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段雨茗回來之後, 孫侍人心裡很是七上八下,但段雨茗待在自己院子裡,足不出戶, 書局書鋪的事情也都甩給竹林, 段方硯去看了幾次, 段雨茗沉默寡言, 段母只當是他受了驚嚇。

    “茗兒,你也不要太擔心,蘇琦她, 過幾天說不定就回來了。”段方硯安慰道,譚蘇琦的事情, 她聽史銳說了, 其實心裡也沒什麼底,在段雨茗跟譚蘇琦成親之前,段家去聞玉書院和之前譚蘇琦唸書的書院打聽情況,並沒有查探出譚蘇琦有什麼複雜的家世背景,只知道她是白丁出身,身世簡單,母親故去,爹親出家, 段方硯也沒有考慮得太複雜,但凡有點兒頭臉的女方世家,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但這次,她怎麼聽著, 譚蘇琦跟上京來的貴女是舊相識?

    段方硯也很是怕惹麻煩,她們經商得本本分分,上京城貴人們的生活都是神仙打架, 萬萬不是她們這樣的商戶能摻和進去的,稍一不留神,錦衣玉食變成家徒四壁也是旦夕之間。

    段雨茗也不跟母親多言語,竹林和車把式領著人上山,找到了他們回來乘坐的馬車,車上的物事也沒有丟什麼東西,可見那些賊人也沒有來馬車上翻撿,段雨茗在車上找到他在東來客棧接到的那封信,“母親,金寧到上京路途遙遠,偶爾出現劫道的賊人也不是鮮見的事情,旁人只道是意外,若不是這封信,那我也就信了這是場意外了。”

    待段方硯看清楚那封信上的內容,也知是有人故意製造事故,在段雨茗去上京城的這段日子,段方硯日常去商行裡,跟之前的生活沒什麼兩樣,而那信上卻說“母親病重,速歸”。

    “這要麼,是有對頭針對咱們家,要麼,是段家出了內鬼。”段方硯心驚,這人對段雨茗的去向和他們在上京落腳的地方都十分清楚,一看就是熟人所為,他想了想,最近跟付家有些生意上的矛盾,但也只是商人之間正常的生意競爭,怎麼至於就要傷人性命了呢,

    她們做生意很注重信譽和口碑,若是有了這種惡性競爭的關係,那金寧的的商圈肯定會有些風聲,也容不得這樣的事情,否則就人人自危了,若是內鬼……“茗兒,你可是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段雨茗道,“飛來橫禍,我不知道是誰有這樣歹毒的心思,這人對我們去上京的行程這麼瞭解,想必是對咱們極其熟悉的。”他還沒有充足的證據,不能輕舉妄動。

    段方硯心中有了疑影,這事故要麼就是針對段雨茗的,要麼就是針對她段方硯,段雨茗只是被連累,不管哪種,她都要調查清楚,否則家人還是在危險當中。

    翠芝和蘭芝這幾天在屋裡伺候得小心翼翼,大公子回來後,愛坐在窗邊發呆,還時不時拿出一支修補過的不那麼精緻的簪子。

    翠芝道,“大公子,史大姐來了。”

    史銳也見到了那封信,還拓了幾份一樣的拿出去問城裡幾個寫代筆信的攤位,那信上的字跡段雨茗沒有見過,所以史銳建議從金寧那幾家代筆的攤位問起,至於拓印的信,寧風書局自己有印坊,相同字跡的信,想印幾張印幾張,他們果然在一處小的代筆寫信的攤子上有了發現,她派出去的人裝作家中有事寫信人失聯的樣子,正好那信上的內容也是契合的,代筆的是個年輕的女子,姓關,在書院念過兩年書,後來家裡供不上在書院裡學習,就開了個代筆的攤位想要攢些束脩繼續去書院,那女子是個熱心腸,只當這家人真的有急事,把那人找來時的情形詳細地描述了一番。