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狼王駕臨
弗里曼倒地後,矮個治安官繼續開火,直接將那把新月之盾手槍的16發子彈全部打空才停下。
他被打得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洞,在抽顫中沒了動靜。
“啊!!!你們這些惡魔!!!”卡琳反身推搡高個治安官,不斷用指甲往他臉上抓。
高個治安官快速躲開,拔出槍厲聲警告:“雙手抱頭,跪倒地上!立刻!否則我有權以襲擊公職人員罪將你擊斃!”
丈夫的死讓卡琳失去理智,尖叫著撲來。
“嘭嘭嘭嘭——”高個治安官立刻射擊,同樣將彈夾打空,把這個女人打得千瘡百孔,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兩夫妻的屍體就這麼前後癱著,血流滿地。
硝煙緩緩散去,兩名治安官都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矮個治安官打開通訊器彙報道:“t-619小組報告,我們在湖濱商圈火曜路與星月路十字路口盤查兩名邊陲人時遭到抵抗,已根據處置條例進行反擊,兩名嫌犯被擊斃。”
通訊器:“t-619,支援將在10分鐘內抵達,請保護好現場。”
矮個治安官:“收到。”
這裡的異狀很快吸引了過往行人的注意,大家都聚集在附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什麼情況,又掛了兩個。”
“那兩人本來在接受盤查,後來不知怎麼突然罵了起來,治安官就開槍了。”
“罵兩句就開槍?治安局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治安官對邊陲人不就這樣,一言不合就清空彈夾。”
“哦,死的是邊陲狗啊,那沒事了。好死!”
“呵呵,邊陲狗能有幾個乾淨的?十個槍斃九個,都有漏網之魚。”
“就是,內城環境就是被這群垃圾汙染了,臭邊陲的死光最好。”
圍觀行人們冷嘲熱諷時,8歲的雷吉茫然地站在那裡,臉上掛滿淚水卻不自知。
昨天還在哄他睡覺、叫他寶貝的爸爸媽媽,就這麼變成了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不多時,治安局的支援部隊來了。
得知死的是邊陲人,支援部隊沒有過多詢問細節,只對痕跡進行簡單的拍照取證,然後就開始清理現場。
兩名開槍的治安官正在和同伴交流,他們聲情並茂講述著剛才擊斃兩名“嫌犯”的全過程,同伴們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群眾裡有人冷眼旁觀,有人冷嘲熱諷,漸漸都散去了,無人再關心這場鬧劇。
沒什麼好關心的。
這只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而已。
現在是近夜時分,太陽完全沉入地平線,天邊最後一縷夕陽紅光消失了,化作濃郁的黑暗。
治安局的整個取證過程中,沒有人去關心雷吉,甚至沒有人上去問這個邊陲孩子一句話,就放任他在旁邊看著自己的父母被裝進裹屍袋。
當裹屍袋拉鍊拉上的一刻,雷吉眼中似乎有某些東西潰散了,而另一種東西正在油然滋生。
那是一種8歲孩子本不該有的東西
仇恨。
對內城人的仇恨。
【與此同時】
【新月城鏽牆m17區中段巡防站】
現在是10月份,已屬中秋時節,夜晚染上些許寒涼。
太陽落山後,暮色吞噬天際,今晚的夜空沒有月亮與星星,放眼望去盡是漆黑。
m17區中段巡防站的士兵正在值崗,上頭還沒通知統一換衣服,他們就只能穿著夏季制服站在冷風中。
所幸城防執勤崗的管理不那麼嚴,許多人都帶來了便攜式取暖袋,他們捧著熱乎乎的暖袋在鏽牆上來回走著,默默眺望遠方,一如昨天,一如從前無數個夜晚。
別覺得這份工作很辛苦。
在鏽牆巡防可是一份美差,幾乎沒什麼活要幹。
因為邊陲區的暴徒不可能從正面襲擊幾十米高、且通體採用機械結構製成的鏽牆。
曾經有無知的暴徒嘗試過,結果就是被鏽牆上的自動近防炮臺轟成肉渣,彈痕至今都還殘留在地上。
真正勞累的是那些地下巡防士兵,他們要忍受汙濁的空氣,在迷宮般的下水管道網絡中待整整一晚上,搜尋那些像老鼠般企圖“偷渡”進內城的邊陲人。
新月城的下水道實在太大太複雜了,哪怕那些巡防士兵整夜不睡覺,高強度巡邏,也很難抓住所有老鼠。
如果遇上兇悍的暴徒,還要和對方在汙水中追逐廝打,有時還會因此受傷、犧牲。
在鏽牆巡防雖然夏天熱,冬天冷,卻可以悠閒地眺望夜色,和同伴聊天。
憲兵不在的話,甚至可以靠著牆打盹,一覺睡醒,又一天工資到手,沒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這不,一名油滑的老兵打著哈欠醒來,他看向不遠處的新兵同伴,懶洋洋說:“我睡飽了,你要不也來睡會?”
新兵笑了笑:“我昨天睡得很好,不困。”
“年輕人就是有精神。”老兵伸懶腰站了起來,回身眺望燈紅酒綠的內城,“換作平常這個時候,我應該在酒吧裡摟著女孩子的腰跳舞.這日子真是難熬啊。”
新兵看向鏽牆另一側的邊陲區,那裡沒有高樓大廈,卻也遍佈霓虹燈火,藍紫色的光暈在大片街區流動,都是酒吧和迪廳招牌散發出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