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尊封

「特別是,少野戰這條。」

錢圩雖不擅長兵事,卻也有所領悟。

「我也不懂兵事,但是我至少懂政治。」趙旭慢悠悠說:「政治很大一部分是人心。」

「野戰要是失利,一朝斷送數十萬,不但是短時間內兵力無法補充,更重要的是,士民之心浮動。」

「反賊之軍,要是沒有人投靠,就算抓拉壯丁,仍舊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遲早乾枯」

「一旦野戰失利,就可能動搖國本,使之變成有源之水,有本之木」

「此舉,斷不可行!」

錢圩這才真正醍醐灌頂,明瞭關竅。

和野戰不一樣,堅城而守,那一城一地之得失,就不會動搖國本,反能不斷耗費賊軍有限的枝葉和水量。

更不要說早早通喻郡縣,上下都知道有絞殺鐵網的情況下,信心更難動搖。

錢圩沉默良久,口中嘆著:「下官其實讀了幾本兵書,還想,一旦賊軍進入京下,必千里疲憊,早以準備的精兵可趁機破之,現在想來,卻是孟浪了。」

趙旭一笑:「你明白就好,賊軍到不了京城,就算到,外出野戰,哪怕十有九成,仍舊有一成可能有大不忍之事」

「本勝券在握,何必多事?」

「故陛下早有預料,只充實京防,卻不野戰,靜等勤王合圍,甕中捉鱉就是了!」

說到這裡嘎然而止,二個人都是啞然無聲,錢圩喪然

欲失,一時怔住了,只有牛蹄踏在泥水中撲喳撲喳的聲音。

「老錢,先帝期你甚深,我也因此期你甚深」

「人吶,關鍵是想徹了」

「就如蜀王和應國,要在別處,說不定能鬧出大亂,甚至爭奪神器都可能」

「可人想徹了,就如陛下所說,不過跳樑小醜」

「辦事這樣,作人也這樣,老錢,多想想,別辜負了先帝對你的期望!」

說著,牛車停了,趙旭長長吁了一口氣,就此下了車。

應該說的,已經說了,就看他自己,明白不明白了。

帝宮奉先殿

禮部官員入班按秩序排列,官員很多,黃鐘大呂,編鐘排律,樂聲大作,在深閎沉著的樂聲中,蘇子籍跨步進來,站在靜聽片刻,樂聲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