去的勇氣,他死死地攢緊了拳頭,向著周圍圍觀的人們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去買本就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可我們能怎麼辦……”

  人群中終於傳來一聲壓抑的抱怨,打破了那寂靜無聲的沉默。

  望著躁動不安的人群,男人卻沒有退縮,反而腦子一熱喊出了聲來。

  “能怎麼辦!波爾已經告訴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必須團結起來!”

  “然後呢?”

  這一次他沒有開口,因為人群中有人替他喊了出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憤怒的咆哮此起彼伏,復仇的情緒在傳染中疊加。

  越聚越多的數量鈍化了恐懼,那封印他們勇氣的一千根柱子似乎消失了

  即使是最膽小如鼠的人,此刻臉上都浮現了怒不可遏的表情——

  以及仇恨!

  “這事兒沒完!”

  “沒錯!”

  “奧里薩不能白死了!”

  “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那七嘴八舌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是引來了港口區的警衛們。

  這些警衛雖然很少進入港口區之外的貧民窟執法,但現在畢竟是特殊時期,整片碼頭到處都缺人,哪兒能允許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起鬨。

  領在警衛前面的正是工頭納吉,他的手中緊緊攥著先前用過的那根鞭子,朝著聚在一起的勞工們大聲嚷嚷道。

  “你們聚在這兒幹什麼!抬個人要那麼久?還不趕快滾回去幹活!”

  眾人正情緒上頭,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我們不幹了!”

  “不幹了?呵!反了你們!”納吉的眉毛一豎,手中的鞭子啪的鞭甩了上去,卻沒抽到那起鬨的傢伙,反而胡亂地抽到個看熱鬧的路人,還把那人的眼球都給打爆了。

  只見讓人痛苦地捂著眼睛跪下,血嘩嘩的流了一地。

  眼瞅著見了血,人群一片譁然,上千號人烏泱烏泱聚攏在路上,叫嚷著朝著納吉圍了上來。

  從沒見過這場面,納吉也是被嚇了一跳,沒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便發現自己慫的太早了。

  只聽身後傳來“啪”的一聲槍響,抱著開膛者步槍的警衛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朝著天上連續開了幾槍。

  “啪啪——!”

  那槍聲就像潑在烙鐵上的冷水,滋啦一聲便將那炙熱的情緒澆滅的一乾二淨。

  這兒到底不是巨石城。

  波爾更不是婆羅行省的人。

  前一秒還群情激奮的人們臉上露出恐懼,紛紛四散奔逃,片刻間街上便散了個乾淨。

  納吉也懵了一下,隨後惺惺一笑,看向身後那個鼻樑高挺的長官。

  “嘿嘿……大人,我說過,這幫傢伙就像老鼠一樣膽小,鬧不出什麼大事兒的。”

  那威蘭特人警官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給步槍上彈。

  他是南方軍團人,當了也有十幾年的殖民地警衛了,鎮壓過的暴洞少說也有個兩三次,最激烈的一次逼的他們把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